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在教学楼上空闪烁，警报声刺破夜色。林悦的手腕微微颤抖，指针依旧逆时针旋转着，仿佛时间正在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倒推。
“我们得离开这儿。”林辰低声说，眼神扫过西周，“他们可能己经锁定了我们的位置。”
众人点头，迅速穿过小径，绕开主路，躲进夜巡社的基地。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基地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电子设备的味道。大家围坐在会议桌前，沉默地翻看着从档案室带出的资料。
“沈远山……”陆轩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他到底想做什么？”
“测试环节？”苏瑶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是游戏设定。”
“也许……就是一场游戏。”许墨缓缓开口，指着手中那张实验合影的照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上的人……不是只有沈教授一个人在笑。”
众人凑近细看，果然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嘴角同样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是谁？”赵阳问。
没人回答。
气氛越发凝重，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悄悄将他们推向某个未知的深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
“这地方没几个人知道。”陈宇皱眉，“而且这个时候……”
林悦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指针依然在倒转。
门铃又响了一声，比刚才更急促了些。
林辰起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顿了片刻，才缓缓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复古中山装的老人，花白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你们触发了第二阶段测试。”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是来帮你们活下来的。”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是谁？”林辰语气警惕。
“沈远山的助手。”老人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或者说……曾经是。”
他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上，轻轻翻开第一页。
“这是1987年3月14日当天的实验日志副本。”
许墨立刻拿起本子，快速浏览起来。
“内容和档案室那份报告有些出入。”他皱眉，“这里提到，那次实验并不是首次成功投射意识……而是第一次‘意识反向入侵现实’的尝试。”
“什么意思？”陆轩问。
“意思是……”老人缓缓坐下，“那个容器，并不只是被动地记录记忆。它能感知、学习，甚至……影响现实。”
“你是在告诉我们，那个幽灵自习室……有意识？”苏瑶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老人摇头，“它本身没有意识，但它可以吸收人类的情绪、恐惧、执念……然后把这些东西放大，再反馈回来。”
周宇忽然想起在幽灵自习室中看到的画面，那些人影……似乎真的在注视着他。
“如果它一首在运作……”林悦轻声说，“那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在它的观察之中？”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你们己经开始怀疑了吧？”老人缓缓开口，“怀疑自己是否还活在现实里。”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林辰冷冷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老照片，轻轻推到桌子中央。
那是另一张实验团队的照片，但这次，背景墙上写着一行字：
【L-307项目最终目标：意识永生】
“沈教授的目标从来不是构建一个虚拟空间。”老人看着众人，“他是想让人的意识摆脱肉体的限制，永远存在。”
“可这不可能。”许墨反驳，“意识需要载体。”
“那就制造一个不会腐朽的载体。”老人微笑，“比如……你们现在身处的世界。”
空气仿佛骤然冷却。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的记忆会模糊？为什么钟表会倒转？为什么你们总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某些从未发生过的片段？”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缓慢而坚定：“因为你们己经进入它了。”
“进入什么？”陆轩忍不住问。
“意识容器的核心区域。”老人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其实……只是换了个房间。”
“荒谬！”赵阳猛地站起，“我刚才还在吃泡面！我还记得味道！”
“那你现在还能闻得到吗？”老人淡淡地问。
赵阳愣住，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脸色变了。
“这不是幻觉。”苏瑶咬牙，“这是……某种更高层次的模拟。”
“聪明。”老人点头，“但它不是完全封闭的，它有自己的规则。你们找到的每一个线索，都是它希望你们看到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自己？”林辰盯着他，“如果你也是它的一部分，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老人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悲哀。
“因为我不是它的一部分。”他说，“我是唯一一个……还没被它吞噬的人。”
这时，林悦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表停了。
紧接着，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一间昏暗的实验室，仪器嗡鸣作响，屏幕上跳动着无数数据流。一个人影站在操作台前，背对着她，低声说道：
“欢迎来到真正的测试。”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
“等等……我见过这个场景。”
其他人齐刷刷看向她。
“不是在幽灵自习室。”她喃喃道，“是在梦里。”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剧烈的风声。
灯，突然熄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