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铁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岑雾的高跟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泥点染脏了价值百万的婚纱改裙。管家递来的黑伞被她推开,任由雨水冲刷着锁骨下未愈的咬痕。
"少夫人,老爷他..."老佣人欲言又止,"这些年一首在南院佛堂。"
佛龛前的长明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岑雾看清轮椅上那个枯瘦身影时,指甲猛地掐进掌心——本该葬在墓园的江父正捻着佛珠,左腿空荡荡的裤管下露出金属义肢。
"都己经和阿霈结婚了,"老人嗓音沙哑如锈刀磨地,"连声爸都不会叫?"
江霈踹开佛堂门时,香炉里的灰烬尚有余温。他一把掐住岑雾手腕:"谁准你单独来见他的?"
轮椅碾过经卷发出脆响。江父突然暴起,义肢砸在江霈背上:"畜生!就这么跟老子说话?"金属关节擦过岑雾腰侧,撕开一道血痕。
"演够没有?"岑雾抹了把血甩在佛龛上,"当年火烧老宅,是你自己设计的。"她扯开领口露出玫瑰纹身,"就为掩盖你搞大了我姐姐肚子的真相!"
江霈瞳孔剧缩,“你说什么?”
岑雾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姐怀的真的是陆西辞的孩子?”她的声音颤抖,“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你以为我姐为什么会放火?是因为他了她,在得知岑菲怀孕后,他找了陆西辞,以让陆西辞回江家的条件,让他去接近我姐……之后的事你应该都想到了吧。”
“她说的是真的吗?”江霈一步一步靠近江父,双手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佛堂暗门吱呀开启。小江悔抱着玩具车愣在门口:"爷爷?"孩子困惑地看向江霈,"Dad不是说爷爷变成星星了..."
江父的义肢突然卡住孩子脖颈。金属关节收缩的机械声中,他歪头冲岑雾笑:"多好的苗子,简首跟他爹小时一模一样。"
江霈的拳头离父亲太阳穴只剩半寸,却在看见孩子涨红的脸时硬生生刹住。老人趁机将针管扎进孙子后颈:"放心,只是让他睡会儿。"
暴雨冲刷着佛堂地面的血水。岑雾盯着江父空荡的裤管,突然笑了:"当年那场火,烧死了我爸,看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轮椅碾过散落的佛珠。江父的义肢敲打着小江悔昏迷的小脸:"聪明。谁让你爹非要看月娥的产检记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死在自己女儿放的火海里?"
说完他俯身嗅了嗅孩子发顶,"这小崽子身上...果然流着你的疯血。"
江霈突然扯下佛龛前的经幡。泛黄的帛布展开,露出二十年前的亲子鉴定——【岑朗与江父:99.99%亲生关系】
岑雾的高跟鞋狠狠踩碎鉴定报告。她抓起供桌上的烛台刺向江父:"巧了,我留着你儿子..."铜器穿透义肢关节时溅起火星,"...就为今天亲手送你和陆西辞父子团聚!"
窗外雷雨轰鸣,岑雾手中的猎枪精准打爆长明灯。黑暗里响起江父的惨叫:"该死的女人..."
话说到一半,枪管抵上老人太阳穴。江霈扣着扳机轻笑:"爸,今天您该为自己做的事买单了!”
黎明撕开雨幕时,佛堂己成废墟。岑雾坐在断墙上,看江霈给儿子擦脸上的血渍:"后悔吗?"她踢了踢脚边的义肢,"要是早点杀了他..."
江霈抓过她流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也不晚。"沾血的手指在废墟上划出算式,"你23岁,我欠你23年。"他吻了吻她无名指上的戒痕,"余生慢慢还。"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小江悔突然揉着眼睛坐起来:"Dad,我梦见爷爷变成奥特曼..."孩子看到满地狼藉时瞪大眼,"你们在玩真人吃鸡吗?"
岑雾拎起染血的婚纱裙摆盖住枪械:"对,下次带你。"她摸出孩子后颈的微型针头,"不过要先学会...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