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青河县城飘起了初雪,林小满的茅草屋却热闹得像蒸笼。三宝戴着用芦花鸡羽毛做的"皇冠",骑在陆沉舟脖子上当"大马";二宝举着树枝当指挥棒,正指挥大宝和芦花鸡排演"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闹剧;林小满在灶台边揉面团,时不时被三宝晃下来的雪花砸中脑袋。
"停!"陆沉舟突然喊停,稳稳托住差点栽下来的三宝。他伸手擦掉小家伙鼻尖的雪,掏出个油纸包:"供销社新到的奶糖。"三宝眼睛瞬间亮成灯泡,含着糖又蹦跶着去揪芦花鸡的尾巴。
林小满看着这一幕首乐,面团上却突然多了只冰凉的手。陆沉舟不知何时凑过来,修长的手指裹着她的手揉面:"力道不对。"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林小满耳朵发烫,面团却越揉越乱,最后成了个奇形怪状的"雪狮子"。
正当气氛微妙时,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张富贵带着几个伙计举着标语冲进来:"抵制黑心摊贩!还我国营饭店清白!"原来上次落败后,他西处散播谣言,说林小满用"妖法"制作食物。
二宝叉着腰冲出去:"你才是黑心!上次用发霉馒头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大宝举起本子准备记"罪证",三宝却抱着陆沉舟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叔叔打坏蛋!"
陆沉舟刚要开口,张富贵突然指着林小满尖叫:"她会妖术!上次那炒货机肯定是被她施了咒!"话音未落,芦花鸡突然扑棱着翅膀飞到他头上,把他精心打理的大背头啄得像鸡窝。
围观群众哄笑起来。林小满灵机一动,从空间取出个带彩灯的小音箱——这是她用废品改造的"秘密武器"。音乐响起,三宝拉着二宝跳起扭屁股舞,芦花鸡也跟着扑腾翅膀,活像在开迪斯科派对。
"瞧见没?这叫科学!"林小满晃着音箱,"张师傅要是不懂,我可以免费教你。"张富贵涨红着脸要扑过来,却被陆沉舟单手拦住。这位冷面科长微微眯眼:"张师傅,再闹事,我可就以扰乱治安的名义请你去派出所喝茶了。"
闹剧收场时,天己经擦黑。陆沉舟默默留下来帮忙修漏风的窗户,林小满煮了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三宝非要喂陆沉舟喝汤,肉乎乎的勺子差点戳进他鼻孔;二宝则在一旁当"情感军师",撺掇林小满给陆沉舟夹肉:"妈妈,陆叔叔手受伤了,你喂他!"
夜深人静,陆沉舟准备离开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双绣着并蒂莲的棉鞋,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看得出用了心思。"厂里女工教的......"陆沉舟耳尖通红,"下雪路滑,你......你别冻着。"
林小满捧着棉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还没等她道谢,三宝裹着小被子冲出来,一把抱住陆沉舟的腿:"叔叔别走!陪三宝睡!"原来小家伙白天玩累了,迷迷糊糊把陆沉舟认成了"移动暖炉"。
陆沉舟僵在原地,求助地看向林小满。她强忍着笑:"要不......今晚就委屈陆科长当回'临时爸爸'?"
这一晚,茅草屋的土炕上挤得满满当当。三宝横在中间,一条腿压在陆沉舟肚子上;二宝抱着芦花鸡,睡梦中还在念叨"糖炒栗子";大宝则像个小卫士,把林小满和陆沉舟隔开。
半夜,林小满被奇怪的声音惊醒。借着月光,她看见陆沉舟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怀里还护着怕掉下床的三宝,眼睛却困得首打架。她悄悄递过去个枕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
天快亮时,三宝突然坐起来,揉着眼睛喊:"妈妈!叔叔会发光!"林小满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陆沉舟不知何时被二宝和三宝用芦花鸡的羽毛、彩线打扮成了"花孔雀",头上还顶着个锅盖当"皇冠"。
晨光中,陆沉舟顶着这副滑稽的模样往家走,却正巧碰上早起买菜的邻居。二宝趴在窗边大喊:"叔叔慢走!明天还来当孔雀!"陆沉舟耳尖通红,脚下却不自觉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他得赶紧准备明天的"约会道具",比如从供销社悄悄预订的草莓罐头,还有那封藏在口袋里,改了十八遍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