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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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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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莲花楼:麒麟
作者:
茉莉爱吃青茶
本章字数:
5204
更新时间:
2025-04-28

三日的温泉药浴让岩洞石壁都浸透了苦香。李莲花倚在热泉边,指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时,腕间金线蛊纹己淡如烟缕。他试着催动内力,一缕暖流自丹田游走,过气海、通带脉,最终凝于掌心——虽只三成力道,却再无往日滞涩之感。

"经脉如新铸的弓弦。"他屈指弹开泉边冰凌,看碎冰在晨光中折射出七色光晕,"这雪莲倒是比扬州慢还霸道。"

张起灵正将最后几株冰莲收入玉匣,闻言抬眼:"弓弦绷太紧易折。"

"所以张大侠这两日盯我喝药的眼神,"李莲花笑着披上外袍,"活像看库房的老账房。"

洞外积雪己化开细流,蜿蜒如银蛇游向山脚。张起灵卸下洞口的玄铁链,链身冰碴簌簌而落,露出底下暗刻的莲花纹——是李莲花昏睡时刻的,为了镇住夜半窜入的雪貂。

回程的山道被暖阳晒得松软,雪水渗入石缝,催开零星几点鹅黄的雪绒花。李莲花踩着前人脚印,忽而驻足望向雪峰——朝阳正从冰川裂隙间升起,金光刺透冰棱,在崖壁上折射出万千道虹彩。

"你看那处冰挂,"他抬手指向百丈冰瀑,"像不像悬空的剑阵?"

碎冰随山风簌簌而落,映着日光竟似剑芒纷飞。张起灵卸下肩头藤箱,见那人眼底眸光流转,恍若看见少年倚剑走天涯的意气:"要悟剑?"

"这趟走得值。"李莲花折了根冰松枝,腕间金线蛊纹随内力轻颤,"冰隙坠崖时,我见你刀锋破雪的轨迹——"话音未落,松枝己点向虚空。

枝梢掠过雪沫的刹那,三片绒花应声而断。枝影如银蛇游走,竟在雪地上勾出个未闭合的剑圈,正是坠崖那日张起灵旋身劈冰的招式。

"冰河悬玉。"李莲花收势轻笑,"这招如何?"

松枝尖凝着的雪水倏地射出,将丈外枯枝钉入岩缝——正是借了坠崖时冰刃飞溅的巧劲。

张起灵黑金古刀倏然出鞘,刀背压住他执枝的手:"试试。"

刀锋挑起积雪,在空中划出半道弧光。李莲花顺势变刺为挑,冰松枝擦着刀脊滑过,枝梢雪粒炸开如星雨,恰补全了剑圈最后一道缺口。

"该叫'雪崩云'。"张起灵归刀入鞘,指尖拂去衣襟碎冰。

李莲花望着雪地上完整的剑痕,忽将松枝抛向深谷。枝影坠入云海时,惊起一群雪鹞,翅尖掠过之处,正似那道未命名的剑意。

暮色染红云海时,莲花楼的青檐自山道尽头浮现。狐狸精蹲在楼顶药幡下,爪边堆着啃剩的羊骨,见人影渐近,撒欢似的窜来,尾尖扫起雪沫如烟。

客栈老板娘提着灯笼迎出,灯影里掺着羊肉汤的浓香:"可算回来了!这小祖宗日日扒门,搅得我家灰驴都瘦了三斤。"

李莲花揉着狐狸精的颈毛,看张起灵与掌柜交割银钱。柜台上搁着新到的江南绸缎,月白云纹间绣着莲叶暗纹——原是老板娘听闻神医轶事,特意备下的谢礼。

李莲花舀着羊汤轻笑,"掌柜的说今夜有流星雨,天山西域三百年一遇的奇景。"

檐角铜铃忽被山风吹响,混着远处驼铃悠扬。张起灵望向天际渐显的星子,忽觉袖口一沉——李莲花将最后一块蜜渍雪莲芯塞进他掌心,眼底映着初升的星辰:"看流星这种事,总要有人陪着,才不算辜负天公美意。"

子夜时分,流星如银梭织过苍穹。

李莲花倚在莲花楼顶,看星河倾落肩头。腕间金线蛊纹随药效流转,将雪莲余力缓缓化入经脉。他不必把脉也知晓,待来年春茶冒尖时,这副身子便能承住五成扬州慢——足够在江南烟雨里挽个像样的剑花。

张起灵在檐角新悬了串兽骨铃,铃舌刻着雪莲纹路。风过时清音荡开,惊起几粒流萤,恰似那夜冰渊下迸溅的星火。

"南疆蛊市、西域雪原、天山绝顶......"他忽然开口,指尖轻叩酒坛,"碧茶毒该见的世面都见过了。"

张起灵擦拭刀鞘的手微顿,刀刃映出流星坠落的轨迹。

"下站要出海寻仙?"李莲花仰头饮尽残酒,"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张起灵抬头看天,流星从眼眸划过。

星河渐隐处,东方既白。莲花楼的车轮碾过化冻的山道,留下两道轻浅的痕,很快便被晨雾掩去,仿佛天地为这趟雪域之行轻轻合上了书页。

莲花楼的车轮碾过青石官道,惊起几只饮水的白鹭。李莲花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着一枚铜铃——铃身錾着并蒂莲纹,是临行时客栈老板娘硬塞的"辟邪礼"。铃舌轻晃,叮咚声里混着他低不可闻的叹息。

"再往前三十里,该到青竹镇了。"他忽然开口,语气比平日轻三分。

张起灵正擦拭冰镐上的雪渍,闻言抬眸。那人背影映在纱帘上,肩线绷得比天山冰壁还紧——自清晨途经界碑起,李莲花斟茶的手便再没稳过。

青竹镇的牌坊爬满紫藤,石缝里钻出几丛野蔷薇。李莲花勒马时,缰绳在掌心勒出深痕。

街角支着个糖画摊子,老翁舀着琥珀色的糖浆,手腕轻抖便勾出一尾活灵活现的鲤鱼——与多年前那个跛脚画师的手法如出一辙。李莲花驻足片刻,摸出铜钱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转身。

"客官不尝尝?"老翁笑出满脸褶皱,"这糖稀方子传了三代人哩。"

他摇摇头,笑意浮在面上,却未及眼底:"牙口不好,怕粘了药性。"

张起灵卸下车辕时,瞥见那人指尖掐进掌心。

客栈后院有株老槐树,树皮上刻着歪扭的"天下第一"。李莲花倚在树下剥松子,壳屑簌簌落在盘虬的树根间。蚂蚁衔着碎屑排队而过,恍如当年那群追着他喊"哥哥"的稚童。

"这字丑得很。"他忽然轻笑,"倒像是顽童胡闹刻的。"

张起灵擦拭刀刃的手微顿。墨色刀面映出树痕深处一抹暗红——是干涸多年的朱砂,被新苔遮得只剩零星几点,却仍能辨出"李"字的半边残痕。

暮色染红飞檐时,李莲花独自踱到镇西石桥。桥墩青苔下藏着一道剑痕,浅浅的,早被岁月磨得圆钝。他蹲身掬一捧河水,倒影里眼尾轻微细纹如涟漪荡开,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再无半分重叠。

"客官小心着凉!"浣衣的妇人抱着木盆经过,"这水是高山上引的,寒得很。"

他笑着应声,指尖却忽然发力。水面"哗啦"碎成万点金斑,惊散一尾正要咬钩的游鱼。

子时的更鼓敲过三巡。

李莲花推开客栈雕花木窗,雨丝裹着桂花香漫进来。檐下铁马叮咚作响,恍惚又是少时偷溜下山的那夜——他翻墙时踢落的瓦片,也曾撞得铁马这般清鸣。

"这镇子的青竹酿......"他着茶盏边沿的豁口,"从前烈得能烧穿肠子。"

张起灵在屏风后归置药箱,闻言瞥见那人喉结滚动,将后半句咽成了苦笑。粗瓷杯底沉着两片碧螺春,随水波轻旋,像极了当年浮在酒坛里的竹叶。

骤雨忽急。

李莲花蜷在藤椅上假寐,听雨打芭蕉声渐密。有稚童举着风车从廊下跑过,笑声清亮如铃。他睫毛轻颤,仿佛看见红衣少年策马掠过青石巷,马尾高束,银鞍上系着的酒葫芦叮当乱响——那葫芦最后碎在东海惊涛里,残片早随潮水散作星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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