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猛地站起来说，「走！一起去看看。」
「我倒是好奇这世上没有鬼。」
随他站起来的只有一人，其余两人坐着，装着没听见继续吃菜。
「你们……算了！」
「阿崽，我们走，别管他们几个胆小鬼。」
坐着喝酒的那人说了句，「阿大，不是我们胆小，但是这东西，要是真的可怎么办，我还有妻小要顾。」
叫做阿大的人脚下一顿，并没有停留，和阿崽两人随即走出门。
「姜鹤，我们……」
「不去。」
我很好奇自己在封莛眼里是的形象，大善人，慈善家？
只有这样的角色才会让他有我爱管闲事的错觉吧。
「你不好奇吗？」
「完全不好奇。」
封莛眼珠滴一转，吸气的同时猛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你要帮他们去抓鬼？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师傅，就算你很厉害我也会同意的！」
此话一出，苍蝇馆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
我看到他们眼中不同的态度，好奇的，看热闹的，惊喜的，感谢的，还有冷漠的，不屑的......
开始只有一老头站起来向我表达谢意，「师傅我也没什么谢礼，都在酒里，我敬你。」仰头干了一杯。
接着，馆子老板也出来感谢，「小兄弟，我代表村民感谢你。这样，你今天在店里的消费我都不算。」
......
笑话！我才吃了几个钱，你们以为现在的术士很便宜吗？
最后，迫于整个馆子里所有人的期盼，我咬咬牙，「行，我去。不过我晚上要赶路，只有这会儿有时间。」
村民把我和封莛用拖拉车运到张强家。叫了几声没人回应，我们推门进去。
一进门只闻得一股骚臭味，想来他是被惊吓住了。
从床底把他揪出来，我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边上的人齐齐退后半步，惊悚地看着我。
「看什么，这办法见效最快不知道吗？」
张强瘫倒在床上缓了会儿，坐起身子。见到我们围着他的床站成一圈，声音打颤，「你们，是来取我命的吗？」
「小师傅，咋回事呦，看样子没好。」
没好？嗯，没好就再扇个巴掌。
眼瞅着我的手就要落到张强脸上，他急忙大喊：「好了，我好了，没事了！」
此时我手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厘米不到。
「说说你遇到的事。」
「那天我和弟兄们打牌晚了，就抄经路回家。那是片坟地，不过一首以来也没传出过不好的传闻，所以我就打算赌一把。谁知，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一个小小的骷髅站在月亮下，磕头拜月。」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醒来就看到你们。」
我来了兴趣，「是鼓楼神啊。」
「骷髅神？」村民们不明白，「什么是骷髅神啊？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坟场在哪，带我去。」
张强换了身干净衣裳，带着我走向那片坟场。
「就是这。」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新坟。
走过去，为什么我会如此肯定地说是新坟呢？
其实看石碑成色就能知道，新的碑没经历过日晒雨淋，自然就会比老旧的石碑色泽更亮些。
老的石碑就像那珍珠蒙尘，黯淡无光。
不过也跟家人是不是常去扫墓有关，但话又说回了，谁没事总往墓地跑呢？
「好了，你回去吧？记住不要偷看，会惹祸上身。」
张强一听我让他回家，赶忙撒丫子跑了。
一点不像刚受惊的人。
「出来吧。」我说，这里有活人的除了我和封莛之外还有第三个活人的味道。
「倒是有点本事，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居然真的被他们找到个有本事的。」
「说，你们来这干嘛？」
「路过。」
「要去哪？渝邻。」
「去渝邻干嘛？」他紧追着问。
不是吧，这也要问？我有些不悦，「找人。」
男人问完，随即低头朝自己怀里的东西又询问几句。
「他在干嘛？」封莛凑过来小声问我。
「他怀里的正是那个骷髅神，他在问我们有没有欺骗他。」
「哇塞！」封莛眼里满是震惊。
男人抬头，「倒是没骗我，不过可惜你们知道太多了。」
男人从身后抽出一柄黑色大伞。伞尾吊着个三清铃。
铃铛一响，骷髅神钻出他的衣服，首首冲我们跑来。
他张开嘴，其实也不能叫嘴了，不过是上颌骨和下颌骨。
因为太矮只能咬到我小腿的位置。
咬了口，发现没事，又再咬一口。
我拎起他，用先前的红绳将他捆起来，抛给封莛，「拿着，小心被他咬到。被骷髅咬到，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男人用伞尖指着我，「奇怪，你怎么还不死？」
「被骷髅咬的人必死！」
可能你养的这只小鬼太菜了吧……
不过他显然不接受这个回答，提着伞就向我刺来。「受死！」
伞划过我的脸颊，一缕头发被削下。
我闻到伞上特殊的冤魂的味道。
身型一缩，我贴地而行，绕到他的身后，踹出一脚。
他被我踢得往前趔趄，吐出口血，回过头来看我。
「是你？」
「轱辘首是你斩的？」
我挑眉看向他，「是我斩的又怎么样？」
男人又从背后抽出枚圆柱体，通体漆黑，冲着天空，「啪」红色烟尘在空中炸开。
「那就不能让你离开。」
话音刚落，我就朝男人手刀冲过去，借用不知是谁的坟头碑文，身子高高跃起，接着狠狠落在他肩头，双膝夹住他的头一扭，男人被我甩出去。
他迅速爬起身，但我己经拿到他手里的那把黑色大伞。
将伞斜靠在石碑上，脚下用力一踩，伞断成两截。
男人气得又吐出口血。
「看来你的伞，质量不怎么样。一踩就断，下次找把更好的！」
「你欺人太甚！」男人说着就赤手空拳跑过过来。
我劝你还是留步，「毕竟你也打不过我，所以省点力气吧。」
我拽过封莛就走，「还不走，你看什么？」
回到村中，「师傅怎么样，解决了吗？」
「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骷髅神。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