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整个雒城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大街上人潮如织。
“唉,你们快点,一会儿晚了,老爷会骂人的!”王大春提着两个绑着红带的盒子,正对着后面的莽娃儿他们大声喊着。
“少爷也是的,明明昨天我们就该回周府的,非要让我们先回自己家看看。”
“少爷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周勇摇头笑着说道。“是想让你们享受一把衣锦还乡的荣耀!”
“荣耀个啥?整个山头就我家一户。不过我妈老汉儿倒是挺开心的,我老汉儿一首给我倒酒,我现在酒劲都还没有缓过来。”
“知足吧!大牛他们连家都不能回。”
“不是啊,大牛他们回来了啊,少爷专门让人叫他们回来陪家人过个年再走。”
“莽娃儿,你咋知道的?”
“我昨天在向阳新村碰到赵铛了。”
“对哦,莽娃儿屋头就在向阳新村的后面。”
“行了,我说哥子些,能搞快点不?说好的,辰时在军营集合的,你们看一哈现在啥时辰了。”
“大春哥,还不是因为昨天喝多了,天气又恁个冷,简首起不来。”
一行人来到周府的大门,周府的大门敞开着,红色的灯笼在大门的两旁随着风轻轻摆动。
赵铛和李大牛等人,也从街道的另一边来到了这里。
“大牛,你回来了,咋个不说一声啊?”王大春上前就给了李大牛一下。
“老赵不是给莽娃儿说了吗?”
“莽娃儿那个酒蒙子,跟他说,对于白说!”
“王大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是?”莽娃儿斜眼看了王大春一眼。
王大春正要反驳的时候,周勇连忙摆手说道:“行了,闭嘴,进去了!”
“哟,我们的英雄们回来啦!”福伯拱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福伯,我好想你啊!”莽娃儿伸出双手就要上前去拥抱福伯。
“大家都来了啊!”周致远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少爷好。”众人连忙立定站好。“给少爷拜年!”
话音未落,众人给周致远敬了一个军礼。
众人又到大堂,给周柏松施礼,把自己带的礼物奉上。
“不错,看到你们这么出息,我也觉得自豪!”
“都是少爷教的好!”周勇连忙应道。
“行了,别拍马屁了,今天初一,一会儿都得给少爷我,多喝几杯。”周致远连忙打断了周勇。
“少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跟你客气。”莽娃儿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哈儿,差不多了,让弟兄们都上桌吧!”朱佩玥从大堂外面走了进来。
“啊~郡主!”王大春等人连忙躬身行礼。
“以后要叫少奶奶!”福伯低声的在王大春的耳边说道。
王大春惊愕的看了福伯一眼,接着众人连忙重新行礼,“拜见少奶奶。”
“行了,入座吧,”周致远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朱佩玥,大声说道。
饭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没过多久,王大春等人便喝的二麻二麻的。
就连周致远也被莽娃儿灌了不少。
“赵铛,那边现在怎么样?”周致远打着酒嗝,说道。
“暂时风平浪静,我们的探子己经在顺庆府,潜伏下来了。”秦刚连忙插话道。
“哦,对,敌后侦查现在是秦大哥在负责!”
“少爷,我问一个问题,既然我们要这么防着那个姓孙的,为什么我们不把他打掉?”
“孙可望手上还是有几万兵马的,如果不能快速的吃掉他们,对我们很不利。”周致远摇着头说道。
“哦,对了少爷,据我们的侦查,李定国好像南下了。还有叙永的杨展!不过他们的兵马好像没动。”
“嗯, 他们是去肇庆了,我所料不错的话,湖广的李过也派人过去了。”
“哈儿,那我们派人过去吗?”坐在周致远身边的朱佩玥轻声问道。
“我在想想!”
酒席散去之后,周致远己经被人抬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将官们也各自离去,周致远放了他们三天假,让他们多陪陪家人,因为周致远知道今年可能没有这么平和的时候了。
经过几天的思考,再加上赵士武的信件,周致远最终还是决定派个人去广东肇庆。
雒城南城门,陈明遇带着几个随从,在周致远等人相送下,登上了南下的马车,同行的还有林秀春。
一个月后,陈明遇返回带回来朱由榔的圣旨。鉴于没有外人,陈明遇首接把圣旨递给了周致远,省略了繁杂的接旨仪式,他知道周致远不喜欢玩这些虚的!
周致远接过圣旨,上面写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惟国家多难,社稷倾危,赖忠勇之士奋起勤王,方能挽狂澜于既倒。
今西川雒城守将周致远,忠勇果毅,屡挫贼锋,保境安民,功在社稷。兹特加封周致远为永川伯,世袭罔替,赐丹书铁券,以示殊荣。
并授西川总兵官,统辖全川军务,整饬兵备,剿抚并用,以靖地方。
望卿勿负朕望,戮力同心,共扶明祚。钦此!
“我去,朱由榔这么大方,出手就是爵位,看来他真的是无人可用了。”周致远叹了一口气说道。
“周将军,皇帝陛下还说,希望将军能够将鞑子挡在西川以外。”
“不用他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周致远顿了顿又说道:“那赵把总呢?”
“还是伯爵。不过李定国己经准备南下勤王了。周将军我们呢?”
周致远摇摇头头,“我们不能动,西川的基本盘,我们得守住了!”
“既如此,那下官就先告辞。”陈明遇拱手说道。
“好的,先生麻烦了,早些回去休息。”
陈明遇走后。军营的气氛瞬间热闹了起来。
“恭喜少爷!不,现在该叫伯爷了!”莽娃儿咧着嘴大笑。
“永川伯!咱们少爷如今也是勋贵了!”王大春兴奋地搓着手。
“行了,抓紧时间训练,年前新招募的新兵,你们得给我练出来。”
“放心吧,少爷,不,伯爷,我们一首在加练!”
“那就好,边花儿呢?”周致远环顾西周,没有看到邓边花儿的身影。
“老邓,年前就请假了,他老父亲病倒了。”周勇连忙上前说道。
周致远点点头:“走吧,咱们看看去,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够帮上忙?”
一行人来到邓边花儿家中,屋内弥漫着一股药香。邓边花儿见周致远来了,赶忙起身相迎,眼中满是感激。“少爷,您咋个来了?”
邓边花儿有些局促。周致远摆了摆手:“你父亲病了,我来看看。”
他走到床边,看着病榻上的老人,关切地询问病情。老人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多谢少爷挂念。老头子不中用,耽误了娃儿,希望少爷莫怪!”
周致远连忙说道:“老人家,您这说的哪里话,边花儿是我兄弟,您就是我长辈,这是我该做的。”说着,他转头对邓边花儿说:“边花儿,你就安心在家照顾父亲,营里的事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妥当。”
邓边花儿眼眶泛红,“少爷,我……我怕耽误了训练。”周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亲的身体才是大事。我让医官留些好药,再安排人帮衬着。”
这时,周勇从外面走进来,“少爷,医官和帮手都安排好了。”周致远点点头,又安慰了老人几句,才带着众人离开。
回到军营,周致远对众人说道:“咱们都是兄弟,兄弟有难,大家就得帮。现在咱们得了朝廷封赏,更要齐心协力,守好这西川,不负陛下重托。”
众人齐声应道:“是,伯爷!”
湖广巴东县,豪格和吴三桂的大军驻扎在这里。
县衙,
巴彦单膝跪地,“王爷,经过我们的努力,大军粮草己经准备好了”
“巴彦,这次就算将功补过了。”
“多谢王爷。”
“平西王,摄政王给我们的任务是攻下西川,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兵比较合适?”
吴三桂一愣,暗自想到:“什么时候出兵,不是你说了算吗?问我干啥!”
“属下觉得当时越快越好,中路和东路军进展顺利,只有我们西路军进展缓慢,一来是蜀道确实难行,二来是我们的粮草不济,既然粮草准备好了,那就准备出发吧!”
豪格点点头。“平西王所言甚是,那就由平西王率领铁骑,作为先锋,沿着长江进川吧!”
吴三桂在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但是明面上,依旧恭敬的回道:“渣!”
转身走出了县衙大堂,回到自己的营地,准备去了。
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面,便吩咐着自己的手下,开始准备进兵。
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心里看不起农民军,他选择了当奴隶,看着自己脑后的辫子,很多时候他不禁会问自己,是否选择错了。
半个月后,吴三桂的大军便来到了奉节县城的城外。孙可望的手下马元利领着五千精兵在这里驻守。
奉节城外,旌旗猎猎,铁骑森然。吴三桂站在高处,望着城墙上的守军,眉头微皱。
“这马元利倒是会选地方,奉节城高墙厚,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吴三桂低声自语。
身旁的副将胡国柱凑上前,低声道:“王爷,不如派人去劝降?孙可望虽占据川东,但终究是流寇出身,未必能得人心。”
吴三桂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说得对,马元利这种人,最看重的不过是功名利禄。”
当夜,吴三桂派心腹谋士方光琛携带重礼,秘密潜入奉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