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大门口,叶砚婉刚迈出门槛就被江小娥堵住,后头跟着浑身缠绷带的江小白。
“江小娥,你要干什么?”
叶砚婉骂完发现不对劲,扭头要往家跑,“哐当”撞上突然关紧的大门。
小桃在门缝里偷笑,想逃回家?没门!
吃了闭门羹的叶砚婉只能硬撑架子:“这、这可是叶府!你敢......”
话没说完就被江小娥薅住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拽进胡同里,扑通摔在地上,江小娥一脚踩住她小腿,疼得她嗷嗷叫。
“叶砚婉,小白是我徒弟,你居然敢欺负他?”
“谁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女人咬牙切齿。
“你他妈还讲不讲理了?是你爹上赶着要把你这偷尸贼嫁人的,小白根本就不想要你。”江小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
跟她玩刁蛮,她三岁就开始学揍人了!
“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叶砚婉扑上来就想抓挠,却被江小娥一拳打得鼻血流。
江小娥揪住她头发冷笑,“小姑子,你哥都被我打得跪地求饶,你算哪根葱?”
说着,她掏出匕首在女人脸上晃来晃去,终于让叶砚婉感觉到了害怕。
“我...我回去一定要给爹娘告状。”
江小娥笑了,“天真,你真以为你家那几个家丁护院能守得住叶家?把老子惹急了,清风寨的兄弟能让你们家三年出不了大门一步,你信不?”
这话虽然有吓唬人的成分,但叶砚婉明白,若是被山贼们盯上那日子确实难过。
“好嘛,我,我错了行不?”
她立马服软,刁蛮归刁蛮,倒不傻,知道这会越犟越要吃大亏。
“道歉。”
“小白,对不起。”
“不真诚,重来...”
“小白,是我不对...”
等那女人道了十八遍歉后,江小娥这才放她离开。
江小白半跪在江小娥面前,“老大,谢谢你帮我出头。”
“站起来,”她一把拉起江小白,“记住,这个世界拳头硬才是道理。”
江小白点点头,“老大说得对。”
“好了,我先回去了,这几天在家好好养伤,摊子就别管了。”
说着她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了江小白,“不够再来找老大要哈。”
她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离开了小巷子,只留下己经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江小白...
...
江小娥原以为回去要跟叶家全家人吵架,连怎么怼人的话都想好了。
不过,虽然她横,但还不敢真动手闹翻,叶老头是真敢上奏剿匪的,她再狂也得顾着清风寨几万条人命。
想着最后大不了吃点苦头算了。
可回到叶府发现不对劲,整个宅子跟炸了窝似的。
一打听才知道皇宫出大事了!
老皇帝果然是装病,二王爷三王爷带着兵说要清君侧,其实是想抢那个空悬了快二十年的太子位子。
结果这俩傻王爷带着手下全掉进老皇帝的陷阱,造反的都被抓了,俩王爷被老皇帝亲手捅死,全家老小都被杀光。
这下可好,老皇帝的皇位继承人全死绝,只剩当年太子流落民间的七皇子还活着。
叶老爷子这个刑部侍郎忙得脚不沾地,连儿子叶砚舟都被抓去当苦力。
家里就剩老太太坐镇,这会儿根本没空管闺女受没受欺负。
上辈子江小娥这会儿还在坐月子,她和叶砚舟的第二个孩子就是在这时候出生的。
所以这次的大事件她几乎没什么太关注。
三天后将军府送来请帖,大将军秦简亲自请江小娥到家里吃饭。
一进门江小娥就吓一跳,这威风凛凛的老将军居然恭恭敬敬给她作揖,少将军秦风更是“咚咚咚”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大人,你们这是...”江小娥慌得赶紧回礼。
老将军红着眼眶:“多谢姑娘救命大恩!”
江小娥心里乐开花,脸上装得诚惶诚恐,“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觉得您这样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不该受这无妄之灾。”
“我替将军府一百多口人再给您磕几个!”秦风说着又要磕头。
江小娥急忙跪了下来,“两位将军折煞我了!快起来!”
老将军亲自扶她到主座,敬了三杯酒后问:
“姑娘定然是有所求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江小娥不装了,立马跪到老将军跟前:“不瞒您说,我根本不是江家小姐,是清风寨土匪头子的闺女......”
她徐徐讲起了自己和清风寨,把这对父子听得目瞪口呆。
“叶家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娶山贼当媳妇儿!”老头儿骂了一句。
“爹!土匪怎么了?咱梁朝开国皇帝不也是土匪出身打江山?”秦风赶紧打圆场。
老将军皱着眉头想半天,最后叹口气:“好吧,你是什么出身老夫懒得计较。”
江小娥重重磕了三个头,“将军大人,求您让朝廷招安我们清风寨。”
听她这么一说,老头儿面露难色,“姑娘,招安之事我可管不着,而且据老夫所知,朝廷并无任何招安土匪的意图。”
江小娥心凉了半截,突然听见老将军又说:
“不过现在军营缺个管杂兵的副将,你们清风寨要是愿意派人从军,让他在军中混些军功,也许招安的事能有些眉目,不过,他得有些真本事,不能是个花架子。”
闻言,江小娥心头一喜,“我哥,我哥江大鱼可以!”
老爷子还没等儿子看清楚信的内容,就急急忙忙催他去军营报备。
他是万万没想到,闺女洗白了,儿子也能洗白!
当老将军看到那五大三粗,一把鬼头刀使得虎虎生风的江大鱼时,当场就决定这牙门偏将就是他。
...
叶府,老太太房间。
香炉清香袅袅,老太太一个人黑着脸坐在昏暗中自言自语。
“原来是被那小贱人抢先了!我说将军府怎么突然开窍了呢?”
她咬得牙根嘎吱响,眼睛通红:
“看来,那个女人也是重生之人...难怪处处压我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