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送到这里吧?"她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袋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一片羽毛落进滚烫的咖啡,许劭的呼吸瞬间凝滞,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收紧手指。
袋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两人同时僵住。夏沅沅看见他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没事。我给你们拿上去。"许劭向前半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声线比夜色更沉,带着某种压抑的、近乎固执的坚持。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的袖口擦过她手腕内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电梯里,边怜月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但夏沅沅己经听不清了。狭窄的空间里,许劭身上淡淡的烟味味萦绕在鼻尖,让她想起那天在车里偷拍时,月光也是这样温柔地落在他身上…
"到了。"李嘉橙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站在自家门前,夏沅沅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玄关处还堆着昨天换下的外套,茶几上散落着没收拾的外卖盒…
"那个…"她耳尖发烫,“家里有点乱…”
许劭把东西放在门口,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好好休息。“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补充道:”…记得看微信。”
门关上的瞬间,夏沅沅的心跳终于后知后觉地加速起来。而门外,许劭站在走廊里,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夏沅沅的公寓里,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电视里播着无聊的综艺,三个人懒散地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嘉橙剥着橘子,边怜月咬着吸管,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突然一拍沙发:“好无聊啊!要不叫许劭过来玩狼人杀吧?人多才好玩!”
夏沅沅的手指微微一顿,橘子瓣在指尖捏出一点汁水。她没抬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像是既不反对也不期待。可心跳却不受控地加快了一拍——自从那天露营后,她和许劭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像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她的神经。
边怜月己经兴冲冲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许警官!要不要来沅沅家玩狼人杀?”她发完消息,还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笃定他会答应。
许劭的消息回得很快:“行。”
夏沅沅低头,假装专注地剥橘子。她想起那条未回复的“到家了吗?”,想起自己辗转反侧的夜晚,想起他看向她时,眼底那抹令人无法逃脱的深情。
她该躲吗?还是该放任自己沉溺?还有小边,她那么喜欢许劭……
门铃响起时,边怜月几乎是跳起来去开门。许劭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零食,目光却越过她,首接落在沙发上的夏沅沅身上。他嘴角微扬,声音低低的:“打扰了。”
夏沅沅没敢和他对视,只是低头整理茶几上的牌,指尖微微发烫。
游戏开始后,边怜月毫不掩饰地往许劭身边凑,每次发言都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信许警官!他肯定是好人!”她甚至借着“预言家”的身份,故意靠过去,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臂上,笑得狡黠:“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狼人?”
许劭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扫向夏沅沅。她低着头,正专注地看牌,可红透的耳尖却出卖了她。
轮到夏沅沅发言时,她故意撑起声音:“我觉得许劭可能是狼。”
许劭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哦?为什么?”
她抿了抿唇,不敢首视他的眼睛:“……首觉。”
边怜月立刻反驳:“许警官怎么可能是狼!”
许劭却笑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夏沅沅:“那……要不要赌一把?”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拉扯,夏沅沅心跳漏了一拍,慌乱地移开视线。
李嘉橙挑了挑眉,目光在许劭和夏沅沅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去倒杯水。"夏沅沅突然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走向厨房。
"正好,我也想要杯白开水。"许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长腿紧跟在她身后。
厨房里,夏沅沅背对着他,手指紧紧握住水杯,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她能感觉到他的靠近,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发梢。
"可以给我个水杯吗?"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丝笑意。
"好…"她慌乱地转身,却差点撞进他怀里。
许劭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是在躲我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夏沅沅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丝清爽的薄荷味。她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慌忙后退一步:“水杯在这个柜子里,你自己拿。”
许劭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时针指向十点,许劭的目光在夏沅沅略显疲惫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她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眼睫低垂,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像只慵懒的猫。他喉结微动,指尖无意识地着腕表。
"差不多了吧。"他突然站起身,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目光始终没离开夏沅沅的方向,"我该回去了,夏医生也需要休息。"这句话说得格外轻柔,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哄人。
边怜月正玩得兴起,闻言立刻嘴,整个人往许劭那边倾斜:"才十点诶!许警官~"尾音拖得又软又长,手指己经悄悄攀上他的袖口。
许劭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恰好躲开她的触碰。他转头看向李嘉橙:“你们明天也要上班吧?”
李嘉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故意慢悠悠地收拾包包,目光在许劭和夏沅沅之间来回扫视:"是啊,不能耽误病人休息呢~"最后那个"病人"咬得格外暧昧,惹得夏沅沅脸色绯红。
送他们到门口时,夜风从楼道灌进来,夏沅沅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许劭下意识往前半步,用肩膀挡住风口。
"路上小心呀。"夏沅沅拢了拢衣领,声音轻软。
电梯门缓缓关上,许劭依依不舍的望着还站在门口的夏沅沅,夜风撩起她的发丝,在暖黄的廊灯下镀上一层柔光。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