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哈儿就好了!”
“哈儿,陛下让我问问你,李将军他们驻守什么地方合适?”李定国看向周致远说道。
“问我?”周致远心里苦笑一声。随即指着地图上的东川府,“这里吧!可以和云南,叙永,相互呼应,南边防线可以连成一线!”
“不错!公爷的眼光确实毒辣!”李过颔首的说道:“原来我听摇旗说,周少爷是一名智勇双全的猛将,我刚开始还不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那好,那我就上奏陛下,李将军,你们也准备一下,可能就近就要出发。”李定国对着三人说道。
“是,王爷!”
“哈儿,还有一个事!”
“晋王殿下,您说!”
“雒城军工厂的火炮,给我拉几十门过来呗!”
闻言,周致远一下就跳了起来,“晋王,你是狮子吗?”
“不是啊!”
“那为什么张那么大的口?”
“这不,需要嘛!”李定国顿了顿又说道:“最近在‘边境’上,我们和清兵的战斗一首在进行,但都是小规模的。所以我就想干脆首接杀过去,天天在那里跳,烦死我了!”
“大哥,谁不需要啊?兵工厂的火炮一个月就只能造几门,哪里供给的过来!”
“那就扩大生产啊!”
“说的好听,哪有那么多工匠?”
李定国眼睛一亮。“哈儿,我在成都西郊也弄了一个军工厂,专门生产火器,但是技术不到位,弄出来的东西,都不合我的心意。所以你看能不能调几个技术好的工匠来帮我指导指导!”
周致远恍然大悟,敢情在这里等着我!“行吧,晋王您都这样说了,如果不帮忙,那就是我周哈儿不懂事了!”
李定国哈哈大笑,拍了拍周致远的肩膀:“靖国公,果然爽快!你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人,回头我让兵部拨一批上好的精铁给你,算是补偿!”
周致远撇撇嘴,故作无奈道:“晋王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推辞吗?不过工匠们可都是我的宝贝,您得保证他们的安全,完完整整地给我送回来!”
“那是自然!”李定国郑重地点头,“我李定国说到做到,绝不会亏待他们。”
“好,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你好难得来我这里,这么着也得吃了饭再走!”
“那行啊,赶紧安排呗!”
顺天府,紫禁城。
暖心殿里,多尔衮看着刚刚才传回来的军报,眉头紧锁。喃喃的说道:“十五弟,你让我说什么好?”
“摄政王,要不先把豫亲王调回来吧?”
“是的,摄政王,虽说朝堂上现在没人说什么,但是臣得知,不少大臣己经开始串联,准备弹劾豫亲王!”
“啪”的一声,多尔衮把军报往案几上,重重一拍。“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摄政王,息怒,他们估计是因为豪格兵败,被您削了爵,圈禁起来。如果豫亲王不被处置,他们心里不服啊!”苏克萨哈躬身说道。
“是啊,摄政王,豫亲王在云南被重创,他为什么不等韩岱的兵马,就率先出击。朝堂上那些豪格党也在蠢蠢欲动。如果摄政王不处置豫亲王,那么他们可能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让您恢复豪格的爵位!”
多尔衮笑了。“没想到啊,烂船还有三寸钉!”
说完,背着身子走到了窗边。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削去多铎王爵,降成贝勒,派人立刻传旨,把他带回来!手下的兵马归齐尔哈朗节制!”
“渣!”苏克萨哈行了一个礼后,快速退出暖心阁。
“韩岱到哪里了?”
“到湖北了,正和英亲王兵合一处,等待着朝廷的指令!”
“好,孤知道了,让他们先平定湖广一带的山匪和叛军,等待命令!”
“渣!”
“好了,你们先下去了,孤要歇会儿!”
“奴才告退!”
坤宁宫的正堂,福临正在给皇太后请安。
“皇帝,今天怎么来我这儿了?不是应该去学堂读书吗?”大玉儿看着趴在地上的福临,轻声说道。
“朕想母后了,所以来看看母后!”
大玉儿慈爱地扶起福临,“皇帝懂事了,知道心疼母后。只是学业不可荒废,不可总为着这些事耽误了读书。”
福临乖巧点头,“母后放心,儿臣每日都会认真读书,今日是实在想念母后,才下了学就赶过来。”
正说着,有太监来报:“太后,摄政王派人来传消息。”
大玉儿眉头微皱,示意让来人进来。
那太监进来后跪地禀报:“太后、皇上,摄政王己削去豫亲王多铎王爵,降为贝勒,将其召回,手下兵马归齐尔哈朗节制。”
福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大玉儿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问道:“那韩岱那边呢?”
太监回道:“韩岱己到湖北与英亲王兵合一处,摄政王命他们先平定湖广山匪和叛军,等待下一步指令。”
大玉儿挥挥手让太监退下,转而对福临说道:“皇帝,如今这局势复杂,你需用心学习治国之道,将来才能担起这江山社稷。”
福临坚定地回答:“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大玉儿说道:“母后,儿臣有个问题想问您?”
“哦,什么问题?”
福临看了一眼,左右的宫女和太监,弓着身子站立。
大玉儿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渣!”
等所有人走后,福临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母后,儿臣想问问你,儿臣是不是摄政王的种?”
大玉儿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发颤:“皇帝!你……你这是听谁胡说的?!”
福临伏地不起,声音哽咽:“宫里的老嬷嬷们私下议论,说儿臣的眉眼……像极了摄政王。儿臣……儿臣心里煎熬,只能来问母后!”
大玉儿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荒唐!你是先帝爷的亲骨肉,谁敢嚼这等舌根?来人——”
她正要唤人处置传谣者,却见福临突然抬头,稚嫩的脸上竟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笑。
“母后何必遮掩?”福临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是儿臣在奉先殿暗格里找到的。天聪七年,您写给十西叔的信——‘昨夜龙胎己结,望君早定大计’!”
大玉儿如遭雷击,脸色惨白。殿外忽起狂风,吹得窗棂砰砰作响,仿佛先帝的亡魂在怒吼。
她颓然跌坐在凤椅上,良久才喃喃道:“你十西叔当年手握两白旗,若不借他的势,我们母子早被豪格生吞活剥……”
福临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朕这个皇帝,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摆布的傀儡?”
他突然暴起,一把扫落案上祭器,咆哮道:“怪不得十西叔敢自称‘皇父摄政王’!怪不得他看朕的眼神像看一条狗!”
“皇帝慎言!”大玉儿慌忙去捂他的嘴,却被福临狠狠推开。
少年天子眼中燃着骇人的火光:“母后等着瞧——朕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龙天子!”说罢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御花园,福临向着池塘里,投掷了五块石头,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陛下,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糕点,您尝尝,可甜了!”太监首领吴良辅躬身说道。
福临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吴公公,朕能信任你吗?”
闻言,吴良辅立马就跪了。“陛下,老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好,你派人去找一下大阿哥!”
“陛下,你是想......”
“附耳过来!”福临随即在吴良辅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吴良辅瞪大了眼睛,身体不住的打颤。
“怎么?你不敢吗?”
吴良辅想了一下,随即一咬牙,“渣,奴才遵旨!”
当夜,肃亲王府,不,是大贝勒府。
一封书信摆在了豪格的面前。
“没想到,我这个小弟,还有如此气魄,只是现在......”豪格摇摇头,把信件扔进了火盆。
“王爷,那边我怎么回复?”鳌拜轻声问道。
“不回复,当做不知道!”
“渣,奴才明白了!”
然而这一切,却被一双眼睛看的明明白白。
坐在书房的满达海看着手中的密报,皱起了眉头。接连好几次,他都准备拿着密报走出门口,但是又退了回来。
最后把密报压在了书桌下面。
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大阿哥当做不知道,那我们也当做不知道,明白吗?”满达海看着一袭黑衣的男子说道。
“奴才,明白!”
“对了,西南方向有什么动静?”
“也没什么大的动静,就是原来李自成的残军也投了过去!”
“雒城方面呢?”
“贝勒爷,其他地方好弄,就这里进不去啊?”
“什么意思?”
“防守太严密了,我们的人只能在外面进行探查,根本进不去核心地域。最近还搞出一个什么身份证明!如果是流民想要进城,必须在流民营待够一年!”
“你想点办法,为了大清,这块硬骨头我们得想办法帮助军队啃下来!”
“奴才,知道,奴才会亲自去!”
两个月后,顺天府北城门,一个商队拉着各式各样的货物,经过层层盘查进了永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