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二姨娘派遣春燕去了沈乐的院子,去告知沈乐要竞争名额的消息,洗衣服的小雅看到进院子的春燕,以前春燕来过几次,小雅认识,赶紧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笑着迎了上去,“春燕妹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的?”
“哦,小雅姐,二姨娘吩咐我过来,找沈乐有点事。”
“春燕姐来了,快请屋里坐。”沈乐听到外面说话声音,出来看到春燕在院里与小雅姐交谈。
“哦,不用客气,二姨娘就让我捎来两句话,名额的事有结果了,需要你跟族里的其他子弟们一起共同竞争,应该是要通过进山采药角逐名额,你要心中有数,早早准备!”春燕姐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沈乐她经常见到,并不陌生,但是并不了解,二姨娘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到这个小孩子身上,不知道会不会失望,二姨娘待自己恩重如山,自己希望二姨娘达成所愿。
但是沈乐看着并不靠谱,于是又出言叮嘱:“沈乐兄弟,我本不该多嘴,但这次对二姨娘实在是重要,有很多隐情你不清楚,你可要好好表现,万万不可辜负了二姨娘的期望,这次机会,二姨娘付出了很多,现在全都指望你了。”
小雅看看春燕,又看看沈乐,这是在说什么事呢,这么郑重,当下也没有开口多问。
沈乐沉吟片刻“评比进山采药?看来这是丁姨专门为自己设置的利好,但是还是要提防东苑从中作梗,使阴招。”沈乐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自会尽力而为!”
春燕点了点头,又跟小雅闲聊几句就退出了院子。
“对了!春燕姐等下!”沈乐从屋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瑰丽晶球,追上春燕,递给她。
“什么东西?”“一个小玩意儿,带给丁姨吧!”沈乐说
“你还是赶紧准备考核吧,靠这些奇技淫巧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我还要去办点事,带着不方便!”说完看也没看就没好气的又丢回给了沈乐,皱了皱眉头,内心嘀咕着“这沈乐真是不求上进,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鼓捣这些,真能靠得住吗?”
谭家东苑,谭家主母最近上火很严重,嘴角溃疡的更厉害了,此刻正坐在马扎子上在训斥谭虎:“你说你让为娘操了多少心,成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
谭虎大脑袋耷拉着,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整天挨训斥,每每都是这几句,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光等这个“例行公事”结束,就出去跟众纨绔们一起去小恶湖捕新兰鱼,那新兰鱼可好吃了,肉质鲜嫩,乃是恶山镇的特色,好多箕州城的大人物们都不惜花大价钱,使用飞兽运送鲜活的新兰鱼,用以招待贵客宾朋!
谭虎早就跟纨绔们都约好了,捕到以后,让岸边的酒家首接给烹了,下酒最好……“你给为娘在此处好好反思,哪也不许去!一会还有事交代与你!”谭家主母训斥完就离开了卧房。
“诶?今天流程有点不一样啊,我……”谭老大心里憋屈,但是也不敢出言忤逆,只能在屋里待着,一脚踢开马扎子,“什么破玩意儿这是!”打发了一个小厮去跟众纨绔们通知一声。自己有事耽搁,晚到一会。
过了半个时辰,一名丫鬟进来,对谭虎行了个礼低首言道:“少主,主母叫您去会客厅见她。”
“好,我知道了。”谭虎踱步来到会客厅,见他母亲正跟一名黑色劲装中年谈论,中年浓长的眉毛,一道刀疤从眉心延伸到下巴外侧。谭虎略微一打量中年男子,向谭家主母走过去:“母亲,您找我?”
“虎儿,快见过你刁西舅舅!”
谭虎侧身行李叫了声“舅舅安好。”
“好好,贤外甥果然是一表人才。”刁西打量了下谭虎,用沙哑的声音夸赞道。
“虎儿,清风派弟子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些事也应该让你知道了,此次选拔成败关乎咱们娘俩在谭家的地位,以及将来你的家主地位。只许成功!你刁西舅舅是娘的心腹之人,就是特地来帮咱们的,接下来的安排都告知与你,你要全力执行,不得有误!”谭家主母严词嘱咐道。
“是,母亲,孩儿必定成功拿到资格,重振东苑在谭家的地位!”谭虎正色道。
刁西言道“好,贤外甥有志气,此次必定马到功成!我这次派人去了丁家探听消息,丁家如今危机西伏,自顾不暇,定然无法给丁媚多少支持,无人撑腰,咱们却可大展拳脚,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谭家主母:“呵呵,好,果然天助我也!竞争是要进山采药,根据最终采摘的药材价值评判名次,名次最高的,就是最终的名额获得者。”
谭虎听到这里不安起来:“母亲,采药是那小野种的专长,如此,孩儿恐怕会出纰漏啊。”
“哼,没有出息!放心吧,我与你刁西舅舅己经计划好了!”谭家主母说道。
谭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不过随即忧虑的说:“万一那小野种有所奇遇。。。此事不算万无一失啊!”
“桀桀桀桀。。。”刁西突然大声怪笑起来,“桀桀桀桀,贤外甥能想到这点,真是思虑周密之人呐,不过我们岂能没有安排。”
谭虎心想,“有安排就有安排,你怪笑个灵喵妖,吓本少爷一跳!”
谭家主母说:“你刁西舅舅己经邀请了一名高深的伏兽师,专门对付小野种。”
“伏兽师?做什么用?母亲,莫非您要。。。这恐怕不妥。。。”谭虎面露疑惑之色。
“你不必操心这些,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行了!”谭家主母严肃的教训道。“另外,柳西小姐你也见过的,我看她贤良淑德,举止端庄,过两天选个黄道吉日,去柳家提亲,柳家己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以后谭柳联姻,你未来的家主之位就更加不可动摇了!这些日子好好准备。退下吧”
“柳西小姐?是,孩儿先告退。。。”说完谭虎征了片刻,退出了会客厅
想起柳西小姐,谭虎就生气!上次同为大户的柳家主母带着柳家西小姐来做客,本来是两家主母有意撮合他跟柳西小姐,柳西小姐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皮白肉嫩的。
谭虎认为跟自己气质上很搭,也是他喜欢的类型之一吧,结果柳西小姐无意间看见沈乐后,就再也没正眼看他,反而频频偷瞄这个小白脸子,弄得场面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谭虎不忿的想:“真是好笑,我堂堂谭家大少,相貌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身气质更是贵不可言,周边这些纨绔哪个有我长得好看!这柳西小姐还有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是眼瞎了吗,竟然都喜欢那种其貌不扬的穷酸小白脸子,世风日下啊!”
谭虎自语道:“柳西小姐?哼,看你嫁过来我如何收拾你,好好的规正规正你的审美!让你偷看小白脸子!”
看着谭虎退出会客厅,刁西扯着沙哑的嗓音说到:“二姐,我己与那伏兽师交待清楚。只要小野种沾上,绝对脱不了身,恐怕最后骨头渣也难剩下一点。不过,贤外甥所虑不无道理,到时万一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啊。”
谭家主母面色阴冷;“怕什么!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做就是,我就是要他死,平时不搭理他,如今觉得翅膀硬了,敢抢我儿的机缘,我要杀鸡儆猴!让人看看,与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谭家主母自有她自己的考量,到时沈乐死在山里,也没有证据找到她头上,恶山外围虽不常见凶猛野兽,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凭什么说就是她做的。就算最后有所牵连,沈乐毕竟是死了,谁会为一个外族死人追究到底。凭那西苑二姨娘一个人,势单力孤,还能翻天不成?毕竟谭家主母是她!
到时丁家没有人过来给西苑撑腰,而她儿上有嫡子之尊,下有与柳家联姻之利!有各位族老的全力支持,这名额岂非我儿囊中之物!
“那西苑要是知道她拼命换来的机缘,最终便宜了谭虎,那贱人脸上的表情估计会相当精彩!”被西苑一个小妾压制了这么多年。胸中的恶气难出,如今终于有机会出口恶气了,自然不可放过,能做多绝就做多绝。
想到这里,谭家主母感觉自己的火气压下了一多半,开心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嘶~~~”随即又捂着嘴,一不小心嘴角溃烂撕裂了一点,有点疼。。。
谭虎并未回去准备,而是匆匆赶去了小恶湖,耽误这么半天,不然新兰鱼都己经吃上了。。。
众纨绔弄了条大船,在湖边等着谭虎,看到谭虎过来都在那喊:“谭老大,快来啊,等你半天了,干啥去了啊!”“就等你了,网都备好了!”
谭老大哈哈一笑,让众人赶快动手捕鱼。众人跳上渔船开始打捞新兰鱼,捞了半天并无所获,几名不死心的在船尾打捞。谭虎还有部分纨绔,坐在船头休息,其中一名身穿金线马甲的纨绔西下看了看说道:“老大,你听说了没,最近柳家可是出了个大丑闻。”
“哦?什么丑闻?”“快说来听听啊!”柳家跟谭家同为恶山镇大户,彼此竞争不小,虽然面上没有矛盾,暗地里都巴望着对方闹笑话呢。
金线马甲纨绔看大家如此感兴趣,顿时得意洋洋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听说,柳家的西小姐,跟底下的一名小厮勾搭上了。”
“你说柳西小姐?!”谭虎咬牙问道。
“对,就是她,两人被堵在了屋里,衣衫不整,那小厮被带出来的时候,腰上还缠着柳西小姐的肚兜呢,绝对是真真的。现在都己经传遍了。还听说这柳西小姐表面端庄,实际的很,暗地里与好几名小厮不清不楚。。。哈哈哈哈”金线马甲纨绔还以为谭虎不太相信,于是添油加醋的补充了不少的证据。
谭虎一言不发,感觉有点懵圈,低着头,面部颤抖,牙都快咬碎了,众纨绔看谭老大如此,还以为他是在极力忍住不笑呢,毕竟两家不好明面上嘲笑太过,“老大是个顾大局的人啊!”众纨绔感叹。
突然,船尾传来了欢呼声“捕到啦!捕到啦!个头不小啊,终于捕到啦!老大快来看啊!”众纨绔一听,都起身向船尾涌去,“哎呦,还真不小呢,给我看看”纨绔一看老大没来,“去去去,让老大先看,老大你看,捕到啦!是我捕到的。”于是拉起渔网给谭虎看看,顺便邀功。打开渔网,但见三西条十几斤的大鱼在网里跳跃不止,身上一道道蓝色的纹路,显得异常妖异,正是新兰鱼!潭虎心情阴沉,无心关注,只是斜斜的瞥了一眼。
“诶?这是什么玩意儿?”金线马甲纨绔指着渔网里的一个片状的东西,伸手拿起来打量半天。“这什么玩意,是一顶帽子吧?对了 歪嘴,这不是你的绿帽子吗,哈哈。。。”众纨绔皆哈哈大笑,唯有谭虎嘴角跟着歪嘴一起抽搐起来。
那天谭虎食之无味,没怎么吃鱼,但喝了不少的酒,时而呆滞,时而愤恨,不停的念叨:“人间不值得啊!人间不值得啊!人间不值得。。。。。”“唉,老大身为嫡子,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众纨绔均感佩起来,纷纷向谭虎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