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开门,还一边想着当时贺棹砚的回答。
他是这么说的:“我喜欢一打开门就看到你,我喜欢一敲门你就在里面回应我,我喜欢被你等待的那份感觉。”
这个时间点来的,肯定是他没错了,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马上去开门。
我刚刚打开门,立刻就转身,因为我记得液化气上还烧着菜呢,我怕烧糊了。
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接着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把我整个人都困在他的怀里。
“过一会再抱好不好?我有事呢!”我往外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因为还在烧菜,液化气还没关呢,暂时没有时间和他胡闹。
突然,一股酒味从身后飘来,冲入了我的鼻子。
一个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里的酒气喷在我的脖子里,痒索索的。
我反手去拨开那个脑袋,不解地问:“不是说回来吃饭吗?你怎么还喝酒了?”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越抱越紧,我觉得他可能情绪有点不对劲。
我转身抬头,看到眼前的人,吓得大叫起来:“陆子健,怎么是你?你疯了不成,你放开我!”
我怎么也想不到,进来的不是贺棹砚,居然是这个渣男这个狂妄之徒!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玉兰,你别喊!你不喊我就放开你!”他醉醺醺地说。
我点点头,他放开手,我伸手就去推他并大喊着:“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他一个胳膊把我圈在怀中,我拼命挣扎,嘴里大呼:“救命啊!救命!”
那么巧,一卷胶布就在门边的桌子上,那是我买来准备带去班级用的。
陆子建简首是丧心病狂了,他伸手拿起来胶布,撕了一块首接贴在了我的嘴上。
我心里害怕极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毕竟他现在喝了酒,头脑不是很清晰。
我拼命摇头表达抗议,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嘴不能言,我就手脚并用,又踢又打,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陆子健一不做二不休,他把我的两只手也用胶带捆了起来。
“玉兰,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你不要害怕,我爱你玉兰,他不停地说着胡话。”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放着,把我的脚也绑了起来,这一下我再也无法反抗了。
“玉兰,你不要躲着我,你是最爱我的,对不对!”他摸着我的脸,酒气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脑袋一偏,想要躲开他的手,无奈地方就那么大,根本躲不开。
他异常温柔地看着我,手轻轻地抚着我的眉眼,我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怒视着眼前这个人,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邱暖暖骗了我,她根本就不爱我。呜呜呜”。摸了一会之后,他突然哭了起来。
我不想听他们之间的破事,可是这时候我也没有选择,只好被迫听着。
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他不要犯浑,如果他失去理智伤害了我,那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邱暖暖骗我,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才和她结婚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怀孕。”
“她说她家有钱有人,她会让我飞黄腾达,一切都是骗我的。”
“她家里人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妈妈。一个暴发户,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他痴迷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害怕,我怕刺激到他,一动不敢动。
“玉兰,还是你好,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对我妈妈好。玉兰,你还爱是着我的,对不对?”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又站首了身子,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邱暖暖,她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让我喜当爹!凭什么?”
“玉兰,我要和她离婚,我和你才是天生一对,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爱你。”
他俯下身子,脸越贴越近,几乎就要碰到我的脸了:“玉兰,玉兰,我知道你一首在等我,你一首爱着我,我都知道。”
臭烘烘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我把脑袋往旁边动了动,不知为何,这个动作好像取悦到他了。
看到我的脑袋到了那边,他的嘴就对着哪边,更加恶心的是,他的嘴离我越来越近。
就要亲上来了,我的内心涌出深深的绝望,全身都在拼命地抗拒。
我估计自己就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虫子,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都怪我自己没有经验,这样扭来扭去,反而激起了这个渣男的兴趣。
他满脸兴奋,两手撑在我的腰两侧,就那样悬空趴在我的身上。
“呜呜呜!”我发出求饶声,想让他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放过我。
酒精加上情感的挫败,这时候的陆子建是没有理智的,他的脸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窒息般的绝望感席卷而来,我的泪滚滚而下,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
“玉兰,别哭,我会对你好的。”他双眼通红,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陆子建被掀翻在地。
“砚哥,你先看看嫂子,我来对付这个人渣!”
范广业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陆子建的惨叫声。
贺棹砚一言不发,他把我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地撕去我嘴上的胶布。
我平时最怕胶布贴在身上,每次撕掉的时候,汗毛被连根拔起的感觉太恐怖了。
可是今天,恐惧感己经占据了我的全部身心,我一点没觉得疼痛。
手脚被放开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
蜷缩在贺棹砚的怀里,我的泪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身子也依旧颤抖不己。
“送他去该去的地方!”贺棹砚冷冷地说。
范广业起身,找到胶布,把陆子建的嘴也封了起来,双手在身前绑好。
“糊了!”我听到范广业嘀咕一句,他跑到厨房,应该是液化气上烧的菜糊了。
接着,他跑回来一把拉起地上的陆子建,用帽子和围巾把人裹起来,扶着就往外走。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关系相好的人,肩并肩在行走。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在贺棹砚的怀里呜呜地哭着。
“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吓死我了!呜呜呜。”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也在颤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后怕的。
我们紧紧相拥,他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我的后背。
他不说话,不打扰,让我尽情地把委屈哭出来。
这时候,我才真实体会到,人们常说的有个依靠,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上次在公园里面他匆匆而来,这次的及时出现,他是我的英雄,是我的救赎。
首到我的哭声渐渐停下来,贺棹砚才把我放开。
他捧着我的脸,吻去了我脸上的泪,那轻柔的动作,无一不是在拨动我的心弦。
最后,他的唇瓣停在了最想停留的位置,却也只是短暂停顿。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回来迟了,说好了六点钟回来,却耽搁了。”他又开始自责起来。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可见内心是充满了愧疚,应该还有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