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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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寿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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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琼华盈春
作者:
软蛋小王
本章字数:
5328
更新时间:
2025-05-19

宫门外传来打更声,黑衣人挑开雕花的窗,快身闪出。

那人破窗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亓官昀使上全身力气,将纪鸢推至灌木丛中。

继而撒腿就跑。

她屡次救她,他不喜亏欠于人。况且这是皇宫里的纠纷,她本该是局外人

纪鸢吃痛倒地,一边暗暗地咧咧骂他笨,一边又来不及考虑地起身捡了根树枝追上去,途中她伸手抚了抚鬓。

檐上人轻声落地,推正门而入殿内,打量着眼前的琼宇。

“放肆!你是何人,有何目的?”贤妃拍案而起,怒喝道。

苏潋滟没有搭理她,远远望见一坐床,走近而视之:躺着一个熟睡的男婴。她伸手以指甲轻刮五皇子的颈。

被陌生且冰硬的触感裹挟,他惊醒而嚎啕。

“聒噪。”她不耐烦地“啧”一声。

乍然,听得骨裂之声,男婴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你!”贤妃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气极己然缄口无言。

苏潋滟眯起幽潭般的双眸,一步一步逼近她,信口道:“你当如何?你说我儿是被弃杂种,那你儿便是襁褓死婴。”

“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苏二如此下场不皆因为你,你何曾好好待他?”对面之人一步一步后退,面上却嗤笑道。

同时取下盘发上的珊瑚点翠嵌珠宝簪,青丝登时如瀑倾泻。

她己退到无处可退,膝腘触及软榻,髀股失去支撑点只得被迫坐下,双手将那簪举于唇前几厘处。

(Ps:膝腘是膝盖后面的腿部,髀股指大腿。)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儿评头论足?”苏氏紧紧抓住封氏的衣襟,俯睨着她。

“本宫乃大燕的帝姬,你这卑贱的庶人,你敢!如若本宫在大阜皇宫丧命,两国战事必起!”她察觉近在咫尺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紧咬着牙根,静夜旷殿里响起断珠碎玉般的声音。

“巧了,我本名唤‘弑’。大燕帝姬,您说‘弑’是何含义?”弑着自己的下颔佯装忖量的样子,倏尔勾唇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弑’不正是以下‘犯’上么?”

簪子朝弑刺来,她只随意钳住那双不安分的手,一把将锐物扯过。

“叮”的一声,宝簪落地。

“你......你这个疯子。你当真不怕燕国出兵?”

弑不以为然,但觉可笑,讥诮道:“那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话毕,手悄然附于封氏的脖颈上,收紧,片刻又松开。

“好帝姬啊,我且留你一命。”

闻言,大燕帝姬面露喜色,心想着此人还算识趣。未几她便僵住——“我要你亲闻燕国战败之讯,在此之前,你不能死。”

“封贤妃,你且于此静候‘佳音’。还有借你宝簪一用。”话音刚落,苏潋滟便己离去,她还有要务在身。

乌云里亟现幽光,飓风作祟,细沙碎石乱窜。亓官昀迎风而立,紧敛腰间一环杂七杂八的荷包。

“小毛贼,我看你还往哪跑?”黑衣人取出腰间的匕首,闪着寒光。

所幸只是匕首,黑衣人需近身方可制敌,届时近身之弊方能显现。

若换长剑类,机会之渺茫。

亓官昀深知这一点。

他取出荷包里的一个稍大的药瓶,来不及辨其是何,取了旋塞朝黑衣人的面上掷去。

黑衣人一个迅速侧头避开,趁此间隙,亓官昀亟跑走之,奈何那人的反应比他预想的快,仍是被刺了一刀。

所幸寥寥时间里他闪过的那一点距离足以避开心口,伤口在左肩处。

为何不甚疼,更是麻,一味的麻?

他低头视之,唇角渗出滴滴点点的血。

药瓶裂成碎片,其中的粉末若干渴的鱼见水般涌出,风沙托“鱼”跃。

乌羽玉齑粉么?原是如此。

身体里似有什么在迅速流失,亓官昀凭着仅存的几丝神志撑着,免使自己倒下,终持着跪立态而垂下了头。

他欲图以细沙碎石捻磨的刺痛,刺穿肉骨首至经筋,从而获得分毫清醒。

哪怕只有分毫。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过徒......”黑衣人重抬匕首,话犹未言尽便连人带匕伏晕而倒。

“曼陀罗!”

不令孤安生啊,跟来送死么?你这人真是蠢啊。

竟是在哭么?幼稚。

孤还死不了。

他以末余的一丝神志,艰难开口道:“别过......来......有毒。罢了......屏息。”

隔着些距离,她听不清更读不懂唇语。

纪鸢并未贸然向前,她知晓他这番话应当在提醒她什么。

曼陀罗无论如何都无法单凭蛮力使黑衣人倒下。

是以她猜度他必然使毒,至于连他自己也倒下,除之口服,肤触,那便只剩鼻吸。

她扯长衣袖逝泪,后以沾湿的布掩住鼻与唇,方上前去。

膝下的碎物在乌羽玉的作用下好似经久己钝,再不起作用,膝间的痛楚变成了万蚁啃食的时酸麻感,亓官昀顿时向侧倾下,与天对榻而眠。

纪鸢拾起地上的匕首,往那黑衣人的背上扎了数十刀。

她单手将他拖曳了一段距离,然后搭下掩面的手,扶起他使之背靠假山石而坐。

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浓烈的血腥味扼住了她的喉,她看见他左肩的伤口,隔着外衣不真切,只晓细且深,朱血汩汩涌出。

还好匕首没有淬毒。

她取下鸳鸯钗,割下外衣的一角,捆系于他的左肩。

现下拖着走不妥,故纪鸢尝试着将他背起,她气力小,身板软。屡试而不成,终择曳之而行。

加之她晕血的弊病,二人行不了多远。

良久,他缓缓睁眼,哑声道:“快走!孤醒了他应当也醒了。”

“我方才捅了他数十刀,应当死透了吧。”

“你寻不见要害且气力无几,况且他还是习武之人,可能犹残存着几口气。”

“我不能留你一人,你会死的!”

“你难道也想葬身于此吗?快滚啊,蠢货!”

“这对钗你拿好,恰当时机你便出手,一击致命!”

亓官昀不懂有何恰当时机,他二人就如待宰羔羊,何来反击的机会。

黑衣人如今只是苟延残喘,但是对付一个小毛贼也是绰绰有余。

他颤颤巍巍起身,背后袭来密密麻麻的阵痛,他向后侧头骂道:“该死!”他曳足前行,拾起地上的匕首,取出衣襟里的药纸洒于刃尖,继以循着斑斑血迹前行。

“哟,又一个送上门的!”

“快滚,滚啊!别以为这样孤就会视你为友,你这样的蠢货,孤才不屑与你为伍!”

纪鸢莞尔笑道:“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利刃刺来之际,蓝光闪闪,他才明了她所说的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纪鸢扑于他的身上,匕首刺入她的背部,他的瞳孔猛然骤缩。血若决堤,从唇齿间喷薄而出,扑撒于他的面上。登时亓官昀抬手将银钗向黑衣人的心口插去,整只没入。

空中飞来一根簪,正中黑衣人的眉心。

亓官昀回头望去,只有茫茫长夜。

“咳咳......你没有......让我失望,快......我们一同......去疗伤。”

他往腰间取了止血散撒于她的背上,道:“你先别说话!”

所幸不在要害。

“我气力......不足,还晕血......唯有这样,你我才......都能脱身......我不傻,我很......”说话之人言未遂便昏厥过去。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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