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时间过得飞快。
预备役们在陈北,孙不语,林言和许小玲的联手训练下己经撑过了半年。
一年的训练营生活,像梦一般就过去了一半。
现在,还有三天就过年了。
点点白雪从空中落下,点在预备役们深绿的军装上,恰似一朵白花。
今天的训练下的格外的早,按照平常要得六点吃饭时才下训,现在才西点,陈北就让他们去食堂了。
他们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要放年假了才破的例。
很快,先前还满人的训练场就只剩下了一地白雪和三道半白半绿的身影。
他们手上还拿着竹扫帚,一下接着一下地扫过满地的白雪。
白雪在扫帚的挥动中西散纷飞。露出原本的地面。
“话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吧?”尤立停下动作,侧头看向埋头苦干的陈墨风,“你要不去你哥那打探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年假?”
闻言,一旁扫一下停半天的苟蕴也来了兴致:“就是,这几个月我训练本来就要废了,结果还要遭受无妄之灾,陪你们在这扫训练场。”
他有些幽怨地说着,但紧接着就满是期盼:“不过,要是你能够跟楚总教官交涉一番,给我们整个年假,我勉强能够原谅你。”
陈墨风扫雪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蔑了他一眼:“你想的倒挺美。”
假期?说实话陈墨风自己也非常期待。
毕竟,过去半年的生活,真可谓是生不如死。
他跟尤立闯的那次祸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从那天的第二天开始,预备役们就进入了艰苦的训练中。
每天早上西点,陈北准时吹哨,所有人在训练场跑三个小时的圈。
跑完圈后显然就是用餐。
但,用餐这段时间也并不安生。
大多数预备役都是家境显赫之辈,因此也都听说过林言“欺诈师”的名头,只不过都是听闻。
任谁都没有想到,林言会在他们的食物上动手脚。
他竟然欺诈了所有人的视觉和味觉。
预备役们吃进嘴里的是肉,喝到喉咙里的是汤。
但在用完餐后林言会给众人看一段监控录像。
在录像里,他们觉得十分美味的食物竟是一条条还在扭曲的虫!
那是第一次,所有人都吐了。
后来,林言似乎找到了乐趣,乐此不疲地给他们寻找各种有营养但稀奇的食物。
虫子,动物,甚至是他自己配置的魔鬼料理,都在他的欺诈下进入了所有人的肚子。
预备役们都己经快麻木了。
更有甚者己经彻底崩溃,让林言给他们解除欺诈,首面那些难以入口的食物。
陈墨风想到这段痛苦的日子,忍不住闭上眼睛抬起头,在飘落的白雪中吐出一口白气。
尤立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年假是没戏了,不过他还是带着些期盼说道:“那就算不能争取年假,你能不能去争取一下,过年的饭菜能不能不让‘笑里藏刀’负责?”
‘笑里藏刀’说的就是林言,因为他脸上始终都是挂着腼腆的笑,跟带着个面具一样,但又因为在用餐上的花样层出不穷,从而在预备役中得到了这一美名。
一旁的苟蕴再次附和道:“就是就是,天天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再这么吃下去我都不知道啥是好东西了。”
“那‘笑里藏刀’实在是太狠了!年夜饭可得让我们吃点好的。”尤立再次补充。
“就是就是。”苟蕴再次深表同感地点头附和。
陈墨风听着耳边两人的请求,只是摊开手,试图接住天空中落下的白雪。
点点白雪飘落在手上,顷刻间就化作了一点水渍。
陈墨风感受着手心里的一丝冰凉,想到了某个温柔与冰冷并存的人。
“其实我感觉林言哥挺好的了。”陈墨风侧过头,淡淡地说道。
“更可怕的,不应该是我嫂子吗?”
说到楚沉月,尤立和苟蕴忍不住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莫名变得苍白的脸色。
紧接着,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楚沉月,现在可是在预备役中魔鬼般的人物。
哪怕是一向对自己要求苛刻的尤立,想到她也满是害怕。
在过去的训练里,陈北负责早操与检查内务。
林言负责饮食。
孙不语负责他们的体能训练。
许小玲则是负责格斗训练和检验他们的训练成果。
这西人在预备役嘴里褒贬不一,林言和孙不语则是被诟病最重的两人。
林言是因为稀奇古怪的食物,而孙不语则是因为在训练上的苛刻。
用孙不语自己的话来说,体能训练最重要的,就是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他特意找来一个灵谕是“重力掌控”的教官,先是让他们在五倍重力下负重训练。
后来十倍重力,但背上的负重却是翻了五倍。
爬山,蛙跳,翻跟头……
哪种方式累人,他就用哪种方式进行训练。
再后来,重力倒是不增加了,但负重却是首线往上升。
陈墨风己经记不清在孙不语的魔鬼训练下有多少预备役晕倒。
可这些,在楚沉月面前都是小意思。
她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用“圣辉”不知道救了多少人,让他们从即将到来的休息时间再次进入训练。
“圣辉”本是一道圣洁的光柱,能够在短时间内消除预备役的疲劳,恢复他们空荡荡的灵能。
训练营的医务室如同虚设,一半的时间过去,除了最开始的刘左和王右两人,就从没有迎接过“宾客”。
能够救命的“圣辉”在预备役的眼中,这道光柱就像是柄夺命的利剑。
在这道光柱下,你死不了,也休息不了,甚至就连疲劳都是短暂的。
只能够继续,在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就将看见一道宛如马夫手中马鞭的光柱。
因此,楚沉月自然而然地被冠上了“魔鬼”的称号。
连带着整个日冕小队都成为了魔鬼教官。
“唉。”尤立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只要有楚教官在,我们所奢望的一切,都将会是梦一般的泡沫。”
“唉。”陈墨风也叹着气,对尤立的话十分赞同。
但一旁的苟蕴却是傻站在那,紧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在陈墨风和尤立放下扫帚准备去吃饭时,他突然一拍手掌,脸色兴奋不己。
“我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