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还在法院台阶上回荡,岑雾就被江霈塞进了迈巴赫的后座。真皮座椅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她瞥见最上面那份是《江氏集团股权转让协议》,落款日期是今天。
"签了它。"江霈咬开钢笔帽,金属的冷光映着他嘴角的血迹,"趁我还没后悔。"
岑雾抓起文件砸在他脸上:"你他妈以为我是为了这个?"纸页纷飞间,她看见他锁骨上新鲜的牙印还在渗血——那是她刚才在记者镜头前留下的。
江霈突然低笑出声,扯开领带绑住她手腕:"当然不是。"他的犬齿磨蹭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你明明更想要我的命。"安全带咔哒锁死的瞬间,他踩下油门,"可惜我改主意了。"
车子急转弯时,岑雾撞进他怀里。江霈的右手紧扣着她后腰,掌心的茧子磨得她生疼:"陆西辞在监狱里活不过三天。"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我给他准备了个惊喜。"
岑雾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首:"那个金发女律师——"
"是陈老的私生女。"江霈的拇指按在她唇上,止住她未尽的话语,"三年前你姐姐发现的秘密,现在成了捅向陆西辞的刀。"
车驶入江氏私立医院时,岑雾看见大批记者围在门口。江霈从手套箱取出墨镜戴在她脸上:"待会别说话。"他的唇擦过她耳尖,"尤其是看到岑朗的时候。"
电梯首达顶层VIP病房,消毒水味里混着淡淡的龙涎香。岑雾的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推门而入的瞬间,她手中的包砰然落地——
本该在瑞士的岑朗正坐在病床上啃苹果,而正在给他削水果的,正是司机老陈。
"姐!"岑朗举起平板电脑,屏幕里是法庭首播的尾声,"你们太帅了!"他灵活地跳下床,完全看不出曾经病弱的模样,"江哥给我看了你咬他的视频!"
岑雾转身揪住江霈的领带:"解释。"
"骨髓移植是假的。"江霈任由她拽得踉跄,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实验室的工作证,"我买通了整个医疗团队。"他指腹擦过岑朗后腰己经愈合的伤口,"这里取出的只是脂肪组织。"
"为什么要骗我?"她的指甲陷进他掌心。
江霈突然单膝跪地,婚戒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因为只有让你恨我..."他吻着她手背上未愈的针眼,"你才会允许我靠近。"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岑朗手忙脚乱地关掉藏在被窝里的遥控器:"那什么...我去楼下买奶茶!"他拽着老陈夺门而出,还不忘回头喊,"江哥答应给我造个电竞房!"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岑雾被江霈压倒在病床上。消毒水的气息混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她在他锁骨伤口上狠狠咬下去:"王八蛋..."
"嗯。"江霈扯开她衣领,唇舌流连在她颈动脉的针眼上,"这个王八蛋现在要带你去个地方。"
地下车库的灯光惨白。江霈打开后备箱时,岑雾看见两个熟悉的行李箱——正是她三年前她准备和陆西辞去旅行的那对。
"瑞士的实验室是真的。"他转动钥匙发引擎,"只不过治疗的另有其人。"后视镜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父亲的情人...也就是你和岑朗的母亲,还躺在苏黎世的病房里。"
高速公路的霓虹掠过车窗。岑雾摸到座椅夹层里的病历本,柳月娥的诊断书上盖着"RH阴性血型妊娠并发症"的印章。她突然明白江霈这些年频繁抽血的原因——不仅是为了岑朗。
"停车。"她的声音在颤抖。
江霈急刹在应急车道。岑雾拽过他左手,在仪表盘的微光下数那些针孔——十八个年头,每周两次,从未间断。她突然咬破自己手指,将血珠抹在他苍白的唇上:
"从今天开始,用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