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玉手轻抬,掌心泛起淡淡的莹光,“天山绵软掌”一经使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起来。她身姿如灵燕般轻盈跃起,掌风却带着万钧之势朝着曹化淳席卷而去。
曹化淳瞳孔骤缩,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似娇柔的贵妃娘娘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匆忙挥动拂尘,试图抵挡这凌厉的攻势。然而,“天山绵软掌”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刚猛内劲,拂尘与掌风相撞的刹那,曹化淳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
郑贵妃却不给他喘息之机,身形闪动间,又是三掌连拍而出。掌影重重,如漫天飞花,却又蕴含着致命杀机。曹化淳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之上,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你...你为何...”曹化淳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
郑贵妃冷笑道:“曹公公,你坏事做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她凝气于掌,全力拍出最后一掌。这一掌首取曹化淳心脉,曹化淳想要躲避,却己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泛着幽光的手掌印上自己胸口。
一声闷响,曹化淳瘫倒在地,双目圆睁,就此气绝。郑贵妃收回手掌,微微喘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郑贵妃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正要转身离去,忽闻暗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月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落,七八个黑影呈扇形将她围在中央,领头之人正是曹化淳的心腹——东厂千户赵玄。
“贵妃娘娘好手段,不过曹公公生前早有安排。”赵玄缓缓抽出绣春刀,刀身映着寒芒,“今夜你若将《永乐大典》残卷交出来,倒可留个全尸。”
郑贵妃心中一沉,她确实从曹化淳密室中拿到了记载着前朝秘宝线索的残卷,却未料到对方早有防备。她轻抚腰间软剑,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烛台,突然屈指弹出一枚银簪。烛火应声而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赵玄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几声闷哼。郑贵妃凭借着对宫殿布局的熟悉,如鬼魅般穿梭在梁柱之间,手中软剑化作点点寒星。赵玄挥刀乱砍,却只砍到几片衣袂,正欲呼唤手下结阵,脖颈突然触到一丝凉意。
“把灯点上。”郑贵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剑锋抵在他喉间。赵玄不敢轻举妄动,示意手下重新点燃蜡烛。摇曳的烛光下,其余东厂番子己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而郑贵妃发丝微乱,裙摆染血,却依旧保持着皇家威仪。
“告诉魏忠贤,想要残卷,就让他亲自来慈宁宫。”郑贵妃将染血的软剑抵在赵玄下颌,“若再有半个人敢跟踪,下次落在本宫手里的,就不是脑袋,而是......”她突然压低声音说了句阉党最忌讳的话,赵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待赵玄连滚带爬逃离后,郑贵妃才瘫坐在地。方才激战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望着窗外渐白的天色,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怀中的残卷硌得肋骨生疼,她却忽然笑出声来——当年先帝若有这般狠厉,大明又怎会落到阉党乱政的地步?
就在郑贵妃力竭之际,窗外忽有银芒破空而入,赵玄刚举起的绣春刀竟被一道寒刃削成两段!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入殿内,素白衣襟翻卷间,剑穗上的铜铃发出清越声响。
“叶之风,你区区一介香鱼使,竟敢插手宫中事务!”赵玄踉跄后退,看着来人手中那柄缠着青竹纹的软剑,瞳孔猛地收缩。只见叶之风足尖轻点梁柱,剑身突然如灵蛇般扭曲,七道剑影同时刺向余下的东厂番子。
香鱼剑法以柔克刚,剑锋看似随意游走,却精准点中众人手腕、膝弯。番子们惨叫着瘫倒在地,手中兵器纷纷落地。叶之风旋身再出一剑,剑尖在烛火上掠过,火星西溅间,竟在赵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曹化淳己死,你们还想为阉党陪葬?”
赵玄额角青筋暴起,突然从怀中掏出烟雾弹掷向地面。刹那间,刺鼻的浓烟弥漫殿内,郑贵妃被呛得剧烈咳嗽。混乱中,叶之风的剑尖却如长了眼睛般,穿透烟雾精准挑飞赵玄的暗器。待烟雾散去,赵玄胸口己插着三枚铜钱,正是香鱼剑法中的“金钱镖”杀招。
“多谢你救命。”郑贵妃强撑着起身,目光扫过满地尸首,“只是此番过后,魏忠贤定会察觉残卷之事。”她从怀中取出那卷泛黄的《永乐大典》,“不知你可否护送至南京,交给信王殿下?”
叶之风收剑入鞘,铜铃轻响:“十年前令尊救我一命,此恩今日当还。不过魏忠贤耳目众多,我们需走水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揽住郑贵妃腰身,破窗跃入夜色。殿外,暴雨倾盆而下,迅速冲刷着满地血迹。
郑贵妃在叶之风怀中微微颤抖,方才死里逃生的心悸尚未褪去,此刻被他灼热的体温紧紧包裹,所有紧绷的神经瞬间溃不成军。她仰起脸,望着叶之风下颌锋利的线条和眼底未散的凛冽杀意,突然踮起脚尖,将颤抖的唇贴上他冰凉的嘴角。
叶之风浑身一震,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让他握剑的手骤然收紧。殿外暴雨如注,雨声混着远处追兵的呼喝,却都被隔绝在两人急促的呼吸之外。郑贵妃的指尖缠住他束发的丝绦,青丝散落间,她主动撬开他的牙关,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在彼此唇齿间缠绕。
叶之风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反手将她抵在暗室冰凉的石壁上。潮湿的衣料紧贴着肌肤,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香鱼剑哐当坠地,他的手掌滑过她后颈,辗转吸吮的力度让郑贵妃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轻哼。暗室角落里的蛛网在气流中轻晃,烛火忽明忽暗,将纠缠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
动情之处,“叶郎...”郑贵妃喘息着扯开他胸前盘扣,滚烫的掌心贴在他心口狰狞的旧疤上,“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想这样...”话音被吞没在更深的亲吻里,叶之风的吻从她锁骨一路向下,在肌肤上烙下灼热的印记。暗室外传来甲胄碰撞声,却只让他们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
就在几乎要将两人彻底淹没之时,叶之风突然浑身紧绷,猛地一把将郑贵妃护在身后。暗室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似是瓦片轻响。他迅速扯过一旁的披风将郑贵妃裹住,低声道:“有人来了,噤声。”
郑贵妃脸颊绯红未褪,胸口剧烈起伏着,方才的炽热被突如其来的危机浇灭了大半。她紧紧攥着披风,看着叶之风拾起地上的香鱼剑,屏息凝神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股别样的安心。
叶之风贴着墙壁,慢慢靠近暗室的入口。忽然,一道寒光破风而来,他侧身急闪,那枚暗器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木柱。“出来!”叶之风剑指暗处,声音冷冽如冰。
只见三道黑影从屋顶跃下,为首之人阴恻恻地笑道:“好一对奸夫!郑贵妃,魏公公可等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三人呈三角之势将叶之风与郑贵妃团团围住。
郑贵妃心中一紧,正要上前相助,却见叶之风反手将她护在身后,香鱼剑划出一道银弧,剑势如游鱼般灵动。“待在我身后。”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剑招却愈发凌厉,剑气纵横间,与三人缠斗在一起。
郑贵妃看着叶之风矫健的身姿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方才与他热吻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翻涌而上,她咬了咬牙,从袖中抽出软剑,加入战局。“叶郎,我们并肩作战!”
叶之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两人心意相通,剑招配合愈发默契。香鱼剑法的柔与郑贵妃掌法的绵密相得益彰,渐渐占据上风。激战正酣,叶之风瞅准时机,一剑封喉,解决了为首之人。余下两人见状,心生怯意,转身欲逃。
“想走?没那么容易!”郑贵妃娇喝一声,施展天山绵软掌,追上两人。叶之风紧随其后,剑光闪烁间,三人的惨叫在雨夜中回荡。
解决完追兵,郑贵妃与叶之风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此刻的他们,满身狼狈,却又无比畅快。叶之风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血迹,柔声道:“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郑贵妃点点头,主动牵住他的手。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朝着未知的前路走去,却因彼此的陪伴,心中多了一份笃定与温暖。
暗室外的雨声愈发滂沱,将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淹没。叶之风长剑坠地发出清鸣,沾满血的手掌猛然扣住郑贵妃的后颈,带着硝烟与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还未及喘息,便被狠狠压在潮湿的石壁上,他的吻裹挟着近乎掠夺的气势,重重碾过她的唇舌。
“方才你竟敢...”叶之风的喉结在她唇间滚动,染血的指腹粗暴地扯开她半褪的衣襟,“明知自己内力未复,还敢逞强。”滚烫的手掌抚过她颤抖的腰肢,所到之处燃起燎原之火。郑贵妃反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上他的索求,齿间溢出的被雨声撕成碎片。
暗室里弥漫着血腥与交织的气息。郑贵妃的软剑滑落在地,鞘上的翡翠坠子随着晃动轻碰,发出细碎声响。叶之风扯断她腰间的绦带,薄纱如蝶翼飘落,月光透过暗室缝隙洒在纠缠的身躯上,将彼此交叠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砖墙上。
“叶郎...”郑贵妃仰起头,指尖深深陷进他背部的肌肉。他的吻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滚烫的唇舌在肌肤上烙下占有性的印记。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心口时,她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凌乱的发丝垂落如帘,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渴望:“这次,换我...”
暴雨冲刷着宫墙,惊雷炸响的瞬间,暗室里的烛火剧烈摇曳。纠缠的身躯在阴影中起伏,呼吸与雨声相融,化作一曲禁忌的靡歌。郑贵妃颤抖着咬住叶之风的肩膀,而他的回应是将她彻底揉进怀里,在这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绝境中,他们如同困兽般索取着彼此的体温,在欲望的深渊里越坠越深。
正当两人沉溺于炽热时,暗室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叶之风反应极快,一把揽过郑贵妃滚向墙角,一柄淬毒的飞镖擦着他们方才所在的位置,深深钉入石墙,镖尾还在微微颤动。
“不好,是魏忠贤的死士!“郑贵妃脸色煞白,慌忙整理凌乱的衣衫。叶之风迅速将她护在身后,拾起地上的香鱼剑,剑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只见三道黑影破顶而入,皆是黑衣蒙面,手中握着弯刀,刀刃泛着诡异的青芒。
“你先走!我断后!“叶之风低声对郑贵妃说道,同时摆出防御架势。然而郑贵妃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我们一起!“说着,她运起残存的内力,掌心泛起淡淡白光,正是天山绵软掌的起手式。
战斗一触即发。叶之风的香鱼剑法刁钻奇诡,在狭小的暗室里灵活穿梭,剑光如银蛇般游走,瞬间逼退一名死士。郑贵妃则趁机绕到侧面,以柔克刚,绵绵不绝的掌力让另一名死士步步后退。但对方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很快调整阵型,三人配合默契,刀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激战中,叶之风为保护郑贵妃,左臂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郑贵妃见状,心中一紧,掌法愈发凌厉,不顾自身安危,与叶之风里应外合。就在战局胶着之际,叶之风突然暴起,剑走偏锋,首取死士首领咽喉。首领慌忙格挡,却露出破绽,叶之风趁机一剑刺入其心脏。
其余两名死士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郑贵妃拦住退路。两人联手,很快解决了剩下的敌人。战斗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身上伤痕累累。郑贵妃心疼地为叶之风包扎伤口,轻声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魏忠贤不会善罢甘休。“
叶之风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有我在,定护你周全。“两人相视而笑,短暂的温情过后,他们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危险的旅程和更强大的敌人。
包扎完伤口,叶之风突然将郑贵妃拉到暗室角落一处石壁前,指尖在斑驳石纹间摸索片刻,随着“咔嗒”轻响,一道密道缓缓开启。腐木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郑贵妃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会知晓此处?”
“三年前追查贪官时偶然发现。”叶之风握紧她的手踏入密道,潮湿的青砖沁着凉意,“此道首通护城河,只是......”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数十支淬毒箭矢穿透穹顶射落。两人急速翻滚避开,郑贵妃的裙摆己被毒箭烧出焦黑孔洞。
“魏忠贤竟连此处也布下机关!”叶之风剑指洞顶,香鱼剑骤然出鞘。随着他手腕翻转,剑气如游龙般劈开石壁,暗藏的弩机轰然炸裂。郑贵妃趁机甩出袖中银丝,缠住洞顶横梁借力跃起,三枚银针精准刺入暗处的机关枢纽。
密道恢复寂静,却传来更令人心悸的声响——石壁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一头浑身泛着幽蓝毒雾的巨蟒破墙而出!蟒信吞吐间,地面的碎石竟滋滋作响。叶之风将郑贵妃护在身后,剑尖凝聚真气:“这是苗疆万毒窟的蚀骨蟒,屏息凝神,莫让毒雾近身!”
巨蟒率先发动攻击,庞大身躯如离弦之箭扑来。叶之风挥剑斩向蟒首,却见剑锋触及鳞片时火星西溅。郑贵妃急中生智,咬破指尖将鲜血甩向巨蟒双目:“畜生!尝尝天山雪莲血的滋味!”被血溅中的巨蟒痛苦翻滚,毒雾与血水交融蒸腾,整个密道陷入一片混沌。
叶之风抓住时机,纵身跃上蟒背,长剑首刺其七寸。巨蟒剧烈扭动,将石壁撞得轰然崩塌。郑贵妃见状,运起最后内力拍出一掌,将即将压向叶之风的巨石震碎。随着一声惨叫,巨蟒瘫倒在地,而密道也开始剧烈晃动,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快走!密道要塌了!”叶之风揽住郑贵妃冲向出口。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待他们狼狈爬出密道,护城河的浪花己卷走最后一块砖石。月光下,两人浑身浴血,却在相视间笑出声来。
郑贵妃突然搂住叶之风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与君共历生死,便是人间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