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面不改色的盯着乌鸦,最终强忍怒火道:“乌鸦哥,对不起...”
“啪”地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被甩的却是刚才的小弟。
“特么...”
被甩懵的小弟刚想还手,却见一双冷冽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枭...枭九哥......”
“啪~~~”
又是一记耳光,炸的那人脑子嗡嗡作响。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吵到我看蚂蚁了?”
枭九教训完那人,眼睛转向乌鸦。
“乌鸦哥,这么巧你也来理发啊?”
乌鸦细眯着眼,道:“枭九,你让开,我找你老大有事。”
枭九的目光绕过乌鸦,看着他身后一群人笑道。
“袄~~~原来是聊天叙旧啊,我还以为是乌鸦哥带小弟来砍我老大!”
“小九,不要没大没小,让乌鸦进来。”
这时,店里终于传来罗强的声音。
枭九掏掏耳朵,让开一条道。只不过放乌鸦进去后,那只掏耳朵的手突然横挡在众人身前,只见他一边搓着耳屎,一边道:“都闪开啦,老大聊天你们凑什么热闹?”
众人还想上前,乌鸦出声道:“你们都在门外等我。”
走进店里,乌鸦首先叫了声:“强哥!”
按辈分,九纹龙是两人的大哥,罗强是二哥,他是三人中最小的。
所以这声“强哥”,罗强受得起。
三人的关系在一年前还算和睦,毕竟城南的地盘就是靠他们兄弟联手拿下的。只是从九纹龙病重开始,两兄弟逐渐反目成仇,都在觊觎老大的位置。
“乌鸦,你特地过来找我什么事?”
“强哥,我的场子昨晚被人扫了,你知不知道?”
乌鸦说完,随手捡起一把桌上的刮胡刀在手中来回比划。
罗强则用毛巾轻轻擦着脸,眼中带着不可思议:“是吗?”
乌鸦瞳孔微闪,凝视罗强的眼睛几秒后突然笑道:“是啊!”
“那太不凑巧了,你的场子被扫应该去找扫你的人,找我不顶事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想提醒强哥最近要看好自己的场子,别被人趁机拔了!”
罗强笑笑,起身走到乌鸦面前,而男人多年上位的气势,居然压的乌鸦不敢动。
就在乌鸦愣神间,罗强取过他手中的刮胡刀:“乌鸦,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乱碰的!就像这把刀,万一没用对地方是会伤到自己的。”
乌鸦目光一凝,随即笑道:“多谢二哥提醒,我一定把刀用在该用的地方。”
罗强点点头很自然地坐在乌鸦身边,就像是许多年前一样亲密无间。
“乌鸦,还有其他事?”
“二哥,现在城寨到处都在传我们兄弟为了争上位闹不和......”
不等乌鸦说完,罗强猛地把刀插在木桌上道:“乌鸦,别人怎么说我不管,重要的是你真的要争龙哥那把椅子?”
乌鸦打了个哈哈,回道:“二哥,我觉得争或者不争都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不应该让别人乘虚而入。”
“哦?”
此时,城寨的天空上阴云越来越厚重,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帷幕,将阳光彻底遮蔽。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风渐渐变大,晾晒的衣物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理发店内,罗强按着乌鸦的肩膀慢慢起身,嘴角不经意浮现出一丝笑意。
因为这可不像是自己三弟会说的话。
乌鸦眉毛一挑,道:“所以豪哥和花姐邀我们今晚看拳,给大家看看我们兄弟依旧和睦。”
罗强今年刚过40,手上主要握着城寨大半的外贸生意,外号外贸强!
至于另一小半,握在乌鸦手中。
别看两兄弟表面风光,实际却处处受到九纹龙的牵制,因为真正值钱的是那条货物的路线和人脉!加上石津城受限于地理位置和人口发展,许多日常用品全要靠九纹龙的线来维持,可惜这条线牵扯太广,不是那么好沾的。
抛开这点,罗强总感觉九纹龙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乌鸦,我们兄弟间到底和不和睦,只有你知我知,何必做戏给人看?”
罗强一边说,一边靠近镜子观察胡子是不是剃干净。
乌鸦若有所思的想着罗强的话,刚抬头却发现对方竟通过镜子在看自己。
“好了,你帮我转告豪哥和花姐,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今晚拳赛我就不去了。”
自从九纹龙病重,罗强己经半年没走出过城南。他每天除了照看生意外,就是陪老大说说话。就算有重要的事,他也会派小弟去做。
乌鸦还想说什么,却被罗强无情地打发走了。
“徐伯,我们继续!”
罗强重新坐回椅子,才轻叹一声:“哎~~~就没件省心的事。”
“阿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徐伯,我懂。”
这时,枭九来到他身边:“老大,吃糖。吃甜的心情好。”
罗强拿起一颗糖,心不在焉的掰开包装纸:“你是不是又有事?”
“老大,我刚听乌鸦说今晚有拳赛。”
“我好说话,你当我没脾气?”
听老大这么说,枭九的表情立刻腌了下去。
罗强看看自己最信任的小弟,语气顿时软了几分。“阿九,我知道你这半年来过的很枯燥,再忍忍,最多三个月。”
“老大,你没骗我吧?”枭九苦着脸说。
“挑!”
罗强刚抬手,枭九己早一步逃出理发店。
望着枭九的背影,罗强也是被逼无奈。从九纹龙病重开始,有许多人想要自己的命,他能活到现在靠的全是枭九。就算是前晚的拳赛,也是磨了半天才答应下来的。
傍晚5时,阿朗准时出现。
“独仔,准备好未呀?”
见廖俊轩点头,阿朗扔来一个面具解释道:“为安全起见,你即刻戴上。”
“怎么回事?”
“今晚嘅赌注有啲大,我惊有人提早对你搞小动作。”
廖俊轩戴上面具和阿朗从后门走出。
与此同时,有三伙人戴着微笑面具从武馆的不同方向离开。
路上,廖俊轩总感觉有人在门窗后偷窥自己一行人。
阿朗搂着他的肩膀道:“安啦,前后我都安排咗人手,我倒想睇吓邊個夠膽碰豪哥嘅班底。”
幸好一路上太平,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刚进拳馆,首先靠近的还是飞熊那张脸。
“今晚独仔压场,先去休息。”
阿朗点头,一刻不停的带着廖俊轩前往铁笼的第一排位置。
此刻,前晚还嚣张无比的麻子正像只鹌鹑般讨好一位老人。
“大佬,用不用喝点葡萄酒?”
“不用了。”
“大佬,用唔使我叫几个细路女嚟帮你按摩啊?”
“不用了。”
“大佬......”
“滚一边去。”
老人正是麻子的大佬蒋伟豪,别看他年近60,却面相红润,精神抖擞,一双眼睛透着凶光。
首到阿朗领着廖俊轩前来,麻子才小声介绍道。
“大佬,这就系独仔。”
廖俊轩被阿朗推到前面,立刻感受到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这道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面具,让廖俊轩感到一阵寒意!
“冇大冇细,見大佬都戴面具,好威哦!”
麻子刚想上前摘掉廖俊轩的面具,却被老人阻止道。
“不用摘。独仔,你师承何门何派?”老人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廖俊轩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