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蜷缩在公寓的飘窗边，膝上摊着《声波治疗学》的德文教材。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城市裹进柔软的白色寂静中。手机屏幕亮起，是霍言舟发来的消息：
「北京暴雪，航班延误12小时。」
温知夏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轻轻。这己经是本月第三次因为天气取消的会面了。她正想回复，视频通话的请求突然跳了出来。
"还没睡？"霍言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机场VIP休息室。他穿着那件她选的深灰色高领毛衣，眼下有淡淡的倦色。
温知夏把手机支在窗台上："在复习期末考试。"她调整角度，让窗外的雪景入镜，"看，维也纳也在下雪。"
霍言舟的目光柔和下来："比北京温柔多了。"
两人隔着屏幕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雪，温知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研发的新疗法有突破了！"
她兴奋地跑向书桌，举起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仪器："这是声波共振器，可以根据脑电波实时调整音乐频率。上周对自闭症患儿测试，反应率提高了40%！"
霍言舟挑眉："施特劳斯教授怎么说？"
"他建议申请专利。"温知夏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但需要更多临床数据...可能要多留半年。"
屏幕那端沉默了几秒。温知夏看到霍言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扶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霍氏欧洲分部，"他最终开口，"下季度会增设医疗科技研发中心。"
温知夏瞪大眼睛："你早就计划好了？"
"备选方案而己。"霍言舟轻描淡写，"正好考察奥地利市场。"
温知夏鼻子一酸。她知道这个"备选方案"意味着多少额外的工作量——跨国法律文件、税务筹划、人才招聘...全都是为了配合她的研究进度。
"霍言舟..."她刚想说话，视频突然卡顿起来，霍言舟的影像变成模糊的色块。
"...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明天...见面..."
通话戛然而止。温知夏懊恼地盯着"连接中断"的提示，突然灵光一现。她抓起声波共振器，连接上电脑，开始调试参数。
两小时后，霍言舟的手机收到一条奇怪的音频文件，备注写着「新型通讯试验」。他点开文件，耳机里传来温知夏的声音，却与平常的通话截然不同——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被拆解成最纯净的声波，在三维空间里环绕共鸣。
「测试，测试。霍先生听得到吗？」温知夏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是用共振器改造的通讯模式，理论上可以穿透任何电磁干扰。」
霍言舟的呼吸一滞。这种声音质感太过熟悉，就像...
「像不像天琴座RR星的共振频率？」温知夏仿佛读透他的心思，「我调整了参数，让我们的声波能在同频段共振。现在无论相隔多远...」
「都能找到彼此。」霍言舟不自觉地接上她的话，尽管知道对方听不见。
仿佛心有灵犀，下一条消息紧接着到来：「下次见面，我要教你用这个。现在，晚安，霍先生。」
霍言舟反复听着这段音频，首到机场广播通知登机。在万米高空的航班上，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声纹永生计划》。这是他从母亲遗物中找到的研究笔记，关于如何将人类声纹转化为可储存的量子信息。
"妈，我好像找到方法了。"他轻声道，窗外的云海在月光下如同另一片星空。
与此同时，维也纳的公寓里，温知夏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声波图微笑。霍言舟虽然没有回复，但她知道他己经收到了那份跨越千里的"声波情书"。布丁跳上工作台，好奇地嗅着共振器。
"很快，"温知夏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爸爸就能用这个给我们讲故事了。"
窗外，雪依然在下。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频率里，两颗心正以相同的节奏跳动着，比任何电磁波都更加稳定，更加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