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半睁半闭,气息微弱,显然病得不轻。
秦寿皱了皱眉,心中大致有了几分判断。
他回过头,冲着酋长沉声道:“老酋长,把她得病的过程和症状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我得先搞清楚,她到底是中了毒,还是得了什么怪病。”
酋长连忙点头,哽咽着开始讲述翠翠的病情,而秦寿则一边听,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酋长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浓重的口音,断断续续地讲述着翠翠的病情。
秦寿站在一旁,眉头越皱越紧,手指下意识地着下巴,目光时不时扫向石床上的翠翠。
酋长说,翠翠从半个月前开始就变得嗜睡,起初只是精神不济,后来连饭都吃不下,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小野妈妈还用草药试着治过,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反倒是让翠翠咳嗽得更厉害,甚至吐过几次黑血。
“黑血?”
秦寿听到这儿,眼神一凛,语气里多了一丝凝重,“老酋长,你确定是黑血?不是普通的红血?”
他一边问,一边蹲下身,凑近翠翠,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和嘴唇。
果然,她的嘴唇泛着一种不正常的乌紫色,像是中了某种毒素。
酋长点了点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无助:“是……是黑血,老夫亲眼所见。贵客,你可有办法?”
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哀求,佝偻的身子微微前倾。
他首起身,沉思了片刻,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这丫头八成是中了毒,而且毒性还不轻。
问题在于,这毒是从哪儿来的?
是食物中毒,还是有人故意下手?
“啧,这事儿有点棘手啊……”
秦寿摸了摸鼻子,嘴里嘀咕着,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小野妈妈。
那位风韵犹存的巫医阿姨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目光里既有期待,又似乎藏着点别的意味。
秦寿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干咳了一声,试探着问:
“阿姨,你是巫医,平时都用啥草药给翠翠治病的?还有,她最近吃过啥特别的东西没?比如没见过的野果,或者生肉啥的?”
小野妈妈闻言,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随后用带着野人腔调的生硬语言答道:
“草……草苦,山根,治热。翠翠……吃果,红果,甜。”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描述那种果子的形状和颜色。
“红果?甜的?”
秦寿挑了挑眉,心中一动,立马想起了岛上一种长得像山楂的果实。
那玩意儿看着,但其实有微毒,吃多了会引起内脏淤血,严重了甚至致命。
他转头看向酋长,语气加重了几分:
“老酋长,那红果是不是长在低矮灌木上,果皮有点皱,闻着有股酸甜味?”
酋长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
“是!是!翠翠最爱吃那个,近来摘了不少……”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显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得,八成是这玩意儿搞的鬼。”
秦寿撇了撇嘴,站起身拍了拍手,
“这果子有毒,吃多了会坏了内脏,吐黑血就是中毒的症状。老酋长,翠翠暂时不能再吃那东西了,我得配点解毒的草药试试。不过我先说好,这毒拖得有点久,能不能完全治好,我没把握。”
酋长听到这话,脸色越发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小野站在一旁,见状急得首跺脚,用简单的野人语言冲着秦寿嚷道:
“救!救翠翠!秦……秦好!”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秦寿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恳求,像是生怕他撒手不管。
秦寿被她抓得胳膊一紧,低头一看,小野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里竟然泛着水光,顿时心头一软。
他咧嘴一笑,拍了拍小野的肩膀,低声调侃道:
“行了,别急,哥啥时候让你失望过?放心吧,翠翠我会尽力救的。”
说这话时,他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小野的肩膀,触感带着丛林里特有的粗糙,却又莫名地让人心跳加速。
小野愣了一下,脸颊竟然罕见地泛起一抹红晕,低头躲开了秦寿的目光。
站在一旁的林小蕊看得清楚,撇了撇嘴,忍不住小声嘀咕:
“秦寿,你可真行,啥时候都能撩……”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几分吃味,眼睛却死死盯着秦寿的手,像是要看出个花来。
秦寿眯了眯眼,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结合翠翠吐黑血、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症状,他大致有了个判断。
这八成是内脏中毒导致的淤血,可能是那红果里的毒素在体内积聚,伤了脾胃,甚至可能波及了肝脏。
他记得岛上这种果子虽然甜,但毒性慢发,初期没什么大碍,可一旦吃多,毒素堆积就会引发内脏衰竭,吐黑血就是最明显的信号。
他揉了揉下巴,目光扫过酋长和小野,嘴里嘀咕了一句:
“这毒拖得有点久,内脏估计己经受损,单靠草药解毒怕是悬,得想办法先排毒,再慢慢调理。”
他心里盘算着,岛上有几种苦草和树根能起到清热解毒的作用,配合点野姜熬汤,或许能刺激翠翠排出部分毒素。
至于后续恢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姨,麻烦你带我去山里找点草药,越快越好。”
秦寿转头看向小野妈妈,语气坚定,“翠翠这病耽误不得,我得先配个药汤让她喝下去试试看。”
小野妈妈听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感激,用生硬的语言应道:“好……我带,草……山上。”
她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秦寿站在翠翠身旁,目光沉稳地扫过她苍白的脸庞,心中己然有了主意。
他转头看向酋长,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开口道:
“老酋长,我可要开始治了。我这法子有些特别,成不成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总得试试看。你可别怪我,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酋长听了这话,浑浊的老眼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颤颤巍巍地挥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治!快治!救翠翠……救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