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过去，每个人的水桶或者鱼篓里都装了不少。
鲫鱼、黄辣丁、还有几条小鲶鱼，零零总总加起来，估摸着少说也有七八斤。
沈飞看着大家的收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种亲自下河摸鱼的乐趣，是在城里体会不到的。
“飞哥，你看那边！”
沈保突然指着不远处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压低了声音。
“那是不是条大黄鳝？黑乎乎的，老长了！”
他手电光照过去，只见一条黑影在水草间缓缓蠕动，看不清头尾。
那东西确实挺长，比他们之前抓的鱼都要大上不少。
“我来我来！”
沈保自告奋勇，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举起了手里的抄网。
其余几人也好奇地围拢过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大家伙。
大柱更是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睛凑到水面上去。
沈保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抄网往那黑影罩去！
“搞定！”
他大喊一声，用力往上一提。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抄网里，一条比他胳膊还粗的家伙正扭动着身体，三角形的脑袋，吐着鲜红的信子，冰冷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幽光。
“我滴个娘诶！是水蛇！”
沈保怪叫一声，魂都快吓飞了，手一松，抄网连带着蛇都掉回了水里。
“蛇！快跑！”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众人顿时炸了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鱼，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往岸上跑。
那反应速度，比兔子还快。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河边，瞬间只剩下手电筒东倒西歪地掉在地上，光柱胡乱地射向天空和水面。
几个人一口气跑出十几米，才心有余悸地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禾拍着胸口，脸色还有点白。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那蛇也太大了点吧！”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是条大黄鳝呢，差点就伸手去抓了！”
大柱也是后怕不己。
沈飞捡起一根树枝，拨拉了一下草丛，确认没有危险，才招呼大家。
“行了行了，虚惊一场，估计是条无毒的水蛇，被我们吓跑了。”
他虽然也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惊魂稍定，几人重新回到河边，收拾起散落的工具和装鱼的桶。
那条水蛇早就不见了踪影。
“奶奶的，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加个菜呢。”
沈保嘟囔着，语气里满是遗憾，不过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完全褪去。
“有这些鱼就够了。”
沈飞笑着说。
“走，找个地方，咱们烤鱼去！”
“好嘞！”
一听有烤鱼吃，大家的精神头又来了，刚才被蛇吓到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不少。
他们在河边找了块相对平坦干燥的空地。
沈飞指挥着大家分工合作，有人捡柴，有人清理鱼。
鱼很快被开膛破肚，清洗干净。
沈飞从带来的小布包里拿出两样简单的调料——盐和一小块猪油。
他将鱼用树枝串起来，先在火堆旁慢慢烤干水分，然后抹上一点猪油，再撒上细盐。
猪油受热融化，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鱼的鲜味，瞬间弥漫开来。
鱼皮被烤得金黄焦脆，鱼肉却依旧鲜嫩。
“哇，好香啊！”
沈禾第一个忍不住凑了过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飞哥，你这手艺绝了！”
沈飞微微一笑，将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他。
“尝尝。”
沈禾也顾不上烫，吹了两口气就咬了一大口。
“唔！好吃！太好吃了！”
外皮外皮焦香酥脆，里面的鱼肉却雪白细嫩，咸淡适中，带着猪油独特的荤香。
简首是人间美味。
“飞哥，你这烤鱼，比饭店里的还好吃！”
沈保也分到一条，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大柱和于振更是埋头苦吃，连话都顾不上说。
鱼不大，但胜在新鲜，加上沈飞简单的调味，反而将鱼肉本身的鲜美发挥到了极致。
几个人围着火堆，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一边闲聊。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静静流淌的小河上。
远处的村庄，只有零星的灯火，显得格外安宁。
晚风徐徐吹来，带着河水的气息，还有烤鱼的焦香。
“这小日子，过得真舒坦。”
沈禾啃完最后一口鱼肉，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白天干活，晚上摸鱼烤鱼，比在城里挤破头上那破班强多了。”
他靠在一块石头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是啊。”
大柱也深有同感。
“天天累得跟狗似的，回家倒头就睡。”
他摸了摸依旧有些发热的小腹，感觉浑身舒畅。
沈飞看着他们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觉得轻松。
这种简单的快乐，是城市生活很难给予的。
他撕下一块鱼肉，慢慢咀嚼着。
鱼肉的鲜甜在口中化开。
“以后有机会，咱们常来。”
沈飞笑着说。
“这河里的鱼，可比菜市场的那些饲料鱼好吃多了。”
“那必须的！”
沈保立刻响应。
“下次我得带个好点的抄网，不能再被蛇吓着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刚才的惊吓，此刻也成了有趣的谈资。
他们吃着烤鱼，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火堆渐渐熄灭，只剩下一些红色的余烬在黑暗中闪烁。
月亮也悄悄爬上了中天。
西周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虫鸣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沈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明天还得早起呢。”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大家也知道不能玩得太晚。
几人收拾好东西，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炭火和鱼腥气。
沈飞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刚烤鱼回来，味道绝了。”
沈飞发了条消息过去，顺手配上了一张刚才烤鱼时随手拍的，色泽金黄的照片。
徐明溪几乎是秒回：“哇！看着就香！”
她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
沈飞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有空要不要过来体验一下？”
“管吃管住，还能带你摸鱼抓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