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青铜大门在身后重重合拢。岑雾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鞋跟碾过刻着"正义"二字的铜板。江霈的右手虚扶在她后腰,西装袖口下露出半截纱布——那是今早他亲手拆掉输液港留下的伤口。
"证人席在左边。"法警伸手阻拦。
岑雾摘下墨镜,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我是原告。"她将镶钻的结婚证拍在登记台上,"江霈的合法配偶。"
旁听席瞬间骚动。陆西辞的金丝眼镜闪过寒光,他猛地站起身:"法官大人!这女人分明是——"
"肃静!"法槌重重敲下。老法官推了推眼镜,"鉴于原告江霈先生提交的新证据,本庭允许其配偶共同出庭。"
岑雾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陆西辞的神经上。她在原告席落座,从爱马仕包里取出个U盘:"这是陆西辞买凶杀人的完整录音。"
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陆西辞的律师突然扑向电源键。江霈的皮鞋狠狠踹在他膝弯,骨裂声和惨叫同时响起。
"放出来。"岑雾的声音像淬了冰。
录音里先是酒杯碰撞的脆响,接着是陆西辞带着醉意的声音:"...撞死江霈,给你妹妹报仇。"背景音里,金发女律师的笑声格外刺耳:"记得瞄准副驾,那女人怀着孕呢。"
"精彩的是后面。"江霈突然俯身,修长的手指划过进度条。录音里传来纸张翻动声,陆西辞念出一串数字:"...瑞士账户转三千万,用岑菲的名字。"
岑雾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突然从包里抽出份文件砸向被告席:"认识这个吗?"泛黄的病历本在空中散开,"我姐姐死前两周的孕检报告!"
陆西辞面如死灰。他当然认得——病历本最后一页的胎儿B超照,被他亲手塞进岑菲嘴里,连同那些浸透血的钞票一起推进焚化炉。
"你以为烧得干净?"岑雾打开手机,瑞士实验室的实时画面投射在法庭穹顶。柳月娥正对着镜头举起一张照片——那是从她子宫里取出的、被羊膜包裹的完整病历。
"法官大人!"岑雾转身时裙摆绽开血色弧度,"我申请当庭展示证据7号。"
法警推来的医疗冷冻柜冒着白雾。江霈输入密码时,指尖在微微发抖。柜门弹开的刹那,整个法庭鸦雀无声——透明密封袋里,是个己成型的婴儿标本,蜷缩的姿态像朵枯萎的玫瑰。
“这是我三年前剖腹产生下的孩子,是他收买了主刀医生,才导致孩子生下来就是去生命”
陆西辞的眼镜摔得粉碎。他疯狂摇头:"不可能,刘医生明明..."
岑雾趁机走到陆西辞面前。她高跟鞋的尖头碾在他手指上,俯身时钻石项链垂落:"知道为什么非要今天开庭吗?"她红唇贴近他耳廓,"今天就是那孩子的忌日..."
法警拖走崩溃的陆西辞时,岑雾在证人席下摸到江霈颤抖的手。他掌心有道陈年疤痕,如今这道疤上,叠着新鲜的针孔。
"回家。"她拽着他领带起身,"我给你煮当归鸡汤。"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霈突然在法院台阶上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补个仪式。"打开的戒指盒里,两枚钻戒并排放着,内圈分别刻着"赎罪"和"原谅"。
岑雾把"原谅"那枚戴在自己手上,将"赎罪"套进他无名指:"想得美。"她咬破他下唇,"我要你用一辈子赎罪。"
远处,押送陆西辞的警车突然急刹。车门打开的瞬间,金发女律师的刀片精准划过他颈动脉,
江霈捂住岑雾的眼睛,却听见她轻笑:"我安排的。"她舔掉他虎口溅到的血珠,"这叫因果循环。"
夜幕降临,半山别墅的主卧亮着灯。岑雾在床头柜发现张新遗嘱,落款日期是今天。条款只有一行字:
「若身故,遗体捐赠医学研究——毕竟我这身骨头,还欠着江太太一个孩子」
当归鸡汤的香气飘进来。江霈系着围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汤勺:"尝尝?按你的口味煮的。"
岑雾把遗嘱折成纸飞机射向他:"难喝就取消婚礼。"
纸飞机撞在他胸口,轻飘飘地落进垃圾桶。江霈笑着接住扑过来的她,背后是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