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珺和前男友刘一飞是出国读博期间认识的。 刘一飞和许知珺在同一所学校读硕士，读的是计算机，当地的留学生很少，大家经常小聚，久而久之，两人暗生情愫便住在了一起。后来刘一飞和他的导师产生了一些矛盾，被延毕了。他颓废了一阵，沾上了赌，这一赌把学费生活费都输光了。他开始到处借钱，先是女朋友许知珺，然后是周围的中国留学生，就这么靠着东凑西借过了一年。这时候恰逢许知珺博士毕业，又通过导师在母校找到了教书的工作，顺理成章的跟刘一飞分手回国了。 许知珺一走，刘一飞连房子的租金也交不起了，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个无底洞，没有人愿意再伸援手。刘一飞就带着被抛弃的恨找到了许知珺，租住了一套刚好能看到她家房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继而向她勒索金钱。 大概在一个多月前，刘一飞赌博上头又输了一大笔钱，之前欠的高利贷也找上了门。于是刘一飞威胁许知珺如果不拿出钱来给他还债就到学校举报她学术不端，并且把留学期间录的私密视频发到网上，让她没法继续当老师。 经过几番交涉，刘一飞答应许知珺只要她肯拿出钱帮自己还债就会销毁视频并且从今以后不再纠缠她。许知珺把所有积蓄全部都取了出来送到刘一飞家，逼着他当场删了视频，让他滚蛋。但是拿到钱的刘一飞反悔了，他偏不滚，他就是要捏着这个把柄，勒索她一辈子。 第二个月，许知珺不肯再给他一分钱，拉黑了他的电话、微信，甚至收拾了房间准备悄悄搬家。 直到这一天回家的路上许知珺感觉被人跟踪了，她嗅到一点危险的气息，便给秦雨川打了个电话。 当天晚上，刘一飞用偷配的钥匙打开了许知珺家的门，他拿出备份的视频，向许知珺勒索一百万。 一百万，对于普通家庭出身独自打拼的许知珺来说是一笔巨款。她没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两个人先是争吵，继而恼羞成怒扭打起来，最终许知珺被塞进提前准备的箱子里，带回了刘一飞家里。 没过多久，秦雨川带着海辰来到许知珺家。而刘一飞通过望远镜发现秦雨川的时候恰巧只有她一个人在房…
许知珺和前男友刘一飞是出国读博期间认识的。
刘一飞和许知珺在同一所学校读硕士，读的是计算机，当地的留学生很少，大家经常小聚，久而久之，两人暗生情愫便住在了一起。后来刘一飞和他的导师产生了一些矛盾，被延毕了。他颓废了一阵，沾上了赌，这一赌把学费生活费都输光了。他开始到处借钱，先是女朋友许知珺，然后是周围的中国留学生，就这么靠着东凑西借过了一年。这时候恰逢许知珺博士毕业，又通过导师在母校找到了教书的工作，顺理成章的跟刘一飞分手回国了。
许知珺一走，刘一飞连房子的租金也交不起了，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个无底洞，没有人愿意再伸援手。刘一飞就带着被抛弃的恨找到了许知珺，租住了一套刚好能看到她家房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继而向她勒索金钱。
大概在一个多月前，刘一飞赌博上头又输了一大笔钱，之前欠的高利贷也找上了门。于是刘一飞威胁许知珺如果不拿出钱来给他还债就到学校举报她学术不端，并且把留学期间录的私密视频发到网上，让她没法继续当老师。
经过几番交涉，刘一飞答应许知珺只要她肯拿出钱帮自己还债就会销毁视频并且从今以后不再纠缠她。许知珺把所有积蓄全部都取了出来送到刘一飞家，逼着他当场删了视频，让他滚蛋。但是拿到钱的刘一飞反悔了，他偏不滚，他就是要捏着这个把柄，勒索她一辈子。
第二个月，许知珺不肯再给他一分钱，拉黑了他的电话、微信，甚至收拾了房间准备悄悄搬家。
直到这一天回家的路上许知珺感觉被人跟踪了，她嗅到一点危险的气息，便给秦雨川打了个电话。
当天晚上，刘一飞用偷配的钥匙打开了许知珺家的门，他拿出备份的视频，向许知珺勒索一百万。
一百万，对于普通家庭出身独自打拼的许知珺来说是一笔巨款。她没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两个人先是争吵，继而恼羞成怒扭打起来，最终许知珺被塞进提前准备的箱子里，带回了刘一飞家里。
没过多久，秦雨川带着海辰来到许知珺家。而刘一飞通过望远镜发现秦雨川的时候恰巧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于是刘一飞脑袋一热伪装成物业把秦雨川打晕了，并以此要挟许知珺出钱赎人。只是他没想到秦雨川还有警察同伴，更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杀死了许知珺。
乔建国听海辰一五一十讲完许知珺的事，拍着大腿十分惋惜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姑娘看着知书达理，又是大学老师，可惜错交了这么个男朋友……你师母的眼光，那可是阅人无数从未看差过，谁成想竟然在她身上翻车了。还有那个秦医生，怎么样了？”
“刚问过，还在医院趟着呢。”
“哦……”乔建国端着他的破保温杯，吹开水面上的浮茶杯抿了一小口，用试探的口吻说道，“这个姑娘不错啊……”
“是，那天在阳台上如果不是她拉了一把，我真不一定能爬上去。”
“这是救命之恩，这恩得报啊。”
聊到这儿海辰品出老乔话里的意思来了。不等他再发话，主动道：“一会儿下班我去医院看看？”
“嗯，不错，你小子可算上道了。”老乔心满意足的又品了品手里的茶，脚往桌上一抬，美美的哼起黄梅戏。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秦医生就救过他一回的缘故，在海辰的心里，秦医生一直是战友一样的存在。他们可以互相信赖，互相扶持，互相救赎，但海辰觉得自己这样的经历和职业，成了家反而会增加对方的负担，自己也徒增牵挂，所以他觉得保持现在的关系对他们俩个都好。
稍早些年家里也给他介绍过两三个老家的姑娘。有一次他奉命回去跟对方见面，吃饭的期间他聊起自己的工作，聊到那些凶犯和受害人，对方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结束的时候姑娘说：“我呢不过是个俗人，我只想做普通的工作，吃好吃的食物，穿漂亮的衣服，住宽敞的大房子，有可爱的孩子和稳定的家，至于你说的那些理想啊，追求啊，我不懂，也不想了解。人生匆匆几十年，我宁愿醉生梦死，不想去追求那些狗屁正义和公平，我觉得那些都是不存在的东西。”
海辰立刻就明白了，他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姑娘又道：“我还听说你父亲曾经做过牢？”
海辰收起笑意，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姑娘，语气很坚定：“是，所以我才成了一名警察。”
海辰提着个果篮，胡乱的想着从前的事儿。快到端午节了，已经很久没回去看老妈了。他一边盘算着抽空带着程希弟回去一趟，一边大步流星的朝病房走。
秦雨川的主治医生是她的同事兼校友，比秦雨川年长几岁，是本院神经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海辰到病房的时候牛主任正一脸认真的捧着片子站在秦雨川床前。
秦雨川直起身子凑上去瞟了两眼，道：“看片子脑部血管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可以出院了吧？”
牛主任拖了拖搭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做思考状。
“单看片子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个人建议还是再观察两天，在咱自己院住着基本等于不花钱。而且你看你这手，怎么也得再养一个周才能上班吧……所以，我个人建议不如再住两天。”
“手上这点伤不影响。”秦雨川道。
“你在急诊很久没休假了吧？不如我给你开个单子，趁机休息两天。哦对学妹，今天上映一个新电影，听说在网上特别火爆，正好别人送了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审判一下？”
“额……”秦雨川哑口无言的看着牛主任。
病房的门是敞开的，海辰听到这里礼貌性的敲了两下房门。提着他的大果蓝走到秦雨川面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秦医生，今天刚有空来看你，好点了吧？”他又转身扫了牛主任一眼，道：“这两天辛苦你替秦医生治疗，谢谢。”
牛主任被谢的愣了一愣，从头到脚把海辰端量了一个遍，心想着：昨天才刚打听过，说秦医生是单身啊……
“这位是？”牛主任迟疑的看向秦雨川。
“他就是前两天救我的那个警察，海警官。”
“哦……海警官。”牛主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着向海辰伸出手。
海辰笔直的站在原地，出于礼貌跟他握了一下手，回道：“其实是秦医生救了我。”
“哦……”牛主任看看海辰，看看秦雨川，又低头看起了手里的片子，一边看一边盘算着今晚的电影要不要再重新邀请一次，票都买好了，也不给退呀。病房里静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牛主任一抬头，发现秦雨川和海辰两个人四只眼正一齐注视着自己，尴尬道：“那……行吧，你们聊……学妹，有事儿随时叫我啊。”
牛主任离开的时候背影多少带着点残兵败卒的落寞。
海辰坐进窗户旁边的椅子里，从果篮里挑了个最红的苹果，道：“吃吗？我很会削皮。小时候我妈大病了一场，住在医院里大概有一个多月吧。每天放了学去看她的时候我都会给她削一个苹果。刚开始手笨，不会用刀，把手割破了好几次，等她出院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削一条完整的苹果皮，一点都不会断。”
海辰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转动着手里的苹果，他用刀用得十分得心应手，轻轻巧巧的就把苹果皮分成了均匀的条状。
“阿姨得了什么病呢？”秦医生习惯性的询问起病人的病史。
“其实也不是什么病，是伤心过度。”海辰停下来没再继续说。
秦雨川正斟酌是该继续追问阿姨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换个话题，海辰收起手里水果刀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秦雨川手边。
秦雨川接过苹果点了点头，默默地啃着。
啃了一会儿秦雨川想起点什么，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海辰，“这是我从箱子里出来的时候发现的，那天忘了给你。是张欠条，你看看还有用吗？”
这张破了一角的欠条看起来有些时间了，白纸上的字迹全部是手写的，简单的约定了借款的金额、还款期限和逾期利息，最后借款人落款有刘一飞的名字和手印。付款方是个借贷公司，上面盖了公章。
海辰的目光最终锁定了经办人的名字：梁卫东。名字上鲜红的手指印让海辰恍惚觉得那是谁的鲜血。
海辰带着这张欠条赶回局里，他一边步履匆匆的走着一边想：先检验指纹，再查这个公司，一定能找到梁卫东的线索。唯一的障碍是，梁卫东案的所有资料已经转给方远了，这条线索要不要通知他呢？如果通知了他会不会拿走线索把自己拒之门外呢？
正想得出神，一个身影凭空窜出来挡在了海辰面前。
“警察哥哥，可算等到了你了。”一张没正经的笑脸贴了上来，“是我啊，名侦探郑嘉。”
海辰被他这个自封的名号虎得一出神，然后认出了来人。
“你找我？”
“对啊。”他不客气的跟上海辰的步伐，小跑着一路跟进了警务大厅，“今天没值班吗警察哥哥？我等你一下午了。”
“对，没值班，去医院探望了一下秦医生……嗯……你姐。”
“哦……”郑嘉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然后呢？”
海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郑嘉道：“然后现在没空跟你闲扯淡。找我什么事儿？快说。”
“是这样，警察哥哥，我这两天一直在回想那天的事儿，咱们一起勇斗歹徒，一起营救失踪人口……”
海辰一听这小子果然没正经，作势要走。郑嘉赶紧拽住了他胳膊。
“等会儿哥，你听我说完……”
“说重点。”
“好好好，那我言简意赅一点。就是那天回去以后我左思右想，我觉得我好像有那么点破案的天赋，所以我决定，毕业前这两个月跟着你在咱们东城分局毕业实习。”
“……”海辰没搭理郑嘉直接上了楼，郑嘉也要跟上去，被接待窗口的小李拦住了。
小李见过他和程希弟在一起，就当熟人客客气气的把他带到上回的座位旁边：“楼上你不能去，就在这等吧。”
郑嘉没得到答复，一脸无辜的问小李：“啥也没说……那就代表答应了对吧？”
海辰决定暂时不通知方远。他把欠条交给检验科后自作主张调查了上面的借贷公司。从明面的信息来看，公司很正规，公司在职人员里也没有梁卫东这个人。那么欠条上的梁卫东又从何而来呢？
海辰把他能调到的资料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找到任何线索。他靠在椅背上思索着，一侧头就看到窗外即将坠落的夕阳，以及树影婆娑间五彩斑斓的晚霞。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他瞥一眼墙上的老式石英钟，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六点二十三分，糟糕，错过程希弟放学的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