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面色冷冽的看了眼褚良。
只恨方才怀王那一脚没有将这老不死的东西给踹死,反而让他给避了开去。
“长公主,我东周现下正如怀王所说,共有将士二十三万!”
说到这,张彪还不忘看了一眼怒气冲冲怀王。
“若真要裁军,那这兵力如何分布?”
“于东周边境玉山关,不能少于十万吧?”
“与北辽边境黄河渡,不能少于八万吧?人家北辽可是有近三十万铁骑啊!”
“剩余五万巩固临京城,哪里还来的兵力去让褚大人裁?”
闻言,褚良冷笑一声,不假思索道“如若不裁军,那要么缩减军费吧!”
“国库都空虚了,哪里养得起他们?”
这话一出口,怀王又挑了出来,那身旁的武官赶忙止住,旋即怒喝一声,走了出来“褚大人,你这是在损我西夏根基!”
褚良斜眼一看,冷道“郎将军,你这是何意?”
此武官正是黄河渡边境主将郎元。
郎元行礼道“褚大人当真是不知边境将士之寒苦,想我黄河渡十万长宁军,一年中有大半年是天寒地冻,将士们双手双脚被冻的不堪入目!”
“但他们依旧坚守边境,不敢有丝毫懈怠,正是因为如此,本将才替他们寒心,那是因为他们值这点军饷,甚至还算是少了!”
此话一出,诸多武官纷纷附和,更有甚者指着褚良唾骂着。
褚良根本不当回事,淡然道“老臣自然明白郎将军心疼边境将士,但若不缩减军费,我东周百姓谁来心疼?”
“今年年初,黄河决堤,平陵府受灾最严重,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
“然后苦于筹措不到赈灾款,还是户部牵头,问民间商贾借银才度过难关!”
“难不成你郎将军的兵是人,我西夏百姓就不是人了么?”
这话一出,谁敢乱回答?
只听得褚良冷哼一声“再说了,长公主方才答应了,要么裁军,要么缩减军费!”
见褚良态度如此强硬,怀王知道自己得站出来了,今日这一出,不是自己那好皇兄使出来的还能是谁?
旋即,冷喝道“褚大人,你这般将边关将士和百姓相提并论,本王认定你居心不良!”
“此二者完全不挨着,收不到赋税这是你户部的职责,为何怪罪到将士头上?”
“难道他们守卫边境,不是保护百姓么?”
“如珺,此昏官误国!”
“本王提议,将他革去官职,发往边疆,否则难以平众怒!”
于是乎,百官群起而攻之,顿时大殿吵闹不休。
夏如珺见这等情况,实在始料未及,忙看向另一边的言王夏文临。
言王面色波澜不惊,瞥了眼夏文雄,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
账册连忙被月如递到了夏如珺手上。
“长公主,此账册记录的是三军之中发放军饷的登记册!”
“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每一笔军费开支!”
“呵呵,本王倒想问问郎大人,为何所有的将士每月的军饷只有二两到三两不等!”
“你等将剩余的军饷都吞到何处去了!”
说话间,夏文临面色极为冷冽,眼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将郎元给吞没掉。
“来人吶!给我将郎元剥去官服!”
旋即,大殿外,叶昊天带着两名护皇军走了进来。
“长公主,冤枉啊,臣没有贪墨啊…”郎元急忙跪地求饶道。
叶昊天才不听他说话,大喝一声“剥去官服!”
“慢!”
夏文雄面色寒冷的止住,看向言王道“皇兄,你这随便找一本账册就说是这是边军军饷记录册,未免也太过轻断了吧!”
言王冷笑回道“刘言津何在!”
这时,怀王身后百官中走出一年轻官员。
“枢密院副使刘言津,拜见长公主殿下,拜见二位王爷!”
“刘言津!”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谁叫你拼空捏造账簿的!”
这刘言津还未说话,一旁的张彪神情激动指着他呵斥道。
“大胆!”夏如珺秀眉微蹙,清喝一声。
“刘大人,说!此事到底什么情况!”
刘言津不理会他人,不卑不亢道“长公主,微臣身为枢密院副使,主要职责就是军饷的登记造册!”
“这些年来,自微臣进入枢密院以来,张大人一首都让下官按照要求,瞒报军饷!”
刘言津话还未说完,张彪怒道“你胡说!刘言津,你这狗东西往本官身上泼什么脏水!”
旋即扑通跪下,急道“恳请长公主明察秋毫,微臣绝对没有贪墨军饷!”
“切莫听信小人谣言吶!”
见着己方这边有人反水,夏文雄瞪着几人,冷声道“本王认为,凡事都要讲证据!”
“光凭一本不知名的账簿,就想诬陷两位朝廷命官!本王不服!”
言罢,另一旁的言王忽然大笑起来。
这笑声在殿内就如同一道催命符,将郎元和张彪听得是首渗冷汗。
“皇弟,你要证据是吧!”
“没事,稍等会!密谍司己经派人前去二位大人的府上搜集去了!”
夏文雄听罢,脸色大变,怒道“皇兄,这密谍司是本王掌管,也是如珺亲自交由本王,你插什么横杠!”
夏文临嗤笑一声“皇弟,密谍司的暗叹职责是什么?恐怕你早就忘了吧?”
“嘿,它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监察百官,刺探情报!”
“可是皇弟好像将密谍司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亲信了啊?”
“啧啧,这可不是好事哦,别忘了,它是国之重器,并不是私人享有!”
“你!”夏文雄语噎的叫道。
只怪自己太过粗心了,什么密谍司,竟然还是归了别人。
此时的大殿内,见怀王都毫无办法,张彪和郎元跪在地上,声都不敢吭了。
谁知,殿外有太监高呼道“密谍司少司主,求见长公主!”
夏如珺表情威严,秀眉皱道“让他进来!”
一水黑的黑云面庞冷峻的走了入大殿,朝着众人行了一礼。
“长公主!”
“微臣收到密报,说枢密使张大人及长宁军主将郎大人借发放军饷之际,篡改军饷账簿,从而掩饰贪墨军饷,特领密谍司前去二位大人府上搜查!”
“果不其然,在张府上的书房暗格内搜到金银无数!”
“郎府花园内树下藏有银票五十万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己经是坐实了那两位贪污之事了。
见底下吵闹不休,夏如珺面如寒霜,清喝道“如此吵闹,成和提桶!”
旋即,玉手指向殿下二人,怒道“张彪,郎元,这人证物证都在,你二人还有何辩解的?”
闻言,张彪痛哭流涕,求饶道“长公主,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微臣啊,臣没有贪墨啊!”
说罢,他跪着爬到夏文雄身旁,乞求道“王爷,救救下官吶,下官没有贪墨军饷啊,这都是诬陷呀…”
夏文雄面色冷如寒刀,等这黑云一出来,他就明白了,今日这是个局。
自己皇兄费尽心机所设的局…
而目的,就是为了自己…
张彪和郎元,只是开胃菜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