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投影仪嗡嗡作响。教练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刘雯因身体原因无法参赛，这次女单的重任就落在萌萌和晓楠身上了。"
孙萌萌的背脊不自觉地挺首了几分。她余光瞥见李晓楠同样绷紧了肩膀，手指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敲打。
"其他国家的主力全部出动，"教练切换幻灯片，日本选手佐藤美雪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特别是她，最近状态火热。"
佐藤凌厉的眼神透过投影首视众人，那是去年世乒赛上击败过刘雯的对手。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记住，"教练合上文件夹，"这次出征，你们肩负的是——"
"国乒荣耀！"全队齐声回答，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散会后，队员们三三两两离开。孙萌萌慢吞吞地收拾笔记，把教练发的资料一张张对齐边缘。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王毅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递来一颗薄荷糖。
孙萌萌接过糖塞进嘴里，清凉的薄荷味在舌尖扩散："我没紧张。"她低头继续整理纸张，"就是...佐藤确实很强。"
王毅辰拎起她的背包："她再强，也接不住你的'萌萌旋风'。"
这个私下给她的招牌发球起的绰号，终于逗得孙萌萌笑出声："那招早被研究透了！"
"那就用新招。"王毅辰轻拍她肩膀，"走吧，回去收拾行李。"
回到宿舍，孙萌萌把行李箱摊开在床上。以往出国比赛，她总要带上一大堆东西，备用球拍、零食、护肤品、甚至小玩偶。但这次，她只装了必需品和两套队服。
"萌萌，你这就收拾好了？"李晓楠惊讶地看着她半空的箱子，"你的'幸运兔'呢？"
孙萌萌把洗漱包塞进角落："带那么多没用的干嘛，反正也用不上。"
李晓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是怕王毅辰帮你拿行李太累吧？"
"胡说什么！"孙萌萌耳根发热，赶紧转移话题，"你药带够了吗？听说那边温差大。"
第二天清晨，大巴车停在训练基地门口。队员们陆续装行李，王毅辰一眼就看到孙萌萌反常的轻便行李箱。
"就这些？"他拎起那个明显轻飘飘的箱子。
孙萌萌点头："东西太多也用不上。"她故作轻松地晃了晃随身小包，"我这次可是轻装上阵！"
王毅辰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她的小包也接过来挂在肩上。转身时，他注意到孙萌萌行李箱侧袋露出的一角，是胃药包装，他常吃的那种。
大巴启动，驶向机场。孙萌萌靠窗坐着，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王毅辰在她身旁默默的注视着她。
"睡会儿吧，"他压低声音，"到了叫你。"
孙萌萌摇头，从包里掏出一根能量棒递给他："你吃早饭了吗？"
王毅辰接过，发现是他训练后常吃的那种口味。他撕开包装，嘴角不自觉上扬："谢了。"
大巴穿过晨雾，阳光渐渐洒满车厢。孙萌萌终于抵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地歪向王毅辰的肩膀。
王毅辰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窗外景色飞驰而过，他低头看着孙萌萌的睡脸，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手机震动，是孙父发来的消息：「毅辰，照顾好萌萌，拜托了。」
王毅辰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击，“孙叔叔放心，我会的。”回复完，他锁上屏幕，目光继续落在孙萌萌的脸上。
飞机起飞时，王毅辰不动声色地递来口香糖："嚼这个，耳朵不会难受。"
孙萌萌接过，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擦过。那一刻，佐藤美雪、比赛压力、国乒荣耀...所有纷乱的思绪都暂时远去了。
"辰哥，"她突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输了..."
"没有如果。"王毅辰打断她，"你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