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霍的指尖在石门缝隙上掐出青白，老张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尖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提示的淡蓝光幕在视网膜上跳动，8个灵体标记正以每秒0.5米的速度逼近——这个速度，比普通行尸快了一倍。
"赵远？"他声音发紧，右手悄悄按上腰间从手术室顺来的止血钳，"你确定是他？"
老张的喉结在昏黄的应急灯下滚动，铜钥匙串在他掌心攥出湿痕："二十年前...他总在半夜敲档案室的窗。"老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回我没锁门，他站在资料架后，手里攥着本带血的记录本，说'这东西能打开阴阳门'。"
林霍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养父母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里，养母曾说"别信穿黑风衣的"，而系统提示过的"终极存活概率0%"，此刻正像根细针戳着他的神经。
他余光瞥见小明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那孩子正用闪光灯照着石门内的壁画，襁褓婴儿的眼睛在光斑里泛着诡异的红。
"走。"林霍突然拽起老张的胳膊，"去研究室。"
"研究室？"老王的登山靴碾过地上的墙皮，"那地方早封了二十年。"
"赵远的线索在那。"林霍扫过系统新跳出的提示：【前方走廊有3具爬行类灵体，存活概率39%】。
他弯腰扯下小明的外套系在腰间，"徐飞，你殿后；小芳，准备纱布——那些东西怕盐，记得撒。"
一行人贴着墙根往二楼挪。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忽明忽暗，照出地上斑驳的血脚印。
林霍数到第七扇窗户时，系统提示的红点突然激增——左侧储物间的门"吱呀"裂开条缝，三具没有下半身的尸体正拖着肠子往外爬，腐肉掉在地上发出"噗叽"声。
"小明！"林霍吼了一嗓子。
那小子立刻反应过来，抄起墙角的推床往储物间门一抵。
徐飞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旁边的医疗垃圾，焦糊味混着腐臭炸开。
老王则甩出三张驱邪符，黄纸"啪"地贴在爬尸额头上，尸体瞬间蜷缩成团，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走！"林霍拽着老张冲进楼梯间。
研究室的门牌在转角处若隐若现，红漆剥落的"403"三个数字像三道血痕。
门把手上缠着的铁链早锈成了渣，林霍一脚踹开，霉味裹着油墨味扑面而来。
二十年前的玻璃试管在铁架上蒙着灰，实验台上堆着半人高的资料，封皮写着"人体潜能实验""阴阳门构造猜想"。
"找赵远的名字。"林霍抹了把额角的汗，系统提示的存活概率涨到45%——看来暂时脱离了灵体密集区。
小明扑到资料堆前，纸张脆响像炒豆子。
他翻到第三本时突然顿住，指尖划过泛黄的实验日志："看这个！
'七月十五，携带核心数据前往西郊3号实验室，若七日未归，真相在解剖室暗格'。"
"西郊3号？"徐飞摸着下巴，"那地方我跑出租时路过，十年前就拆了，只剩个水泥壳子。"
林霍盯着日志末尾的签名——赵远，钢笔字力透纸背，和养父母日记本里"林建国"的字迹有七分像。
他胸口的照片突然发烫，照片里的老乞丐似乎在笑："别怕鬼，怕人心。"
"走。"他把日志塞进怀里，"现在去西郊。"
废弃实验室的铁门比想象中高。
林霍仰头时，门楣上的符咒刺得眼睛生疼——那是用人血画的，暗红己经褪成褐黑。
小明踮脚辨认了片刻，突然倒抽凉气："这是锁魂咒，得用活人的血解。"
"用我的。"小芳掏出手术刀划开指尖，血珠滴在符咒中央。
门"轰"地裂开条缝，霉潮混着浓重的尸臭涌出来。
林霍的系统瞬间报警：【前方12人型灵体，存活概率12%】。
他刚要推小明进去，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灵体那种拖沓的响，是皮鞋跟敲在水泥地上的"哒哒"声。
"藏！"他拽着最近的老王钻进实验台底下，余光瞥见徐飞把小芳推进通风管道。
七八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冲了进来，面具上的饕餮纹在手机冷光下泛着青。
为首的男人扯下手套，露出手腕上的红绳——和林霍腕间的一模一样。
"记录本呢？"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玻璃，"赵远说在这里。"
林霍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台，最上层的铁盒里躺着本带锁的医疗记录本，封皮上用血写着"死亡之钥"。
系统提示突然闪烁：【检测到关键道具，存活概率+10%】。
"动手。"他对老王使了个眼色。
老王抄起实验台上的镇纸砸向最近的面具人。
林霍趁机扑向铁盒，金属锁"咔"地断开。
他翻开记录本的瞬间，第一页的照片让他如坠冰窖——襁褓里的婴儿，和他胸口照片里的一模一样，旁边签着"林霍，1999年7月15日"。
"抓住他！"面具人的喊声响彻实验室。
林霍把记录本塞进怀里，拽起还在发愣的小明往门口跑。
徐飞在走廊里扔了颗烟雾弹，小芳从通风管道跳下来用纱布缠住追得最紧的面具人。
老王断后，三张驱邪符精准贴在面具人后颈，那些人突然发出尖叫，面具下渗出黑血。
"撤！"林霍吼道。
他们撞开实验室的门，夜风卷着腥气灌进来。
林霍回头时，看见青铜面具人正扒着门框往外爬，月光照在他们手腕的红绳上，和他腕间的红绳一样，系着颗褪色的平安扣——那是老乞丐临终前塞给他的。
身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林霍摸了摸怀里的记录本，纸张边缘还带着体温。
系统提示的存活概率终于涨到了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