钱媛(月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种子,感受着脚下温润的土地,那冰冷的枷锁似乎被这片生机勃勃的小天地暂时隔开了。
未来依然艰难,但至少,她有了立身之本。
属于钱媛的求生之路,在这片小小的绿洲里,正式扎根了。
【新手礼包(生存基础篇)己解锁,是否现在领取?】
剧子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打破了这片刻的希望宁静。
钱媛(月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更多的,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信念。
“领!当然要领!” 她恶狠狠地在心里回应,“剧子你最好给点有用的!不然老娘天天在心里骂你一百遍!”
念头刚落,那片松软的土地中央,靠近她之前瘫坐的位置,空气突然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
一个看起来极其简陋、甚至有点寒酸的灰褐色粗麻布包裹,凭空出现,“噗”地一声掉落在泥土上。
包裹不大,瘪瘪的,仿佛里面没装多少东西。
“……” 钱媛(月奴)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新手礼包”的卖相,可真够“基础”的!
跟她想象中金光闪闪的宝箱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拖着依旧湿漉漉、沉重无比的身体,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带着点“开盲盒”的紧张和“剧子你别太抠门”的怨念,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解开了包裹上粗糙的麻绳。
包裹摊开,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数量不多,但每一样都精准地戳在了她此刻最迫切的需求上:
一把……呃,勉强能称之为“锄头”的东西?
木柄短小,顶端镶着一块巴掌大、形状不规则、边缘粗糙的薄铁片,连刃口都没开利索。
与其说是锄头,不如说是块绑在木棍上的铁皮。
旁边还附赠了一把同样简陋的小铲子,材质如出一辙。
钱媛内心OS: “……剧子,你就不能大方点给个不锈钢的吗?!
这玩意儿能锄地?
别一锄头下去它自己先散架了吧!差评!扣分!”
但吐槽归吐槽,有总比没有强!
她认命地把这“劣质套装”扒拉到一边。
一个瘪瘪的皮质水囊。
看起来灰扑扑的,容量不大,大概也就够她喝几顿的。
钱媛内心OS: “水囊?还行,解渴要紧。就是太小了点,剧子果然小气!” 她拿起来掂量了一下,空的。
一小袋……灰白色的粉末?
用油纸包着,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麦穗的图案,旁边写着两个字:基肥。
钱媛内心OS: “肥料?!好东西啊!”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种过花(虽然是盆栽)的现代灵魂深知肥料的重要性!
“虽然看起来不多,但聊胜于无!剧子这次总算干了件人事!”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包肥料,像捧着金粉。
最后,是几块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拆开一看,是几块巴掌大的、灰黄色、看起来硬邦邦的……饼?
钱媛内心OS: “……压缩饼干?行军粮?”
她凑近闻了闻,没什么特别香味,只有一股淡淡的、原始的谷物烘烤后的味道。
她试着用指甲掐了一下,硬!
非常硬!
“虽然看起来不太好吃,但关键时刻应该能救命!收了收了!”
礼包内容清点完毕。
寒酸,极其寒酸。
但每一样,都实实在在地指向了最基础的生存需求:开垦的工具、饮水的容器、促进生长的肥料、果腹的干粮。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没真给老娘发块石头充数。”
钱媛(月奴)撇撇嘴,心里的怨气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她把水囊、肥料和硬饼重新包好,和那把“铁皮锄头套装”一起,挪到了靠近房子门口的灰色地带的泥土上。
看着地上这堆“家当”,再看看手里紧紧攥着的、装着希望的种子荷包,最后目光再次被那套农具吸引。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短柄锄头的木柄——
嗡!
一股微弱的、带着温润气息的暖流,瞬间从锄头木柄传递到她的指尖,随即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般,迅速蔓延至她的手臂,最终与她的大脑意识海建立起了一种清晰而奇妙的连接!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仿佛那锄头成了她手臂的延伸,她甚至能“感觉”到锄头本身的重量、重心、以及那金属刃口对土壤的天然亲和力!
【初级灵植套装(意念绑定版)己激活!】
剧子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介绍意味,
【锄头(开垦)、铲子(播种/覆土)己与宿主意识连接。心念所至,工具自随。效率提升,体力消耗降低。请善用。】
“心念所至,工具自随?!” 钱媛(月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她心念微动,尝试着在脑中发出一个“翻动脚下这片土”的指令。
只见那柄短锄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轻盈地从她手中悬浮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精准地落向她脚下选定的位置!
锄刃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无声无息地、极其顺滑地没入松软的泥土中,手腕一抖般轻松地翻起一大块深褐色的沃土!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宝贝!真正的宝贝啊!” 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看向那把锄头和旁边同样安静悬浮等待指令的小铲子,眼神如同在看绝世神兵!
“剧子!这次你总算干了件人事!大大的好人!”
她立刻如法炮制,用意念操控锄头,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和精力,就在靠近房子灰雾边界的地方,轻松开垦出了一块一平米见方、土壤细碎松软的完美菜畦!
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汹涌地漫了上来。
不过,快乐不过十秒...
湿衣服黏在身上冰冷刺骨,喉咙和肺还在隐隐作痛,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
她得赶紧解决身上这身吸饱了河水的衣服,换身干净的。
她哆嗦着,把那几件厚实的小袄和里衣抖开,试图拧干。
冰冷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松软的泥土上,迅速被吸收。
但这显然不够。
“得晾起来…” 她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不远处那翻滚涌动的灰雾边界上。
那雾气虽然看不透,却异常凝实,如同无形的墙壁。
她试探着将一件小袄的一角搭在雾气边界上——居然稳稳地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