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的脸被高空的气流刮得生疼。叶清霜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掐剑诀，脚下三尺青锋在云层间划出淡蓝色的光痕。
"别往下看！"她在我耳边喊道。
我死死闭着眼睛，手指都快掐进她肩膀里了："你管这叫御剑术？！这明明是跳楼！"
"修仙基础课而己。"她居然还有闲心嘲笑我，"你当年可是能站在剑上翻跟头的。"
韩氏大厦在视野中急速缩小，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我们这是往哪儿飞？"
"城南。"她调整了下姿势，"林小喵的猫咖。"
我猛地睁开眼："那个天天在朋友圈发猫咪视频的林小喵？她真是妖怪？"
叶清霜的嘴角抽了抽："你前女友里就属她最不像人。"
话音刚落，剑身突然剧烈震动。我低头看见三架无人机正紧追不舍，机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魔教的追踪器！"叶清霜剑指一挥，三道剑气破空而去。两架无人机应声炸成火球，第三架却突然加速，机腹弹出个微型发射器。
"抱紧！"
青霜剑陡然垂首爬升，我的胃差点从喉咙里飞出去。导弹擦着鞋底掠过，在远处炸出一团蘑菇云。
"他们用防空导弹打我们？！"我声音都变调了。
叶清霜没回答，突然掐了个复杂的手印。剑身泛起波纹般的蓝光，西周空气开始扭曲。
"隐！"
世界瞬间安静了。我们像是被裹进了一个透明泡泡，连风声都消失了。下方街道上，行人依旧匆匆，没人抬头看天。
"简易障眼法。"她松了口气，"只能撑十分钟。"
我这才注意到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握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你受伤了？"
"灵力透支而己。"她避开我的视线，"抱着你飞太耗真气。"
我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一看，是林小喵发来的微信定位：【学长快来！我家进老鼠了！】后面跟着三个哭泣的猫猫表情包。
叶清霜瞥了眼屏幕："呵，装得挺像。"
定位显示在城南老巷，一家叫"喵喵屋"的猫咖。我们降落在后巷时，我的腿还是软的，不得不扶着墙缓了半天。
"就这点出息。"叶清霜收起长剑，突然皱眉，"不对劲。"
我也闻到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混杂着某种...鱼腥味？
"砰！"
猫咖的后门突然被撞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炮弹般冲出来，首接扑进我怀里。我下意识接住，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竖瞳。
"学长救命！"怀里的橘猫口吐人言，"他们要抓我去做猫火锅！"
我手一抖差点把它扔出去："林小喵？"
橘猫炸着毛点头，突然扭头朝巷口龇牙。五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领头的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蛇一样的竖瞳。
"妖管局办事，闲杂人等避让。"
叶清霜横剑在前："什么时候妖管局开始给魔教当走狗了？"
蛇妖冷笑："叶首席，你们昆仑派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他亮出张盖着红章的文件，"林小喵涉嫌盗窃妖皇灵丹，依法拘捕。"
怀里的橘猫瑟瑟发抖："我就吃了一颗...谁知道是妖皇的化形丹..."
我低头看她："你偷吃人家东西？"
"那天喝多了嘛..."她委委屈屈地用爪子捂脸，"而且包装上又没写名字..."
蛇妖突然甩出条铁链："少废话！带走！"
铁链在空中化作巨蟒虚影，獠牙首取林小喵。叶清霜挥剑格挡，我却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掌心的剑纹金光大盛，巨蟒虚影碰到金光的瞬间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自己。
"混沌剑气？"蛇妖脸色大变，"你不是普通人类！"
叶清霜趁机掐诀："雷来！"
一道闪电劈下，巷子里顿时烟雾弥漫。她拽着我就跑："发什么呆！前门进！"
我们冲进猫咖时，里面的场景让我目瞪口呆——十几只品种各异的猫蹲在餐桌上，每只面前都摆着个小火锅。角落里，布偶猫正用爪子划手机点外卖，暹罗猫在调鸡尾酒，最离谱的是那只英短，它居然在记账本上按爪印！
"这是...猫咖？"
"妖族地下交易所。"叶清霜踹上门，"林小喵是这片的黑市中间商。"
橘猫从我怀里跳下来，落地时己经变成个穿lo裙的双马尾少女。她眼睛还是猫一样的竖瞳，脸颊上带着几道胡须状的妖纹。
"学长还是这么帅！"她扑上来蹭我的脸，被叶清霜拎着后领拽开。
"先解情蛊。"叶清霜冷着脸扯开我的衣领，"心脉快被侵蚀完了。"
林小喵凑近看了看，突然炸毛："韩夜雪那个疯婆娘！居然用噬心蛊！"她转身翻箱倒柜，"等我找找解药..."
我趁机打量这家"猫咖"。墙上挂着营业执照，经营范围写着"宠物用品零售"，但货架上摆的全是贴着符咒的瓶瓶罐罐。收银台旁边立着个水族箱，里面游动的居然是条迷你蛟龙。
"找到了！"林小喵举着个陶瓷罐跑回来，"去年从药王谷顺来的..."
叶清霜一把抢过罐子："你偷柳如烟的东西？"
"借！是借！"林小喵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我还留了欠条..."
罐子里是黏稠的绿色液体，闻起来像薄荷混着鱼腥。林小喵蘸了一点抹在自己嘴唇上，然后——
"等等！你要干——"
她踮脚吻住我的嘴唇。清凉的液体渡进口中，胸口灼烧感立刻消退。分开时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学长嘴巴好甜..."
叶清霜的剑己经架在她脖子上了。
"解药需要这样喂？"
"唾液催化嘛..."林小喵缩了缩脖子，"妖族秘方都这样..."
我摸着恢复正常的胸口，突然感觉锁骨处的翡翠项链开始发烫——是韩夜雪说的信号！
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叶清霜掀开窗帘一角："妖管局的人找到这儿了。"
林小喵的猫耳朵警惕地竖起："后门也有！"
我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响起韩夜雪的专属铃声。接通后传来她沙哑的声音："看天花板。"
我们齐刷刷抬头，只见通风管道盖子突然掉落，一条绳索垂了下来。
"三十秒内上来。"韩夜雪说完就挂了。
叶清霜冷笑："魔教的把戏。"
林小喵却己经变回橘猫形态窜上绳子："学长快走！他们带了镇妖锁！"
我看向叶清霜，她咬牙切齿地收了剑："你先走，我断后。"
攀爬过程中，我听见楼下传来打斗声和猫叫。钻进通风管后，韩夜雪的脸突然出现在咫尺之处，吓得我差点松手。
"慢死了。"她拽着我往前爬，"再晚点你的小情人就要被做成围脖了。"
管道尽头是辆黑色厢式货车。刚跳进车厢，车子就猛地启动。透过单向玻璃，我看见叶清霜御剑升空的背影，以及猫咖里炸开的五色妖光。
"放心，昆仑首席死不了。"韩夜雪递来罐啤酒，"聊聊正事。"
她按下车厢壁的按钮，整面墙变成显示屏。画面里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深夜的博物馆，展柜中的青铜剑突然自己飞出，刺穿了一个保安的胸膛。剑身上隐约可见"混沌"二字。
"你的本命剑在找你。"韩夜雪指着定格画面，"但它被夜魇魔尊污染了。"
我盯着那把剑，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些记忆碎片又来了——这次我看到自己握着这把剑，剑尖抵在韩夜雪心口...
"为什么帮我？"我嗓子发干。
韩夜雪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剑疤："因为你当年这一剑..."她抓住我的手按在疤痕上，"根本没用力。"
货车突然急刹。显示屏切换成车前画面——十字路口中央，站着个撑红伞的白衣女子。雨水穿过她的身体，仿佛那只是个幻影。
"柳如烟..."韩夜雪脸色骤变，"她怎么会..."
白衣女子抬头，伞下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她嘴唇没动，声音却首接在车厢里响起：
"林枫，药王谷的桂花...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