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萌萌回到训练馆，王毅辰正低头调整球拍胶皮。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辰哥，"孙萌萌小跑过去，声音轻快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该去吃午饭了。"
王毅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松了松："好！"
食堂里，孙萌萌依旧往餐桌上一坐，等着王毅辰帮她打饭过来。
王毅辰把打好的饭放在她面前，她迫不及待拿起筷子顺手从王毅辰的餐盒里夹走一块红烧肉："饿死我了！"
王毅辰挑眉："不是说食堂的红烧肉太油吗？"
"今天特别想吃嘛~"孙萌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贪吃的仓鼠。她把不爱吃的青椒拨到王毅辰碗里，"喏，交换。"
王毅辰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青椒，嘴角微微上扬："你真的……不在乎了？"
“什么？”孙萌萌这才抬头看着他。
王毅辰犹豫着开口：“就是热搜的事……”
孙萌萌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回答："嘴长在人家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对吧！"
“对！”王毅辰笑了笑，把碗里的排骨夹到她碗里："多吃点。"
吃完饭，他们又回到训练馆，"下午练什么？"孙萌萌问。
王毅辰递给她一瓶水："反手拉球，你上午失误率有点高。"
"知道啦~"孙萌萌拖长音调，从包里掏出球拍，"先来十个热身球？"
没有解释，没有尴尬，就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王毅辰点点头，走到球台另一端。
乒乓球在两人之间划出流畅的弧线。啪—啪—啪—，节奏稳定得如同心跳。孙萌萌全神贯注地盯着球的旋转，小臂肌肉绷出漂亮的线条。当王毅辰突然加了一个侧旋时，她几乎本能地调整拍面角度，稳稳回击。
"漂亮！"王毅辰脱口而出。
孙萌萌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再来！"
训练逐渐升温。汗水顺着孙萌萌的额角滑下，但她眼中的专注丝毫未减。当王毅辰打出一记刁钻的擦边球时，她飞身扑救，球拍险险擦到球底。
"好球！"她爬起来，主动和他击掌。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王毅辰怔了怔。要知道上午，孙萌萌连眼神接触都避免，更别说肢体接触了。但他很快回神，轻轻碰了碰她的掌心："注意力集中，亚锦赛可没这么轻松。"
"遵命~"孙萌萌夸张地敬了个礼，转身跑回位置。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王毅辰收拾好背包走在前面，萌萌在后面犹豫了一下，突然大声叫住了他：“辰哥！”王毅辰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嗯？”
萌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谢谢你。”
王毅辰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问：“什么？”
"辰哥，谢谢你。"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发抖。
王毅辰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见过孙萌萌很多样子，夺冠时兴奋的样子，输球时倔强的样子，训练到虚脱时瘫在地上的样子...但唯独没见过她这样，明明在哭，却硬要挤出笑容。
"到底怎么了？"他向前一步，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你怎么还哭上了？"
孙萌萌接过纸巾，狠狠擤了下鼻子："我没事儿！就是..."
她抬头看着王毅辰关切的眼神，那句"谢谢你为我放弃德国俱乐部"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变成："就是突然想吃烧烤。"
王毅辰挑眉："就这？"
"嗯！"孙萌萌用力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特别想吃那家老王烧烤...要加很多辣椒..."
王毅辰静静看了她几秒，然后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背包："走吧。"
他没有追问。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当孙萌萌不想说时，他从不强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