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闻言娇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紫霄宫前回荡,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宋青书手中长剑,眼中尽是狡黠:“宋教主这般动怒,倒显得我等不讲情理了。” 说话间,她突然反手抽出阿大腰间长剑,挽了个漂亮剑花,“不如这样,咱们以武会友,若武当胜了,我即刻撤兵,绝不食言;但若败了,张真人与宋教主,便随我去大都走一遭,如何?”
张三丰双掌负于身后,周身白气氤氲,宛如谪仙:“郡主好算计。只是不知这赌斗,如何个比法?”
赵敏玉指轻转,长剑遥指武当众人:“简单!三局两胜。我这边阿大、阿二、阿三,还有玄冥二老任选三位;武当这边,除了张真人,其余人皆可出战。” 她目光扫过宋青书、杨逍,嘴角笑意更浓,“毕竟,以大欺小,传出去于我大元名声也不好听。”
俞莲舟踏前一步,长剑出鞘半寸,寒芒闪烁:“郡主好大的口气!我武当虽不惹事,却也不怕事。这第一局,便由我来会会阁下的高手!”
赵敏却摇头轻笑:“俞大侠莫急。听闻宋教主连败五大门派,威名远扬,我倒是好奇,这第一局,宋教主可敢接招?” 她将长剑抛给阿大,“阿大,好好领教宋教主的高招!”
宋青书深吸一口气,九阳真气在经脉中奔涌,玄铁长剑光芒大盛:“既如此,晚辈就却之不恭了!只是郡主若输了,还望信守诺言。”
赵敏优雅地抚了抚鬓角:“宋教主放心,我赵敏向来言出必行。但若宋教主输了……” 她目光转向张三丰,“张真人,可愿为宋教主作保?”
张三丰轻抚长须,朗声道:“老道自然信得过青书。只是郡主,这赌斗事关重大,还请立下字据,以免口说无凭。”
赵敏闻言拍手笑道:“张真人果然谨慎。好!来人,笔墨伺候!” 一名亲兵迅速捧来笔墨,赵敏提笔在羊皮纸上龙飞凤舞,写完后抛给张三丰,“张真人过目,若没问题,咱们这就开始!”
紫霄宫前,阿大接过长剑,苍劲的指节将剑柄握得咯咯作响。他身形微弓,剑锋斜指地面,竟是一招攻守兼备的「玄铁门」起手式。宋青书玄铁长剑轻颤,九阳真气凝成淡淡金芒,剑尖首指对方眉心:“请赐教!”
阿大暴喝一声,长剑化作流光刺来,招式古朴却暗含十三处变招。宋青书足踏凌波微步,身形如蝶舞翩跹,独孤九剑之「荡剑式」骤然施展,剑刃与对方长剑相触,竟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围观的玄冥二老瞳孔骤缩 —— 阿大的长剑上,密密麻麻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破!” 宋青书手腕翻转,剑走偏锋,剑尖精准点中阿大腕骨。阿大闷哼一声,长剑脱手飞出,首插三丈外的石阶。他踉跄后退,望着虎口渗出的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 这是什么剑法?”
赵敏却抚掌娇笑,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真人,这局可不算!” 她莲步轻移,指尖划过阿大颤抖的手臂,“此次赌斗,原是想领教武当绝学,宋教主所用的剑法,何时成了武当功夫?”
张三丰抚须不语,宋远桥却忍不住上前一步:“郡主此言差矣!青书身为武当弟子,习得百家之长,难道用不得?”
张三丰望着面色不善的赵敏,悠然抚须,白眉下目光如深潭:“郡主既然求武当绝学,老道倒想起一门剑法,正适合青书施展。” 说罢袍袖轻扬,示意宋青书上前。
宋青书单膝跪地,心中激荡。他知晓张三丰要传授的必是惊世绝学,当下沉声道:“弟子愿领太师父教诲!”
张三丰双手虚抬,一股柔和力道托起宋青书,随即双手在胸前缓缓划圆,周身白气翻涌如云海:“青书,你看这阴阳流转,刚柔并济。太极剑法,无招胜有招,以己之圆,破彼之方。” 说着脚步轻移,手中虽无剑,却似有万千剑气纵横,“记住,剑随心动,意到剑到,忘了招式,方得始终。”
宋青书屏息凝神,九阳真气随着张三丰的动作缓缓运转,双眼紧盯着那虚实相生的剑招轨迹。杨逍在旁看得入神,玄铁判官笔不自觉跟着比划:“这剑法看似轻柔,却暗含磅礴内力,当真是神妙!”
赵敏双手抱胸,嘴角挂着冷笑:“说得玄妙,不知实战如何?”
张三丰充耳不闻,继续说道:“青书,你来攻我。” 宋青书不敢怠慢,玄铁长剑斜刺而出,招式凌厉。张三丰袍袖轻拂,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将攻势尽数卸向旁处。如此反复,宋青书越攻越急,却始终无法近张三丰半步。
“停。” 张三丰突然开口,“此刻你心中还有多少招式?” 宋青书一怔,刚要回答,却突然福至心灵,周身真气骤然变得圆润通透:“弟子... 弟子己忘了剑招!”
“好!” 张三丰抚掌大笑,“这便对了!去战吧。”
赵敏见宋青书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温润圆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冷笑道:“装神弄鬼!阿三,让他见识下金刚门的真功夫!”
阿三狞笑着踏前,铁掌在掌心搓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小娃娃,先前让俞岱岩那残废逃了,今日便拿你开荤!” 话落,身形如猎豹般疾冲,十根手指泛着青黑,正是大力金刚指绝学,首取宋青书咽喉、双目。
宋青书玄铁长剑轻颤,太极剑法初展。剑身划出圆弧,看似轻缓,却暗含阴阳变化,将阿三凌厉指风尽数引向旁处。阿三暴喝一声,铁掌突然拍出,掌心纹路如金刚杵般凸起,正是「金刚般若掌」。掌风未至,地面青砖己寸寸碎裂。
“来得好!” 宋青书足踏八卦方位,剑走游龙。剑尖看似随意点出,却恰好封住阿三所有变招,剑身与铁掌相撞,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阿三闷哼,只觉掌心传来一股螺旋劲,整条手臂都麻了半分。
“哼!雕虫小技!” 阿三怪叫着,十根手指连点,「大力金刚指」密如骤雨。宋青书却不慌不忙,长剑化作漫天剑影,每一剑都暗含太极圆转之理。剑指相交,阿三的指力竟如泥牛入海,被尽数化去。
“不可能!” 阿三额头青筋暴起,突然运起十成功力,双掌拍出「金刚伏魔掌」。掌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宋青书长剑突然一抖,划出一个完美的太极图虚影,九阳真气与太极劲交融,迎着掌风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