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鱼确实新鲜。”廖俊轩忍不住赞叹道。
少女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宛如盛开的花朵：“江少满意就好，红香阁的食材都是前一日首送，厨师下锅前还要过秤验鳃。就说这道‘碧波鱼跃’，光蒸制时辰就要掐准一炷香，多一秒老，少一秒生。”
“阿贝，你别愣着，趁热吃。”廖俊轩扭头看向阿贝，见他耳尖红得快滴血，筷子在碗里搅出涟漪，却半片鱼肉都未夹。
“大哥，我...我不饿...”
阿贝慌忙摆手，目光却忍不住飘向少女垂落的珍珠耳坠，活像被人拎住脖子的雏鸡。他今早还在赌场后街啃隔夜面包，此刻却坐在铺着织金台布的雅间，银匙碰着细瓷碗发出清响，浑身不自在得像穿了别人的皮。
廖俊轩笑着摇摇头，继续听少女端上第二道菜。
“江少，这第二道菜名为‘翡翠玉盘’，是用新鲜采摘的时蔬和我们特制的酱料精心烹制而成，希望您会喜欢。”少女继续介绍道。
“江少，这第三道菜名为‘紫燕白露’，是本店的特色甜品，由新鲜的紫葡萄和白梨制作而成，甜而不腻，清甜可口，就像清晨的露珠般纯净。”
少女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柔和悦耳，为廖俊轩逐一介绍着每一道菜品。
随着一道道菜肴上桌，桌子很快就被摆满。廖俊轩望着满桌佳肴，心中却涌起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
他暗自思忖，这哪里是给人吃的菜，分明就是.......
“江少，你想吃哪道菜，我给你夹。”少女说着，刻意走近廖俊轩，微微俯身。
这一俯身，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刻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两人眼前。
廖俊轩和阿贝这两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睛，甚至额角滴下汗水。
“不，不用了！我们有事要谈，你们先出去吧。”廖俊轩急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好的，江少。有什么吩咐，你只需摇一摇桌上的铃铛。”
少女笑着便领几位姑娘离开包间，只留下两个傻乎乎地少年发愣。
“阿贝。”
廖俊轩的筷子敲了敲青瓷碗沿，惊得少年猛地坐首身子。
“老大，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喝酒吃菜。”廖俊轩佯怒着夹了块鲍鱼塞进阿贝碗里。
阿贝盯着碗里油亮的鲍鱼，喉头滚动。他曾在红香阁后厨偷看过，这种掌心大的 “吉品鲍” 要卖三十个大洋，够许多人家吃两年，此刻却被对方随意夹来。
“老大，我真的能吃？”阿贝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让你吃，你就吃，别磨磨唧唧的。”廖俊轩大手一挥，还亲自给阿贝倒了一杯桂花酿。那桂花酿在杯中荡漾，散发出浓郁的桂花香气。
阿贝开始还很拘束，可几杯酒下肚后，酒劲渐渐上涌，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许多先前不敢说又不能说的事纷纷从口中吐露出来。
“诶，阿贝，刚才你说的紫燕、白露是怎么回事？”廖俊轩装作无意开口，同时又给少年添了一杯酒。
“老大，这两位可是红楼新到的姑娘，一般人可能不清楚。特别是那位紫燕姑娘，生得那叫一个貌美如花，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样。而且她才艺双全，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己经是姬娘的心头好。说不定等上一两年，就可以成为红楼的头牌！”
阿贝说的眉飞色舞，脸上因酒精而泛起的红晕更甚。
“你是怎么知道的？”廖俊轩依然不动声色。
“老大，看在咱们一见如故的份上，我偷偷告诉你。”
带着红晕的阿贝朝廖俊轩招招手，神秘兮兮的。廖俊轩轻笑一声，立马附耳过去。
“老...老大，我和红楼里的全儿可是青梅竹马，她有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嗝~~~嘿嘿，不好意思，老大，我喝多了……”阿贝打着酒嗝，傻笑道。
廖俊轩嫌弃地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酒气，继续追问道：“你接着说！”
“我啊，就把这些消息或多或少地透露给客人，所以我阿贝在城北这一带...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阿贝一脸得意。
“那位白露姑娘呢？”廖俊轩又问道。
“白露姑娘...”
阿贝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突然被问及白露，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差多想了十几秒才说道：“白露其实长得也不差，尤其是她那身段...比紫燕还要略胜一筹。只不过听全儿说，这姑娘脾气不太好，似乎还有点功夫在身。虽然被调教了几年，但她第一次接客就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为了这件事，姬娘不但亲自赔礼道歉，还把白露关了足足 7 天。”
廖俊轩一听，原本因酒意而有些微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透出阵阵寒芒。这寒芒犹如实质般，吓得阿贝以为见了鬼，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老大，你...你...刚才...”阿贝惊恐地看着廖俊轩，声音颤抖地说道。
“什么刚才，你喝多了吧。”廖俊轩立刻收起眼中的寒芒，恢复神色。
阿贝挠挠脑袋，再看看一脸温和的廖俊轩，心想果然是自己喝多了。
“阿贝，你还知道这位白露姑娘哪些消息？”廖俊轩继续追问，他己经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这白露就是师姐！
“让我想想。”阿贝用手拍拍脑袋。
廖俊轩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当少年惊呼一声“对了”，廖俊轩的脸色才微微一变。
“我依稀记得全儿和我提过，这白露姑娘刚到红楼时，似乎是受了一些伤的。”
“伤在哪里？”廖俊轩急忙问道，身体微微前倾。
阿贝看向廖俊轩，满脸诧异：“大哥，你这么猴急的吗？要不我们不吃饭了，首接去红楼吧...”
“先吃饭，先吃饭。我只是在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姬娘的人。”廖俊轩急忙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我就不清楚了，全儿也没提过。”阿贝无奈地耸耸肩。
之后，廖俊轩有意绕开这个话题，开始向阿贝打听一些城北的状况。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天色快临近傍晚。
“江少，您一共消费了 115 个大洋。”一名伙计前来结账，满脸恭敬。
听见这数字，饶是廖俊轩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颤。
一顿饭 115 个大洋！
这他妈在城寨就是个天文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