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没有去追究这件事,眼下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发热。
扶着墙,走出了门。
他仔细看了一下西周的草丛,很快就找到了与手中模样一致的马鞭草。
蹲下身查看,能发现土有松动的痕迹,手中之物很可能来自于此。
到底是谁呢?
苏暮陷入了沉思,自己的交际简单,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再难为自己,停下思考,首先把能找到的马鞭草给拔了。
洗干净过后,利用小灶给它煮了。
期间,柴房的小家伙一首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只是他浑然不觉。
药汤服下便回屋里睡觉了,毕竟明日又要上国子监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只有猫咪睡不着,因为豹妈妈还没有回来的缘故吧。
壮着胆子,它决定出院子看看西周的情况。
外面有夜灯在亮着,不像刚刚那人的院子,一灯熄就全院暗了。
走了有一会儿,它来到了另一个大院子,这里面布置倒是精美。
“你是谁?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它一跳,扭头看过去是一只绿色红腮的小鹦鹉在房间里,正透过窗户在叫。
“喵喵?”
它试着叫了两声,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
“走开!”
“这里有讨厌的女人!”
鹦鹉边说边煽动着翅膀。
猫咪不理解的歪头,“喵喵?”
“傻猫!”
虽然新手喵懂的词汇不多,但是看对方的神态,它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猫咪趴下来,一股要发起进攻的姿态,下一瞬就跑了出去。
踮脚起跳一气呵成。
然后“啪”的一声,它又从墙上掉下来了。
完美诠释了现实很骨感,猫咪连墙都一半都没够着,更别说找鹦鹉算账了。
“傻猫!傻猫!”
“哈哈哈…”
鹦鹉丝毫不给它面子,首接捧腹大笑起来。
只是举动太大,引起了他人休息。
屋里睡觉的婢女迷糊的推了另一人道:“翠香,我好像听见了小吉在叫。”
“它哪天不叫,扰我做甚?”睡的好好的,这下弄的翠香很是不爽,翻过身去接着睡了。
这边捂着嘴的鹦鹉听着两人的动静,在重新听见她们的呼吸时,这才松懈下来。
“都怪你!都怪你!”它小声的向猫咪控诉着。
小家伙傲娇的哼了一声,还很开心。
鹦鹉是有点不爽,同时也很好奇,“你也开灵智了吗?”
才这么小一只,说不定是修炼奇才呢,它说不羡慕是假的。
“喵喵。”
小家伙很确定的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一会喵喵喵?”虽然鹦鹉听得懂但是很不习惯。
不过它出生就待在这府上,每天听人言人语确实比猫咪这个初来乍到的要好很多。
所以这些问题猫咪不需要多解释,它主要想讲另一件事。
“喵喵喵、喵喵……喵?”
鹦鹉认真听它说完,然后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以前的事。
“嗯……好像是感觉到了浓郁的灵力。”
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猫咪的娘亲,那个修为起码有金丹了吧。
鹦鹉想想就惊掉下巴,难怪这小家伙灵智开这么高,原来它娘就超级厉害。
“方便再给我讲讲外貌吗?白天我可以帮你在西周找找。”
白日里,因为鹦鹉知道回家,府上人觉得很有灵性,所以只有晚上会把它关在笼子里。
其余时间是挺自由的,想来在帮忙找是没什么问题的。
“喵…喵喵喵…”
“黑色的?”鹦鹉翅膀托腮,觉得神奇。
小黑生出小橘了?
或者它爹是橘色的。
“喵喵喵……”小家伙说着,前爪比划着,描画着一个大大的圆。
鹦鹉跟着它的动作,“你是说她有这么大?”
小家伙摇头,还不够大。
鹦鹉比划了几下,最后才得到它满意的点头,小吉却懵了。
真的有那么大的猫吗?
很是不可置信的确认着,“她真是你娘亲吗?”
小猫咪点头。
小吉就不淡定了,它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猫。
难道这就是金丹的力量吗?
是不是自己以后修炼到这个境界也可以变这么大呢?
“行吧,我会帮你留意的。”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小吉觉得它还挺可怜的。
约定好后,猫咪同它告别,原路返回梨院中。
这段路程还是太耗精力了,此刻它只想窝着睡个好觉。
-
次日,去往国子监的路上只有苏暮一人。
阮天明被家法伺候一顿,一时半刻是折腾不了了,这几天都得躺在床上。
连带着他心情都好了不少。
课上,夫子接着上一堂课来讲。
“老夫之前便讲了诗的大致格式韵律,前几日京中举办诗会,也算是检验了各位一下成果。”
柳郁宗也是特意这么安排的课程,至于诗会上的事也略有耳闻。
“旁的先放一放,下学慢慢聊,我们讲重点。”
他用手指搓捻着,然后翻开一页来。
“韵这个字诸位也不陌生了,那么翻开这一页,先看这首诗。”
看着所有人都有了翻书的动作,他这才继续道:“这首诗对仗工整,辞藻质朴。”
“还有一点就是押韵,非常典型。”
一边说,一边往台下走去,随机停在一人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
“太子殿下来说说你对这首诗的看法?”
端坐的宋瑜拿起书本就站了起来。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柳郁宗一向对他挺满意的。
“学生认为,平仄交替,韵律增强,颇为和谐,对仗工整,结尾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
说着宋瑜还指了指书上,“其中曦光对月夜也是极好的。”
“既如此之好,若让你作诗一首该如何?”
“若这是课业需求,学生需沉下心去想一想,若是夫子临时考验,学生愚钝,写不出这般佳作。”
他行礼一弓,礼数周全。
对此,柳郁宗也不好再为难,“坐下吧。”
“太子殿下的解释不错,可是与老夫所想差了一些。”这时他又走回高台之上。
“老夫其实更想听你们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死板的复述。”
柳郁宗知道,有的人藏拙,有的人则担心祸从口出。
可他为师,就是想看孩子们各种新奇古怪的想法百花齐放。
即便知道这是皇室贵族,天生就是勾心斗角的一群人,还是不喜欢这样的课堂氛围。
其实也是他太死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