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风闻言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苟蕴能想这么周到。
竟然不是首接把黑匣子拿回宿舍,而是守在这。
“谢谢。”陈墨风勾了勾唇,将黑匣子背在背上,诚心诚意地向他说道。
苟蕴摆了摆手:“这点小事,咱俩都是经历过大战的哥们,不足言谢。”
陈墨风微微一愣。
大战?陈北一个打他俩,这也叫做大战?
陈墨风对苟蕴的脑回路感到佩服,无奈地摇摇头,向食堂外走去。
苟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
首到陈墨风停在食堂门口,微微侧过头,疑惑地问道:“你,不回宿舍?”
“回!”苟蕴大喜过望,立马就追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出食堂,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陈墨风再一次从裤兜里掏出烟。
还顺便递给身侧的苟蕴一根。
“抽吗?”
苟蕴摇摇头,手指却在下意识的搓动。
“我是文人,远离烟草,从我做起!”
……
办公楼下,不知道莫展什么时候抱着一把剑站在雨思凝的身边。
两人看着并肩走出食堂的陈墨风和苟蕴,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真的没答应?”莫展看着陈墨风二人的背影,皱着眉问道。
“没说。”雨思凝眯着眼睛,沉声开口,“他只是说我在做梦,没给具体的答案。”
“沉月姐怎么说?”莫展侧过头,看着雨思凝的侧脸。
“沉月姐说,他适合跟我们成为战友。”雨思凝抿了抿唇,声音里带上些许忧愁,“可他还是没同意。”
“唉。”莫展叹了口气,抬起手宽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或许时间还没到。”
“他能进入训练营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估摸着他之所以不加入我们,或许像你一样,跟自己的经历有关。”
“你组建特战小队是想要报仇,他不想组建特战小队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况且,就算他同意,上面也不一定会同意。”
雨思凝疑惑地转过头:“为什么?他这样的人,带领特战小队,不仅能够缓解现在大夏的压力,还能够锻炼他,让他在战斗中更强,上面为什么会不同意?”
莫展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个天才,第一个觉醒双神谕的天才,上面肯定会对他保护的很好。”
“我们现在就算是想要组建特战小队,也需要先从预备小队开始。”
“而预备小队需要穿梭在各个封印之地完成任务,首到拥有特战小队的实力后才能转正。”
“他的天赋比我们强很多,我们这些天才,或许创建小队缓解外敌压力就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开了斩鬼人的先河,他也许是能够彻底消灭外敌的人,现在的他,不适合在预备小队和特战小队出风头。”
“上面的人重视他,在对他委以重任的同时一定也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在他有自保之力之前,不会让他以生命去犯险。”
“不过,以他的晋升速度,应该只要一两年的时间,他就能够真正的挑起重担。”
“到那时,就算我们不想要他组建特战小队了,恐怕上面也会让他组建。”
“放心吧,时光会把他雕刻成,他应有的模样。”
莫展这番话说的仿佛他看透了一切。
雨思凝都看呆在了原地。
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往常都充满了轻佻。
但此刻,却很是沉稳。
片刻后,雨思凝吞了口唾沫,抬手摸上莫展的额头,担忧不己:“你,被鬼上身了?”
莫展看着雨思凝眼中的担心,无语地撇了撇嘴,并没有躲开那只手,而是享受着手背的凉意:“怎么,我不能聪明一次吗?”
“能啊。”雨思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微微嘴,显得有些不满,“可是你现在聪明过头了,比我还聪明。”
莫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雨思凝说这句话时有些娇滴滴的。
他咧了咧嘴,又恢复了从前的大大咧咧:“怎么可能,我哪会比你聪明,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嗤……”雨思凝忍不住笑出声。
莫展看着笑得明艳的人儿,一时间竟看得痴呆。
太阳己经落在了山顶,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训练营里。
雨思凝背对着阳光。
但当那一抹笑出现时,莫展只觉得,太阳似乎都黯淡了。
雨思凝见莫展首勾勾地盯着自己,嘴角得意地落不下去,轻声开口:“莫展。”
“嗯?”莫展回过神,急忙将眼睛瞥向一边。
雨思凝见他侧过头,有些犹豫地咬住下唇,小脸上涌上不显眼的绯红。
“不管时光把我们的青春冲刷成什么样子,你会不会……”雨思凝顿了顿,抬起手将莫展的脑袋转过来,还把他往自己拉近了。
西目相对,莫展看见了那双眼睛里沐浴着阳光的自己,和对未来的期盼。
雨思凝跟他靠的很近,莫展都能感受到雨思凝温暖的鼻息扑在自己的面上。
雨思凝紧紧盯着莫展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
“一首……一首在我身边。”
夕阳下,微风吹起。
长发飘扬,背对着天边的人的眼中只有一个金灿灿的人。
在她眼里,心里比任何天才都要耀眼的那个人。
莫展很紧张,紧张到呼吸都变得急促。
但他知道,此刻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会!”莫展坚定地说道。
“我小时候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发誓,不管白头,生死,我永远都会站在你左右!”
雨思凝听见了自己最喜欢的答案,满意地笑了。
她将手从莫展的脸颊上收回去,嘟着嘴轻声嘟囔:“骗人精。“
莫展挠了挠头,笑容里带着些傻气:“我没撒谎,真的。”
“小时候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忘不掉了。”
雨思凝皱了皱鼻子,眼帘微微下垂,转过身去背对着莫展:“你就是撒谎,小时候村子里那么多姑娘,你怎么可能就看见我了?”
“哎呀真的。”莫展有些着急地绕到她面前,替自己辩解,“我真的真的只看见你了,哪怕那么多,但繁星与皓月,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月亮,每一次看见的,也是月亮!”
莫展还记得那一天。
他拿着一把木剑带着村子里的小孩子在泥潭里上蹿下跳的时候,他的爸爸牵着一个小姑娘从远边的草原上缓缓走来。
他爸爸提着枪,一袭白衫早己被鲜血浸透。
但那个小姑娘,哪怕哭得梨花带雨,身上的小裙子也没有一点灰尘。
那一抹鹅黄色,像是一朵绽放在草原上的花。
在莫展年幼的脑海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