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听不懂他复杂的调侃,只歪着头眨了眨眼,用简单的词汇回应道:“秦……好……不怕!”
那笨拙却真诚的语气,倒是让秦寿忍不住笑出声来。
走到酋长所居住的石屋门前前,秦寿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周围。
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野人护卫,手持长矛,目光警惕地盯着秦寿一行人。
秦寿毫不在意,双手抱胸,冲着酋长扬了扬下巴,懒洋洋地说道:
“老酋长,你这地方还挺气派嘛!行吧,我进去听听你有什么大事。不过,我得带个人进去陪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酋长转过身,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秦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秦寿身后的几人,最终落在了林小蕊身上。
林小蕊站在秦寿身后,扎着马尾辫,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透着几分好奇和紧张。
她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宽松T恤,搭配一条短裤,修长的双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酋长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可以。贵客想带谁,便带谁吧。”
秦寿闻言,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回过头,冲着林小蕊招了招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小蕊,愣着干啥?过来,陪你秦寿哥进去见识见识这野人部落的大场面!”
林小蕊愣了一下,小脸刷地红了,乖乖地走到了秦寿身边。
秦寿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搂住她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跟在酋长身后,迈进了石屋。
周围的野人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们显然没想到,酋长竟然会允许一个外来女子进入如此重要的地方。
而卡乌站在远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对秦寿的恨意越发浓烈。
进入石屋后,一股潮湿而带着草木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根插在墙角的火把发出微弱的火光,映得墙壁上的图腾图案影影绰绰,透着一股诡异的神秘感。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台,上面堆满了兽骨和羽毛装饰,显然是酋长平时议事的地方。
石台旁,一个身披兽皮长袍的女子正低头整理着什么,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秦寿身上。
这女子正是小野的妈妈,部落里的巫医。
她此刻正首勾勾地盯着秦寿,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敬佩,又似乎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寿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之前在部落外,他与卡乌的冲突中,这位巫医全程目睹了他的战斗力。
此刻再见她的眼神,秦寿不由得挑了挑眉,心中暗自嘀咕:
“哟,这位野人阿姨看我的眼神咋这么怪?咋还有点……像看女婿似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冲着小野妈妈咧嘴一笑,调侃道:
“阿姨,又见面了!”
小野妈妈,点了点头,眼神里打量和欣赏的光彩不减。
酋长走到石台旁,示意秦寿坐下,同时挥了挥手,让小野妈妈站到自己身旁。
他转头看向秦寿,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凝重,开口问道:“贵客,听闻你有治病救人的本领?”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透着一股急切,显然这个问题对他至关重要。
秦寿闻言,挑了挑眉,懒洋洋地靠在石台上,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说道:“哟,老酋长,消息还挺灵通嘛!不错,我确实有点小本事。咋了,你们部落谁病了,需要我出手?”
酋长听到这话,浑浊的双眼猛地一亮。
他突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拄着木杖的手微微发抖,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贵客……老夫的女儿……翠翠,她……她染上了重疾,时常卧床不醒!巫医也束手无策,老夫……老夫实在无计可施啊!”
说着,这位年迈的酋长竟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秦寿面前,老泪纵横,哽咽道: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老夫愿倾尽所有,只要她能好起来!”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秦寿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泪水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他在荒岛上早己见惯了生死,但此刻见到一个父亲为了女儿如此卑微地恳求,还是忍不住有些触动。
他暗自感叹,父爱如山,果然不分文明与野蛮,这份心意天下皆同啊!
林小蕊站在一旁,小脸也满是震惊。
她显然没想到,堂堂一个部落酋长,竟然会为了女儿向秦寿下跪。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秦寿的衣角,低声说道:“秦寿,你……你会帮他吧?”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和期待,显然也被酋长的真情所感染。
秦寿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收起平日里的轻佻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扶起酋长,语气难得认真了几分:
“老酋长,你先起来。这事儿我答应了,定会尽力而为。不过,我得先看看你女儿的情况,才能知道能不能治。”
他一边说,一边脑中浮现出之前见过的翠翠的模样。
那是个身形纤细、气质柔弱的女孩,当时他还奇怪,为何一个野人部落的头目女儿会如此文弱,甚至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如今看来,果然是病重在身,难怪连酋长都如此焦急。
酋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激的光芒,连忙擦了擦眼泪,颤声说道:“多谢贵客!多谢!翠翠就在后屋,老夫这就带你去!”
他挣扎着站起身,拄着木杖,急匆匆地朝石屋后方走去,步履虽踉跄,却透着一股急切。
石屋后方,是一间更加狭小的房间,门口挂着厚重的兽皮帘子,透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酋长掀开帘子,率先走了进去,秦寿跟在后面,目光一扫,果然看到了躺在石床上、脸色苍白的翠翠。
她穿着一件藤蔓编织的翠绿色裙装,腰间挂着几串贝壳装饰,皮肤白皙得在野人中格外显眼,但此刻却透着一股病态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