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台正中,一个精瘦的少年正在活动筋骨,廖俊轩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熟人。
只是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对方好像叫陈耀祖,是当初被熊武关押时,一同和他争抢食物的少年!
“独仔哥,有没有兴趣押一把?”吕贤看廖俊轩的表情以为他手痒。
“不用,我就看看。”
“那我......”
“你忙你的。”
“好。”
吕贤本想去快活快活的,可既然被廖俊轩拖到了这里,难免一时手痒。于是安排一名小弟道:“你照顾好独仔哥,有什么事马上喊我。”
说完,吕贤就兴冲冲地往押注点走去。
廖俊轩也很随意,找了个锈迹斑斑的铁桶坐下,视野相当不错。然后趁着比赛空隙,他颇有兴趣的打量起眼下的环境。
这一看,才发现整个厂房的灯光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染过,将目光所及之处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阴影中,应该是刻意营造。
至于头顶,一盏吊扇疯狂旋转,卷起阵阵热浪,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小兄弟也来赌拳?”
这时,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爬上廖俊轩身边铁桶,吕贤的小弟刚想让对方滚开,却被廖俊轩用眼神阻止。
听着西周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廖俊轩点点头:“我从小喜欢看人打拳,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拳手功夫怎么样!”
中年人掏出一根烟,自顾自抽了口:“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
廖俊轩不答,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说起功夫,那要看和什么地方比!只说这里的话,光功夫好可不顶用。”
“哦?怎么说!”
中年人弹了弹烟灰,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笑道:“上个月有个从武馆出来的后生仔,自以为功夫不错,打起洪拳那叫一个威风,可一上台没撑过三个回合就被打死。”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缠绷带的陈耀祖,“知道为什么?他的对手首接从下面那帮赌鬼手里抢来一根铁棍,活生生把他的脑袋砸进地板里,最后骨头渣子混着血,喷得观众满脸都是!”
“这里不管?”
中年人 “嗤” 地笑出声,烟圈从缺牙的缝隙里漏出来,在暗红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管?谁来管?龅牙财开这馆子,图的就是个见红!”
他用烟头指了指擂台下群情激奋的观众,有人攥着大洋大喊押注,有人举着酒瓶往嘴里猛灌,“你看那帮扑街,喊得比亲爹死了还大声,不就盼着见血?”
廖俊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对小弟勾勾手。“去拿两瓶酒!”
话音刚落,第二场拳赛终于开打。
陈耀祖的对手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他跨着八字步晃到擂台中央,用肥厚的手掌拍着胸前的刀疤叫嚣道:“就你这细狗也配和老子打?老子一拳下去,能把你屎打出来!”
台下顿时爆发出哄笑,有人跟着起哄:“把他的骨头拆下来当牙签!”
“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