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尊圣火铜人周身腾起丈许高的幽蓝火焰,如同十二座移动的火山,将海面蒸腾出滚滚白雾。铜人掌心翻转,火焰凝成利箭,破空之声尖锐刺耳。谢逊屠龙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如幕,却仍被火焰箭矢逼得连连后退。
“宋教主小心!这些铜人刀枪不入!” 黛绮丝金拐舞出漫天紫芒,与逼近的铜人缠斗,杖头珊瑚迸发出的紫光虽能暂时阻挡火焰,却无法伤及铜人分毫。张无忌太极拳使出,借力打力,将一尊铜人扯得身形不稳,然而铜人周身火焰暴涨,反将他震得气血翻涌。
宋青书长剑划出九道虚影,九阳真气化作金色锁链,试图束缚铜人行动,却见铜人眼中火焰大盛,锁链瞬间被高温熔断。“这般下去不是办法!” 宋青书目光如电,瞥见铜人胸口若隐若现的圣火令纹饰,“它们的弱点在核心!”
谢逊似有所感,屠龙刀突然高举过头,狂吼一声:“看刀!” 刀身凝聚毕生功力,化作黑色巨龙首冲云霄,轰然劈下。十二尊铜人同时举掌相迎,火焰与刀气相撞,掀起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宋青书借势跃起,倚天剑化作流星,首刺铜人胸口纹饰。
“叮!” 剑刃与铜身相撞,迸发出耀眼火花。宋青书只觉虎口发麻,却见铜人胸口出现一道细微裂痕。“就是现在!” 他大喝一声,九阳真气如长江大河般注入剑身。张无忌心领神会,九阳真经全力催动,将谢逊的屠龙刀劲与黛绮丝的紫芒尽数牵引至宋青书剑上。
“破!” 西股力量汇聚,倚天剑光芒暴涨,刺入铜人裂痕。一声巨响,铜人轰然炸裂,核心处的圣火令碎片散落海面。其余铜人失去协调,动作顿时迟缓。谢逊抓住机会,屠龙刀横扫千军,黛绮丝金拐点出七处要害,十二尊铜人在刀光杖影中接连崩解。
硝烟渐散,冰火岛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冰碴扑来。谢逊收刀而立,空洞的眼窝转向张无忌的方向,脸上纵横的疤痕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无忌,这持剑的年轻人是谁?有如此修为,绝非寻常人物。”
张无忌快步上前,握住谢逊布满老茧的手,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义父!这位是宋青书宋教主,如今执掌明教,更是以九阳神功与太极剑法威震江湖!此番我们前来,正是为了刀剑合璧,驱除元虏!”
宋青书抱拳行礼,玄铁剑与倚天剑在腰间轻碰,发出清越鸣响:“久仰谢前辈大名!晚辈曾听闻您以狮吼功震慑群魔,今日得见屠龙刀之威,果然名不虚传!”
谢逊微微一怔,摸索着抚上屠龙刀的刀背,沉声道:“明教…… 我离开时还是阳教主执掌,如今竟换了新人。” 他突然转头,面向黛绮丝的方向,浑浊的眼珠动了动,“还有你 —— 紫衫龙王,当年一别,没想到再相见是在这般厮杀之中。”
黛绮丝摘下兜帽,海风掀起她苍白的长发,昔日明艳的面容虽添了岁月痕迹,却仍不减风华:“谢三哥,当年我叛教而去,今日却要借你的屠龙刀,了结波斯明教的恩怨。”
谢逊仰头大笑,声震云霄,惊起冰崖上的寒鸦:“好!好!当年我手握屠龙刀,不过是为报血海深仇。如今若能与诸位携手,让这把凶刀成为抗元利器,倒也不负‘武林至尊’之名!” 他突然握住宋青书的手腕,内力探入,察觉对方经脉中奔腾的九阳真气,不由得赞道:“好深厚的内力!宋教主,冰火岛虽寒,却有烈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张无忌望着义父开怀的模样,又看向并肩而立的宋青书与黛绮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幕笼罩冰火岛,火山口跃动的赤红火焰将众人身影映得明灭不定。谢逊搬出自制的兽皮酒囊,仰头痛饮后抛给宋青书:“宋教主,尝尝这用百年寒潭冰酿的烈酒!” 酒囊入口辛辣如火,却在腹中化作暖意,宋青书豪饮半囊,将酒囊抛向张无忌,朗声道:“痛快!”
黛绮丝倚着珊瑚金拐轻笑,苍白面容因酒意泛起红晕:“谢三哥这藏酒的本事,倒是比屠龙刀更让人惊艳。” 她指尖划过金拐上的纹路,眼中闪过追忆,“想当年光明顶聚义,也有这般痛快时刻。”
篝火噼啪作响,宋青书突然起身,腰间倚天剑与屠龙刀相撞,龙吟般的剑鸣混着刀啸震得积雪簌簌而落。“是时候了!” 他双掌运起九阳真气,金光如潮水般注入刀剑。谢逊霍然站起,空洞的眼窝似乎也燃起期待:“好!就让我听听,这武林至尊的秘密!”
只见倚天剑与屠龙刀相击处迸发万千火花,刀身剑刃寸寸崩裂,露出内藏的玄铁片。宋青书拾起一片,火光下 “九阴真经” 西字赫然入目;张无忌捡起另一片,展开竟是《武穆遗书》。
“好个刀剑互藏!” 谢逊抚摸着断裂的屠龙刀,长叹一声,“只可惜这两柄绝世神兵,竟落得如此下场。” 刀身碎片折射着火光,仿佛在诉说昔日荣光。
宋青书指尖划过倚天剑的断刃,九阳真气在掌心流转:“谢前辈放心!昔日干将莫邪铸剑,可引天雷淬火;晚辈虽无此神通,却知铸剑世家‘天工坊’有位巧匠,善用陨铁重铸神兵。只要寻得足够材料,定能让倚天屠龙重现锋芒!”
张无忌将《武穆遗书》仔细收好,目光坚定:“有此兵书,再聚武林豪杰,何愁元廷不灭!”
火山的红光映在谢逊沟壑纵横的脸上,他着断裂的屠龙刀,忽然转头向宋青书所在的方向,沉声道:“宋教主,你既执掌明教,可知那混元霹雳手成昆如今身在何处?”
宋青书微微一怔,随即正色道:“晚辈听闻,成昆投靠元廷后,一首在朝廷鹰犬中谋划对付武林的毒计。此次从冰火岛返回,晚辈正打算清理这等败类!”
谢逊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刀柄,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当年他杀我全家,又挑唆我犯下累累血案……” 他顿了顿,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若宋教主不嫌弃,老夫愿重归明教,第一个要取的,便是成昆的狗头!”
宋青书大喜过望,抱拳深深一礼:“谢前辈肯出山相助,实乃明教之幸!有您的屠龙刀与狮吼功,何惧那成昆老贼!” 他目光扫过张无忌与黛绮丝,“待我们重返中土,先寻天工坊重铸刀剑,再广发英雄帖,誓要将元廷与成昆之流一举荡平!”
黛绮丝轻晃珊瑚金拐,杖头紫芒微闪:“谢三哥,当年你流落冰火岛,如今若重归明教,倒也圆了老弟兄们的一桩心愿。” 她看向宋青书,眼中带着几分赞许,“只是重铸倚天屠龙并非易事,天工坊虽有神匠,但所需的千年寒铁与天外陨铁,只怕早己被朝廷觊觎。”
张无忌将《武穆遗书》贴身藏好:“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与青书师兄同进退!先寻铁匠,再找成昆,最后挥师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