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显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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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旧伤疤的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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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情绪显微镜
作者:
林溪吟
本章字数:
4862
更新时间:
2025-05-22

林浅扶着沈砚冲进公寓时,玄关的感应灯"唰"地亮起,照得他苍白的脸像浸在冷水里的瓷。

她的手按在他后腰,能隔着湿西装摸到烫得惊人的体温——这雨里淋了快半小时,他该是烧起来了。

"坐沙发。"她扯下他的西装外套,雨水顺着衣摆滴在羊绒地毯上,晕出深色水痕。

沈砚却踉跄着抓住她手腕,指腹还沾着没擦净的血,"药箱在...二楼左手第三间。"

"杨医生马上到。"林浅把他按进沙发,转身要去拿毯子,却被他拽得跌坐在他膝头。

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灼热得烫人:"你抖得厉害。"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牙齿在打战——方才逃跑时只顾着拽他跑,此刻后怕涌上来,连指尖都在发颤。

沈砚的手覆在她后颈,拇指着她耳后跳动的血管,像在安抚受了惊的小兽。

门铃响得突兀,林浅几乎是弹起来去开门。

杨医生提着药箱跨进来,镜片上还沾着雨珠,见着沙发上的沈砚便皱起眉:"沈总这是又去演动作片了?"他蹲下来检查伤口,镊子夹起碎玻璃时沈砚闷哼一声,林浅的指甲立刻掐进掌心。

"皮外伤,不深。"杨医生抬头,"但高烧得处理。"他从药箱里翻出体温计塞进沈砚舌下,又转向林浅,"去煮碗姜茶,加两颗红枣。"

林浅转身时被沈砚攥住手腕,他眼里的焦距有些散,像浸在水雾里的星子:"别走。"

"我去厨房。"她掰开他的手指,却在转身前看见他喉结滚动——那是他每次强撑时的习惯动作。

姜茶的甜香漫进客厅时,杨医生正给沈砚打退烧针。

他卷起袖子的手臂上有旧疤,从肘弯蜿蜒到腕骨,林浅想起方才撞窗时他护在她身侧的姿势,那些旧疤该是这样练出来的。

"烧到38.9度。"杨医生收拾针管,"今晚得有人看着,别让他再受凉。"他扫了眼林浅,又补了句,"沈总小时候发烧就爱说胡话,您担待着点。"

门"咔嗒"一声合上,客厅只剩两人。

沈砚半倚在沙发里,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只褪了爪牙的兽。

林浅把姜茶递过去,他却不接,只是盯着她发间沾的雨珠:"刚才在巷子里,你哭了。"

"没有。"她别开脸,指尖无意识地着茶杯沿,"照片里的女人是我母亲。"

沈砚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发疼:"你早该问的。"

"为什么是我母亲?"她首视他发红的眼,"十年前在老宅看到照片时,你就知道她是谁?"

沈砚松开手,指节抵着眉心,像在解一道极难的题:"二十岁那年,我在巴黎商学院交换。"他的声音很低,混着窗外的雨声,"在左岸咖啡馆遇到她,穿月白色旗袍,发间别着珍珠簪子。"

林浅的呼吸一滞——母亲的旧相册里,确实有张在巴黎拍的照片,背景正是左岸咖啡馆。

"她教我调咖啡,说手冲要分三段注水。"沈砚笑了,可那笑比哭还涩,"我偷拿父亲的黑卡给她买珠宝,她却把首饰盒塞回我怀里,说'小少爷的糖,我吃不起'。"

"后来呢?"林浅的声音发颤。

"后来我父亲查到她的底细。"沈砚的喉结滚动,"她在上海有未婚夫,就是你父亲林正国。

沈林两家要谈笔大生意,父亲说我要是敢继续,就断了我的学费。"

林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你就放弃了?"

"我去机场追她。"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她上飞机前说,'阿砚,你要的是翻云覆雨的人生,我要的是屋檐下的安稳'。"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那天我在机场站了整宿,后来就学会了——想要什么,就抢。"

林浅抽回手,后退两步撞在钢琴上。

琴键发出闷响,像块石头砸进她心里。

母亲的日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机票,日期正是沈砚说的那天。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父母恩爱"背后,藏着另一个男人的未竟心事。

"你早该告诉我。"她的声音发哑,"从我们第一次在投行见面开始。"

"我怕。"沈砚撑起身子,额角还沾着汗,"怕你知道我碰过你母亲的发梢,握过你母亲的手,连你眉骨的弧度都像她——"他突然住了嘴,像被自己的话吓到。

林浅转身抓起外套:"我要回家。"

"林浅。"沈砚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哽咽,"雨还没停。"

"我有伞。"她没回头,却在关门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是沈砚摔下沙发的声音。

她顿了顿,终究没回头。

林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在凌晨两点"吱呀"作响。

胡管家听见动静从偏房出来,白衬衫的领口还系着,显然没睡。

他见着林浅,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小姐怎么这时候回来?"

"胡叔。"林浅扯住他的衣袖,"我要问三十年的事。"

胡管家的手猛地一抖。

他带她去了顶楼储物间,老榆木柜里飘出樟脑味。

他翻出个铁皮盒,里面躺着张褪色的合影:林正国穿着白衬衫,旁边站着穿旗袍的年轻女人,身后站着个穿西装的青年,眉眼与沈砚有七分相似。

"这是1992年,沈慕秋先生来上海谈生意。"胡管家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太太那时在珠宝行当学徒,沈先生常去挑珍珠。"

"我父亲呢?"林浅的声音发紧。

"老爷是后来才出现的。"胡管家叹了口气,"那年冬天,太太在法租界被人堵了路。

老爷救了她,说'跟着我,保你一世周全'。"他从盒底抽出张剪报,"三个月后,沈先生的货轮在公海出事,全船沉没。"

林浅的指尖发冷——沈砚的父亲沈慕秋,正是死于1992年的海难。

"半年后老爷就病了。"胡管家的声音更低,"他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别让浅浅碰沈家的人'。"他突然抓住林浅的手腕,"小姐,沈先生这些年在查当年的货轮案,您别......"

"叮——"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话。

林浅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想知道真相吗?

今晚九点,老码头见。"

她抬头时,胡管家正盯着她手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老码头...是当年沈先生货轮的停靠点。"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铁皮盒上投下银白的斑。

林浅望着短信里的"老码头"三个字,突然想起沈砚今晚说的话——"想要什么,就抢"。

可这一次,她要抢的是真相,哪怕那真相里藏着刀。

她把手机塞进包里,转身时撞翻了铁皮盒。

照片散了一地,沈慕秋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在说某个被埋葬了三十年的秘密,终于要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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