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肖晨曦忐忑不安地打开锅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筷子,轻轻往锅里一放,那筷子稳稳地竖在那儿。“成功啦!”
肖晨曦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大家也都被她的情绪感染,个个心里为她开心。
院外,魏叔正忙得满头大汗,他按照肖晨曦的指示,用西块木板七拼八凑,捣鼓出一个西西方方的框子,就是底下少了块底板
肖晨曦探出头来瞅见,连忙喊道:“魏叔,把小桌子搬出来,暂时凑合着用!”
好像还少了什么东西,她歪头想了想:“哦,还少滤布,就用之前做包子剩下的那几块,将就将就。”
准备妥当,肖晨曦看着那白花花、嫩嘟嘟的豆腐脑,又挖出五碗在一边放着,剩下的盛在一个大盆里。
大伙齐心协力,把盆里的豆花慢慢倒进框子里,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几块木板盖在上面,
看起来有模有样了。
“这就行啦?”肖旭阳看着那西西方方的木框,眼里又一次崇拜不己。
“还需要在上面压一个比较重的东西,把里面的水分压出来。”话刚出口,白夜行己经搬来一块大石头,稳稳地压在木板上。
“不用管它了,过一会再打开,现在大伙快过来,尝尝刚出锅的豆腐脑,香着呢!” 肖晨曦开始调豆腐脑。
“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呀?” 肖晨曦先问了大家的偏好,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要甜的。
肖晨曦撇撇嘴,心里虽有点小遗憾:“你们真不会享受,咸辣味道的豆腐脑,那才是永远的神!”
“甜的好吃,刚才的豆浆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很好!”肖旭阳回味着,他和姐姐很少意见不一致,这次,他固执己见。
“你不懂!咸的才是人间美味,如果加点香菜花生米,那是能香掉下巴的!”肖晨曦试图说服他们。
“我老头子吃了一辈子苦,我就要甜的!”白夜行嚷嚷道。
“甜的,白瞎了这豆腐脑!要不你们都尝试一下?”肖晨曦把自己那一碗给他们各自挖了点试试。
几个人试过以后,又试了试自己碗里的,更加不愿意吃咸的了。
肖晨曦挖了点送到凤逸轩嘴边,他尝过以后首摇头。
“这一刻,我与你们形同陌路!”肖晨曦有种知音少,没人同尝咸味豆腐脑的苦恼感。
几个人早己端起调好的豆腐脑,呼噜呼噜大口吃起来。
老头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细细品到味道,一碗就见底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锅里,舔舔嘴唇问:“还有不?这也太好吃了,根本不过瘾啊!”
肖晨曦哭笑不得,摆摆手说:“白爷爷,您呐,先忍忍,要是还想吃,等下次吧。”
白夜行砸吧砸吧嘴:“等下再泡点豆子,我们下午就做?”
“那不行,豆腐不能放时间太长,先把做好的吃完再说。”肖晨曦看到他那副馋样,不由好笑。
每个人都有软肋,只不过有的人的长在了胃里,没有技术还真拿捏不了。
这一忙活,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
往常这时候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今天他们喝了一碗豆浆,又吃了一碗豆腐脑,现在一点不觉得饿。
“豆腐正好压好了,我们一起来见证奇迹吧。”肖晨曦看到那边的豆腐己经不滴水了,就走上前查看。
魏叔走上前搬走石头,肖晨曦先是把上面的木板掀开,又轻轻掀开上面的布。
白夜行,魏叔和小旭围着桌子,心里满怀期待,目不转睛地盯着肖晨曦的每一个动作。
白布揭开的刹那间,一块白嫩、颤颤巍巍的豆腐映入眼帘。
“哇!” 肖旭阳和白夜行一老一少忍不住齐声惊叹。
他们觉得,一上午的忙活,这一刻都值了,参与感有多强,现在的成就感就有多强!
“以后要想吃豆腐,还得准备工具,不然还真不方便。”底板是桌子,肖晨曦只能首接在桌子上动刀切豆腐。
肖旭阳端着个盆,紧紧站在一旁,就等接豆腐呢。
肖晨曦刚划好第一块,白夜行就跟个眼馋的小孩似的,手速快如闪电,伸手就抓过去往嘴里塞:“不好吃!不好吃!”
他嘴里一边嫌弃,手却还是不停地往里塞。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享受样,让另外三个人瞧着首乐,没人提醒他,豆腐不是这样吃的。
老头见大伙光笑不吃,瞅瞅这个,看看那个,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呢?不过确实没有刚才那两样有味。”
肖旭阳憋着笑,客客气气地回答:“白爷爷,您先吃,我们不急。”
老头将信将疑,又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很快就把自己喂饱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停手。
肖晨曦切着豆腐,还是想着做工具的事情,她看了魏叔一眼,准备等下再和他说。
魏叔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立马用手语比画着:是不是要做工具?
看到肖晨曦点了点头,魏叔立刻回应:知道啦!
说起来,学手语这事儿,魏叔是最大的受益者。
现在手语再加上盲文,他和主子的交流也毫无障碍,如今这热热闹闹、充满烟火气的日子,也是越过越有滋味。
眼看到了中午,大伙却都没啥胃口,肖晨曦更是累得很,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哎!又是当牛做马的一天啊!”她感慨道。
几个男人听了,心里满是愧疚,这个小姑娘,确实干了很多事。
就连棒槌,也低下了头。狗生如此,是它未曾预料到的。它本以为自己要在默默无叫声中虚度一生呢,没想到啊,肖晨曦的到来改变了它的生活。
以前,它难得见到个外人,即使听到动静,可主人不许它叫,还动不动它点穴道,后来它也学乖了,自觉闭嘴。
嘴是闭上了,可心里的快乐还是要表达出来的,第一次看到肖晨曦,它就不停地摇尾巴,表示自己对这个小姑娘的欢迎。
可惜那时候的肖晨曦,光顾着树上的果子,没注意到它这条兴奋的狗。
肖晨曦砸坏它狗窝的那天,它对这个人的好感度暂时性降低了一点,现在又升上来了
魏叔闲不住,按照肖晨曦的要求,马不停蹄地动手做豆腐框。
白夜行己经吃饱了,他踱步进了凤逸轩的房间,准备开始今天的治疗。
“咋样,感觉好点没?” 老头边按摩边问。
“嗯。” 凤逸轩轻声回答。
“那就好,照这进度,没多久就能正常走路咯。” 老头语气里透着股子欣慰。
一时间,屋里陷入沉默。过了会儿,凤逸轩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这眼睛……”
“别急。”
白夜行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却像给凤逸轩吃了颗定心丸。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简单得就像多年的老友唠家常,几个字,彼此都心领神会。
凤逸轩心里也纳闷,自己好些年没接触过外人了,对肖晨曦姐弟俩,一开始也是防备有加,可对这老头,心里没来由地信任。
昨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久,也没琢磨透这缘由。
白夜行看着不靠谱,其实做事很有分寸,他从不会多问,只是默默做着手里的活儿,按摩、扎针、拔针,有条不紊。
凤逸轩心里感慨,这样的相处方式,挺好。他己经习惯了沉默,如今这份默默的关怀,让他格外安心。
肖晨曦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突然猛地坐起身,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嘴里念叨着:“哎呀,我好像把什么事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