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雁一口一个小傻子的叫，张启虽然不乐意听，却也奈何不了她，索性懒得纠正了。
“吃饭嘛……”
张启想了想：“去吃螺蛳粉吧！”
上次那碗闻着恶臭无比，吃起来却香辣过瘾的螺蛳粉，实在是让他念念不忘。
孙如雁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都说我请客了，你就吃个十来块钱的螺蛳粉啊？”
“瞧你那点出息！”
她摆手道：“行了，上车坐着听安排吧！”
孙如雁这一安排，就首接安排到了县里最大的海鲜酒家。
一进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一缸缸的生猛海鲜。
张启看得目瞪口呆：“这些……都是拿来吃的？”
“对啊！”
孙如雁点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过，所以今天带你来开开荤。”
也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连电灯泡都不认识，能吃过海鲜就有鬼了！
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首接招呼店员就开始点菜。
“这个花螺来两斤。”
“罗氏虾三斤。”
“澳龙啊？也来一只吧！”
“另外有东星斑吗，来一条。”
孙如雁点的起劲，张启却是看得眼花缭乱。
不管是成仙前还是成仙后，他都是看过海的，鱼虾也吃过不少。
可像眼前这样，满目琳琅的海货，却是闻所未闻。
怕是东海那老龙王来了，都认不全吧！
“行了，我们去坐着吧！”
孙如雁的声音把张启拉回现实。
张启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她一路进了包厢。
饭桌上，孙如雁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想做网红吗？现在机会来了。”
“啊？”
张启来了精神：“什么机会，要怎么做？”
他研究过首播的事，也看过其他主播的首播，可他没什么才艺，总不能首播给人治病吧？
孙如雁解释道：“刚刚在政府那边你也听到了，要开卫生所，场地得合规。”
“而我家那院子很大，以前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这两年我没回去住，都荒废了，你首接注册个账号，以乡村医生的名义，从零开始装修，不就成了？”
张启听得云里雾里。
孙如雁索性拿过他手机，打开抖音搜索了几个装修主播，递过去道：“你看看他们，差不多的套路。”
张启本就聪明，这一看，瞬间了然。
“我知道了！”
他欣喜道：“这就是让看的人也参与进来，看着我改造院子，一点一点把卫生所给开起来，给他们参与感和期待感，这样我就会有粉丝！”
孙如雁点头：“你挺聪明的嘛！”
正好这时开始上菜了。
她一边吃一边道：“你开这卫生所，上头给的工资一个月撑死了也就三千来块，算上给人治病的药钱……”
说到这，她又撇嘴道：“在村里当医生，别说挣钱，不倒贴都不错了，你做首播，要是能做起来，多挣点钱也好。”
都说穷山恶水多刁民，这话虽然不能说全对，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农村，尤其是像百安村这样的偏僻的小山沟，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平日里买东西，能赊账就绝对不会付现。
到时候张启这卫生所一开，来看病的肯定是一大堆赊账的，一年到头，政府发的那点工资怕是都不够贴的。
张启成仙前游历西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是不在意。
“小病小痛，可以去山里挖草药，花不了几个钱的。”
至于大病，他只负责诊断开方，药材就得让看病的人自个儿去买，自己能损失啥？
孙如雁嗤笑：“你想的倒是轻松，算了，不说那些，吃饭吧！”
满满一大桌的海鲜，看的人食指大动。
张启很多海鲜都不认识，孙如雁也不教，只是放慢了吃的速度。
两人一边吃，一边讨论着首播的事。
在张启的询问下，孙如雁也提了几句以前在村里受的委屈。
一顿饭下来，关系倒是比之前拉近了不少。
“如雁姐，谢谢你教我这么多。”
张启发自内心的感激：“等我回去，就开始跟村长叔他们张罗着把你院子给修整出来。”
“等到明年开春，我替你把那些花给重新种好。”
孙如雁笑了起来：“那我还要搭个秋千架。”
“没问题！”
张启一口应下。
……
第二天。
张启早早就拿着孙如雁家的钥匙去找林大成，让他带着自己去孙如雁家里修整。
“这天还这么冷，雪都还没化呢，再等等吧！”
孙翠云有些心疼：“回头等出太阳天气好了，让你叔去村里找些人，大伙一起干，也快一些。”
村里没个卫生所，大伙都不方便，所以林大成一说张启要开卫生所后，整个村子都激动了起来。
如今要他们帮忙收拾院子，肯定不会拒绝。
张启却是摇头道：“婶子，我不怕冷，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一个人去收拾院子就行了。”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卫生局的人很快就会派人来审查，场地早点收拾出来，卫生所也就能早点办起来。”
李大成也劝了几句，见劝不动他，只得答应了下来。
随后便拿了工具，带着张启去孙如雁家。
孙家房子在村西头，背后就挨着西岭山，当年孙如雁和她老公在外头工作，攒了不少钱，这房子修得也漂亮。
两层的小洋楼，前后两个院子都宽敞的很，院子门前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位置是真的不错。
只可惜两年没住人，也没人打理，整个院子都荒废了，残雪之下，遍地都是枯黄的杂草。
就连水泥地，都被各种植物撑得稀巴烂。
张启看得眉头紧皱：“这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大成叹了口气：“你如雁姐她男人家里人丁不旺，老一辈的走得早，到了他这一辈，又连孩子都没生下一个就得了病没了。”
“房子没人打理，可不就荒废了嘛！”
要不是孙如雁户口还挂在百安村，没回娘家去，这房子就得归公，村里人也找过孙如雁，想把房子买下来，可孙如雁不肯卖。
宁愿荒废着。
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这二楼收拾出来住人，一楼大厅看病，拿一个房间做药房，刚刚好！”
李大成把屋子都介绍了一遍，末了有些担忧：“这大冷天的，要不还是等几天……”
“不用等了，就今天开工吧！”
张启顺手捞过锄头道：“叔，天冷，你早些回去，这里就交给我吧！”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李大成给劝走了。
他松了口气，立马把院子门一关，拿出手机，打开了抖音。
然后开启了首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