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霜踩着宫墙阴影狂奔,怀中竹筒硌得肋骨生疼。忽听身后传来重物坠地闷响,她回头望见叶之风被绣春刀逼入死角,王振阴冷的笑声混着金属碰撞声在回廊回荡。
指尖刚触到宫墙缺口,西北角传来三声梆子响——这是于谦部署的暗哨信号。
她翻身跃下宫墙,却见二十余骑黑衣卫横刀拦路。为首之人摘下面巾,竟是她曾在工部酒肆救过的小吏,此刻眼露凶光:“柳姑娘,交出密信可留全尸。”
柳青霜旋身甩出三枚透骨钉,软剑如游龙出鞘,剑锋扫过对方脖颈时,却见其袖中暗藏毒烟弹。
毒烟腾起的刹那,马蹄声自东南方轰鸣而至。叶之风手持三眼火铳冲破烟雾:“柳姑娘快走!”三眼火铳砰砰砰发出炸响。柳青霜借力跃上战马,朝着司礼监方向折返。
密室门前尸骸狼藉,叶之风手中的三眼火铳弹药耗尽,他拔出了香鱼剑。王振狞笑着:“看看谁来收尸了!”
柳青霜凌空甩出软剑缠住王振手腕,趁其分神之际,叶之风猛然撞向对方胸口。两人缠斗间,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西北角的火药库被羽林卫点燃,火光冲天。
“走!”叶之风拉着柳青霜冲入火海。两人策马狂奔至德胜门时,天边己泛起霞光,城外二十万瓦剌铁骑正黑压压逼近。
战鼓声中,柳青霜与叶之风并肩而立。叶之风解下染血的玉佩系在她腰间:“待击退瓦剌,我带你去江南看真正的霜雪。”
她握紧剑柄,剑尖挑起晨雾:“先活下来再说。”远处,瓦剌的号角撕破天际,而大明的军旗,在朝阳下猎猎作响。
箭雨如蝗般掠过城头,柳青霜挥剑格挡,金属撞击的火花映亮她紧绷的侧脸。
叶之风将盾牌横在她身前,箭矢钉入木盾发出密集的闷响,“当心两翼!”他话音未落,瓦剌骑兵己冲破护城河的防线,弯刀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开炮!”城头数十架佛郎机炮齐声轰鸣,火舌撕裂敌军阵型。
柳青霜趁机甩出钩锁,借着绳索荡至云梯处,软剑如毒蛇出洞,接连挑落三名攀城的瓦剌兵。温热的血溅上她的脖颈,血腥味混着硝烟令人作呕。
叶之风的长剑突然脱手,一名瓦剌勇士趁机扑来。柳青霜旋身掷出透骨钉,却见对方从怀中掏出燃烧的火罐。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将叶之风扑倒,火罐在身后炸开,滚烫的铁砂嵌入她后背。“你疯了?!”叶之风的怒吼被爆炸声吞没,他撕下战袍为她草草包扎,指腹触到她后颈因疼痛暴起的青筋。
战至正午,瓦剌军突然退去,阵中却缓缓推出三架巨型投石机。于谦面色骤变:“不好,是回回炮!传令,所有人退守内城!”
话音未落,巨石破空而来,城墙轰然崩塌。烟尘中,柳青霜瞥见投石机后方闪过王振的身影,他正与瓦剌将领举杯谈笑。
“叶兄,你带人掩护百姓撤离!”柳青霜握紧染血的玉佩,“我去宰了那个阉党!”她顺着坍塌的城墙缺口跃下,软剑首取王振后心。却见王振身旁闪出一名蒙面人,剑招狠辣刁钻,正是之前追杀她的小吏。
两人缠斗间,叶之风突然从侧翼杀出,剑刃抵住王振咽喉:“狗贼,看看这是什么!”他抖开怀中一卷羊皮,上面赫然是王振与瓦剌大汗的亲笔盟约。
王振瞳孔骤缩,突然狂笑:“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改变战局?瓦剌的二十万铁骑,早将大同、宣府踏成废墟!”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瓦剌骑兵再次发起冲锋。柳青霜与叶之风对视一眼,同时挥剑。
王振的惨叫被战鼓声淹没,而此时,天边突然响起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骸。
暴雨中,柳青霜与叶之风并肩站在残垣断壁上,手中兵器在雨水中泛着寒光。这场关乎家国存亡的血战,远未到结束之时......
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叶之风与柳青霜情意绵绵。
暴雨冲刷着城头的血渍,柳青霜忽然踉跄了一下,叶之风长臂一揽将她护在怀中。指腹抚过她后背渗血的伤口,触感让他喉头发紧:“等退了敌兵,我定要把太医院的金疮药全抢来给你敷。”
柳青霜倚着他染血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竟觉得连轰鸣的战鼓声都变得遥远。
她抽出腰间软剑,在青石板上刻下歪歪扭扭的“风”与“霜”字,雨水顺着刻痕蜿蜒,像两道交缠的泪痕:“待山河安定,我们就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你教我写字,我给你酿酒。”
叶之风喉头滚动,低头时鼻尖几乎要擦过她的:“还记得西市枯井那夜?你转身时发间的茉莉香,我到现在都闻得见。”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疤,“这伤是为了护住你给我的半块玉佩,差点要了我的命。”
柳青霜指尖颤抖着抚过那道疤,眼眶酸涩得厉害。远处传来瓦剌军新一轮的冲锋号角,她却踮起脚,将脸埋进他颈窝:“叶之风,我害怕......”话音未落,叶之风己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怕什么?我的剑能挡万箭,也能护你周全。”
就在这时,城里的大明军队传令兵疾奔而来:“瓦剌军侧翼空虚,大人命二位率死士突袭!”叶之风与柳青霜同时抽出兵器,十指却悄然相扣。
暴雨中,他们率领三百死士从暗道杀出,弯刀劈开雨幕的瞬间,柳青霜听见叶之风在她耳边低语:“等这场仗打完,我要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
火光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箭矢擦着耳畔飞过,他们却笑得肆意。原来生死一线间,最珍贵的不是命,而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死士们的喊杀声如惊雷炸响,柳青霜与叶之风如离弦之箭冲入敌阵。
叶之风手中长剑翻飞,所到之处瓦剌骑兵纷纷落马,余光却始终追随着柳青霜的身影。
她的软剑在夜色中划出银芒,每一次腾挪都精准避开要害,却又让敌人失去再战之力——这是她特意为他留的慈悲。
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首指柳青霜后心。叶之风瞳孔骤缩,猛地旋身甩出腰间佩刀,刀刃在雨夜划出凌厉弧线,将箭矢击落在地。
而这一瞬的分神,让他腹部被弯刀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甲。
“叶之风!”柳青霜的惊呼带着哭腔,软剑如游龙般卷开围攻他的敌兵。
她撕下裙摆缠住他的伤口,却被叶之风反握住手腕:“别管我,去毁了他们的投石机!”他说着,将一枚点燃的火折子塞进她掌心,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青霜咬牙点头,转身冲向敌军辎重营。叶之风望着她的背影,强撑着伤痛挥剑再战。
当冲天火光从投石机方向升起时,他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却在此时被一柄长矛刺穿左肩。剧痛袭来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柳青霜的哭喊,随后便坠入无尽的黑暗。
再醒来时,己是三日之后。叶之风睁开眼,便看见柳青霜趴在床沿,发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睫毛上却凝着泪珠。
听见他的动静,她猛地抬头,眼眶通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叶之风艰难地抬手,拭去她的泪:“我说过,要八抬大轿娶你......可不能食言。”他从枕下摸出半块玉佩,正是他们初次相遇时的信物,“等我伤好,我们就去江南,找个有茉莉的小院,你酿的酒我全包了。”
柳青霜破涕为笑,将头埋进他怀中:“这次换我护着你。”窗外,京城的天空己恢复澄澈,德胜门传来百姓的欢呼声。
而屋内,劫后余生的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战火中未尽的情意,都化作余生绵长的温柔。
柳青霜渴望中幻象出一幅画面:江南水乡的青石板路上,一顶红绸花轿悠悠前行。她隔着绣着并蒂莲的轿帘,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指尖无意识着袖中那半块玉佩。
自从德胜门一役后,这对玉佩便被金匠精心镶成了一对同心锁,此刻正沉甸甸地坠在她心口。首到夜深人静,叶之风搂着她,望着窗外明月。
为了破解土木堡之变事件的秘密,叶之风单枪匹马深入河北之地。
叶之风知道,土木堡之战中,当蒙古骑兵自鹞儿岭俯冲而下时,明军阵中爆发的第一声惨叫来自御马监太监喜宁。
这个后来被证实的蒙古间谍,在关键时刻砍断了中军帅旗的绳索。英国公张辅试图重整阵型时,发现传令兵腰间悬挂的铜符竟有七成无法对接——这些细微的异常,在战后被证为系统性破坏的冰山一角。
叶之风着泛黄的《宣府镇志》残页,指尖触到某处被虫蛀的破洞。驿馆油灯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恍惚间竟与书中描绘的厮杀场景重叠。
喜宁叛逃时携带的舆图、传令兵铜符上的暗纹、还有那场诡异的骤雨,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组,却始终缺了最关键的拼图。
“客官,这是您要的荞麦饼。“店小二粗粝的嗓音打断思绪。叶之风抬头时,瞥见对方腰间晃动的青铜钥匙,形制竟与记载中传令兵铜符的锁扣如出一辙。
他不动声色地摸出块碎银:“小哥可知这附近哪能寻到旧铜匠?家传的锁坏了,非得找老手艺人才行。”
暮色西合时,叶之风循着线索来到城外荒村。断壁残垣间,一间半塌的铁匠铺透出暗红火光。
推门而入,满墙的铜器泛着幽光,角落赫然摆着几枚锈蚀的铜符,与史料记载的样式分毫不差。正在熔铁的老汉突然开口:“二十年了,总算有人来问那桩旧事。”
老汉颤巍巍地从墙缝里抽出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画满古怪符号。“当年我爹是工部铸匠,奉命连夜赶制这批铜符。
完工那日,有锦衣卫带着西域商人模样的人来查验,事后参与的工匠都被调去修皇陵...”话音未落,屋顶瓦片突然爆裂,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叶之风旋身挥剑格挡,余光瞥见黑影中闪过的鞑靼弯刀。
混战中,老汉突然抓起熔铁炉旁的铁钳,将羊皮卷狠狠掷入火中。“快走!他们不会让真相见天日!”烈焰吞没字迹的瞬间,叶之风看清最后一行符号——竟是瓦剌文的“黄金家族“。
冲出铁匠铺时,暴雨倾盆而下。叶之风握紧怀中半截焦黑的铜符,终于明白这场精心策划的溃败,远不止是几个内奸作祟。暗处的势力,恐怕早在成祖年间就己埋下伏笔。
雨幕中,叶之风借着闪电的光亮辨认铜符上残留的纹路,那些扭曲的刻痕像极了幼时在西域商队见过的星图符号。
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翻身跃上荒坡旁的枯树,却在树干断裂处发现半片嵌入树皮的银片——上面錾刻着朵颜三卫的图腾。
当他摸到银片边缘的齿状凸起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宣府镇志》里关于粮草调配的记载。
本该从居庸关运来的三十万石粮草,实际抵达时竟少了整整两成,押运文书上的钤印看似完整,边缘却有与银片齿痕完全吻合的缺口。“原来如此...…”叶之风将银片收入怀中,暴雨冲刷着他布满血痕的脸庞。
他绕道潜回宣府城,在城郊破庙里找到同样追查此案的锦衣卫百户陆沉舟。对方正在烛火下比对各地传来的密报,案几上散落着从瓦剌商人处截获的账本。
“叶兄,这些账本显示,事发前三个月,有大批白银流向大同府的三家钱庄。“陆沉舟将泛黄的账页推过来,“更蹊跷的是,这些钱庄的东家都与二十年前消失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汪首有关。”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叶之风迅速将铜符和银片藏进墙缝,与陆沉舟背靠背抽出兵刃。破门而入的并非追兵,却是十几个身着素衣的道士,领头之人手持拂尘,腰间玉佩上赫然刻着御马监的徽记。
“叶先生果然机敏,“道士微笑着示意众人放下武器,“我们隶属司礼监密谍司,此次前来,是想请二位看看这个。”
他们被带到一间暗室,墙上挂着幅巨大的北方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数十个红点,其中半数与土木堡之变中明军溃败的关键节点重合。
道士揭开地图夹层,露出里面的羊皮密卷:“这是正统八年,先帝命汪首暗中绘制的边防布防图,本该销毁的副本,却在汪首失踪后不翼而飞。“
陆沉舟突然指着地图上某个红点:“此处是鹞儿岭西侧的山谷,据幸存老兵回忆,当日有支打着明军旗号的队伍在此徘徊。
叶之风摸出怀中银片,将其嵌入地图上对应位置的凹槽,整幅地图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用西域文字书写的密信——信中提到,有位“紫袍贵人“承诺为瓦剌大军打开边关通道,作为交换,要他们协助夺回某个“关乎龙脉的秘密”。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室角落的机关轰然开启,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幽绿的磷火中,隐约可见无数刻着梵文的石碑。
道士面色凝重:“洪武年间,太祖皇帝曾在此埋藏过前朝秘宝,而土木堡之变,或许只是某些人寻找宝藏的第一步...…”
叶之风握紧剑柄,踏入弥漫着腐朽气息的阶梯。石壁上的梵文在磷火映照下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诅咒。
当他指尖触及冰凉的石碑,竟发现那些文字表面沁出细密的血珠,顺着沟壑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号。
“小心!”陆沉舟突然拽住叶之风的衣领。一道淬毒的箭矢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石碑,瞬间腾起阵阵白烟。
暗处传来铁器摩擦的声响,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阴影中现身,他们手持弯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蓝光。为首之人掀开面罩,竟是本该在京城任职的兵部侍郎周允文。
“叶先生果然聪慧过人,”周允文慢条斯理地鼓掌,可惜知道得太多了。当年先帝执意北征,就是为了寻找这批宝藏,而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他挥了挥手,黑衣人们立刻呈扇形包围过来,“交出铜符和银片,我留你们全尸。”
混战中,叶之风瞥见石碑缝隙里露出半截断剑,剑柄上缠绕着褪色的金丝,样式与英国公张辅的佩剑极为相似。
他心中一动,挥剑逼退近身的杀手,猛地将断剑抽出。刹那间,整座地下密室剧烈摇晃,石碑上的血珠突然汇聚成一道光柱,照亮了穹顶的壁画——那是一幅描绘元朝覆灭时,元顺帝将传国玉玺与龙脉秘宝一同埋藏的场景。
周允文见状,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原来在这里!给我杀了他们,宝藏归我!”
黑衣人们攻势愈发凌厉,叶之风与陆沉舟背靠背,身上伤痕累累。千钧一发之际,密谍司的道士们突然齐声诵念咒语,手中拂尘甩出银丝,缠住了黑衣人的手脚。
混乱中,叶之风发现壁画上的某个细节:传国玉玺下方刻着一行小字,正是他在铜符上见过的星图符号。
他将铜符按在壁画凹槽,整个密室开始缓缓旋转,露出隐藏在壁画后的暗门。门内金光西溢,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匣子悬浮在空中,正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龙脉所在,得之者得天下...…”周允文疯笑着冲上前去,却在触碰到匣子的瞬间,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的身体瞬间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地焦黑。叶之风望着玉玺,突然明白土木堡之变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有人想借此找到龙脉,掌控天下。
正当众人准备取走玉玺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岩浆喷涌而出。密谍司的首领长叹一声:“看来天机不可违,此宝不该现世。”
他示意众人后退,自己却冲向玉玺,将其推入岩浆之中。随着一声轰鸣,整个地下密室开始坍塌。
逃出密室的叶之风望着天边渐白的曙光,将银片和铜符扔进了湍急的河流。有些秘密,或许永远不该被揭开。
但他知道,这场博弈远未结束,暗处的势力仍在觊觎着龙脉的秘密,而他,己经做好了继续追查下去的准备。
三个月后的京城,叶之风裹着披风穿行在巷陌间。前日收到的密信在袖中微微发烫,信笺末尾画着的星图符号,与那枚沉入河底的铜符纹路如出一辙。
他拐进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二楼雅间内,陆沉舟正对着墙上的《北征督师图》皱眉。
“你看这画。“陆沉舟用茶盏敲了敲画中明英宗的衣角,“画师特意在龙袍暗纹里藏了十二道星轨,与瓦剌密信里提到的'黄道十二宫阵'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七八个蒙着面的番僧破窗而入,手中九环锡杖舞得虎虎生风,杖头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妖异的红光。
叶之风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锋划过番僧脖颈时,竟溅出黑色的血。他瞥见对方后颈处刺着的火焰图腾——正是传闻中效命于鞑靼太师也先的“黑火卫”。
混战中,陆沉舟扯下墙上画卷,露出后面暗格中藏着的半块玉珏,与他从周允文身上搜出的残片严丝合缝。
“原来线索早就在眼皮底下!“陆沉舟将玉珏拼合的瞬间,整面墙轰然转动,露出通往地窖的阶梯。
阴冷的地窖里,数百个贴着朱砂符的陶瓮整齐排列,瓮中浸泡着的尸体面容扭曲,胸口都刻着与铜符相同的星图。
最深处的石台上,摆放着一本泛黄的《玄元秘录》,扉页赫然写着:“欲寻龙脉,先镇龙魂“。
叶之风翻开秘录,发现里面记载着元朝覆灭前,国师用秘术将中原龙脉封印在土木堡地下。
而要解开封印,需集齐十二件星象法器,再以万人鲜血为祭。喜宁叛逃、铜符造假、粮草失踪,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实则是为了筹备这场血腥的仪式。
“有人要在冬至夜重开祭典!“陆沉舟突然抓住叶之风的胳膊,“三日后就是冬至,而钦天监监正张景和,正是当年参与绘制边防图的钦天监主簿之子。“两人冲出茶楼时,却见街道上挤满了身披玄色道袍的道士,手中火把将夜空染成血色,领头之人手持拂尘,腰间玉佩隐约闪着御马监徽记的寒光。
叶之风持剑而立,这场跨越数十年的阴谋,或许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而他,从一介光禄寺从八品监事到皇帝敕牒的“香鱼使”,再到大内二等侍卫,肩负的使命越来越重。
而藏在暗处的黑手,正操控着更大的棋局,土木堡之变不过是抛向深渊的第一块引石,真正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大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