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巴黎蒙马特高地的一家古董珠宝店里,岑雾正在擦拭一枚维多利亚时期的红宝石胸针。门铃轻响,她头也不抬:"抱歉,我们己经打烊了。"
"连我也不接待吗?"
熟悉的嗓音让岑雾手中的绒布落地。她缓缓转身,橱窗边的男人戴着墨镜,下巴上有一道新添的疤痕,左手中指戴着枚熟悉的婚戒,内侧刻着"J&C"。
"你迟到了。"岑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整整三个月零七天。"
江霈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国际法庭的证人保护计划很严格。"他走向柜台,手指轻抚过玻璃展柜里的钻石项链,"更何况要伪造一个死刑犯的死亡证明..."
岑雾突然抓起拆信刀抵住他咽喉:"证明是你。"
江霈低笑,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在他心口处,玫瑰纹身旁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形状像极了字母"M",那是岑雾在最后一次缠绵时,用指甲留下的记号。
"够了吗?"他握住她持刀的手,"还是说..."突然将她拉近,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要我描述那晚在杜邦大厦,你是怎么..."
岑雾的刀掉在地上,金属碰撞声中,她狠狠咬上江霈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时,后门传来孩童清脆的声音:"妈妈,我的拼图少了一块!"
江悔抱着玩具站在里间门口,好奇地望着突然僵住的两人。小男孩的目光从母亲泛红的眼眶移到陌生男人脸上,突然睁大了眼睛:"你长得好像..."
"像爸爸?"江霈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拼图,"是不是这块?"
江悔接过拼图,突然抓住江霈的手腕。小男孩的指尖精准按在脉搏处,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妈妈说爸爸去给坏人种玫瑰了。"
"江悔!"岑雾惊呼。
"但我知道是假的。"小男孩得意地晃着脑袋,"因为妈妈每晚都对着照片说话。"他突然扑进江霈怀里,"而且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店门突然被推开,风铃急促作响。艾琳娜的金发出现在门口,她左眼的坦桑石在夕阳下泛着紫光:"真是感人的重逢。"
江霈迅速将妻儿护在身后,但艾琳娜只是举起一个牛皮纸袋:"别紧张,我不是来复仇的。"她亮出证件,"我来送这个。"
岑雾接过文件袋,里面是杜邦集团的全部股权文件,以及,柳月娥的实验室笔记原件。
"为什么帮我们?"岑雾警惕地问。
艾琳娜的视线落在江悔身上:"因为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执着于血钻研究。"她指向笔记最后一页,"你母亲发现了血钻的真正价值,它能修复受损的DNA。"她摘下左眼的坦桑石,露出完好的眼球,"就像修复了我的眼睛。"
暮色渐沉,艾琳娜离开时在门口停顿:"对了,江煜还活着。"她回头看向江霈,"他现在是暗夜玫瑰的新首领,发誓要找到你们。"
当店门再次关上,江悔己经趴在江霈肩头睡着。岑雾拉下卷帘门,转身时被丈夫抵在珠宝展示柜上。他的吻落在她后腰的玫瑰胎记上,那里如今缠绕着新的纹身,"J&C"的花体字母。
"现在,"江霈抱起半梦半醒的岑雾走向里间,"该补上这三个月的利息了..."
橱窗里的钻石项链在月光下闪烁,两朵交缠的玫瑰吊坠轻轻晃动,仿佛在见证这个血色传奇的终章,或者说,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