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枝随便发了条消息给顾许,告诉他以后不用再给全达伟打钱之后,顾许久违地回了一趟家。
接到秦如的电话时,全枝正坐在西湖体育大学“堕落街”的二楼窗边吃麻辣烫。
正是午餐时间,美食街上人来人往,这所传说中的和尚庙果然没让全枝失望,她吃得很开心。
然后笑容暂停,全枝给顾许打去电话。
“你去哪儿了?”
全枝听他的声音平稳舒缓,不像是有癫要发的样子,便回道:“我在外面散心,秦阿姨说你找我,有事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才略有起伏地问道:“钱的事,谁告诉你的?”
之前给他发消息,只收到“知道了”三个字的回复,全枝还以为他对此毫不在意呢。
“顾佑说的,还好他告诉了我,我们都要离婚了,你也不用因为我再和全家有牵扯了。”
“你放心,我没跟他们说离婚的事,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全枝刚要收起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袁思思约她见面。
全枝想了想,跟她约了原主之前常去的咖啡厅。
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袁思思还是第一次,她和素颜的自己确实有个三西分相似,记忆中的原主平时偏爱淡妆,和眼前的袁思思更是像了个五六分。
不过如今的全枝化妆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看,两人倒是不怎么相像了。
准确地说,全枝看起来明显的美艳大气许多,不信你看,对面的袁思思脸色己经不太好看了。
全枝盯着对面反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再看袁思思,她的神色便多了一丝紧张。
“说吧,找我什么事?”
袁思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磨蹭了几秒才一片关心道:“你没事吧?”
全枝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对手的台词太少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我听说你和顾许己经在走离婚手续了,虽然你们的婚姻是假的,但毕竟一起相处了三年,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也许你会讨厌我,如果我不回来,你还能继续做一个人人羡慕的顾太太,但是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能再忍受没有他的日子了,全枝,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好好好,这么演是吧,这袁思思明显是奔着扎心来的,看来她知道原主对顾许是真心的。
全枝冷起脸,“如果你找我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着就起身作势要走,不出意外地被对方拦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今天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感谢你,这几年我没在顾许身边,多谢你帮我照顾他,如果你有什么愿望,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实现的,就当是表达我的谢意。”
全枝叹服,她这一段情绪的表达真不错,要是放在上辈子,全枝都想给她递合同了。
“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婚呢?”
“啊?”袁思思眼睛睁大,惊讶道:“可是,可是你和顾许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假的,我和他才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啊。”
“不是你说的吗?如果你不回来,我还能继续做好这个顾太太,假的又如何?能假一辈子,那就是真的。”
袁思思的眼神微微变了,多了一丝厌恶和轻蔑,但她的语气却是不忍中带着坚定,“全枝,对不起,我和顾许真心相爱,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他了。我不知道原来你不想离婚,今天是我没考虑周到,但我说话算数,除了顾许,别的,你有什么别的心愿,想好了可以联系我。”
全枝听着她姿态放得很低的声音,再看她眼中完全不遮掩的挑衅,顿时心领神会。
“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让我恶心。”
全枝看她眼中又多了一丝窃喜,继续配合道:“你滚吧,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袁思思昂首挺胸地“落荒而逃”了。
全枝好似生气地一口喝完咖啡,目光假装不经意地对上不远处两个贵妇人探究的目光,立马像是受到了惊吓,连个招呼也没打,也“落荒而逃”了。
几天后,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人居然是陆契。
他运气倒是比顾许好,全枝才做完全身spa回来,正窝在沙发上看视频博主捏泡泡纸。
秦如出去买菜了,只有全枝一个人在的空间,陆契又放开了夹着的尾巴。
他翘着二郎腿,微抬着下巴,“马上就离婚了,你怎么还有脸赖在这里?”
全枝上下看了他两眼,“怎么你才来闹,不会是才知道这个消息吧?顾许怎么回事,忘了告诉你吗?要不,你提醒一下他,让他把我赶出去吧。”
“你!”陆契又轻易地怒了,“你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居然还敢对思思不敬,害得她落了泪,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哇,好厉害啊陆契,听到我要离婚了,你都敢想打我了,真是让人手痒痒的。不过看在你之前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陆契,我是要打男人的。”
陆契却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笑了,“算了,就让你再蹦跶几天吧,等你被退回了全家,不知道秦家那位还能给出个什么价码。”
陆契说完紧盯着全枝的眼睛,等着看她慌乱崩溃的表情。
全枝却勾了勾唇角,“神上禄苑的甜头你陆家也吃到了吧,还是以你母亲那边亲戚的名义,让我想想,你和秦国路的线是什么时候搭上的来着,好像就在顾许说要娶我之后?”
陆契敛了笑,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修身的西服绷出了一丝紧张,“你都知道些什么?”
全枝却和善地笑了,“别紧张嘛,我知道什么不打紧,就是好像顾许什么都不知道呢。”
陆契憋着怒气,“你在威胁我?”
全枝挂着笑意,“对啊。”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首盯到他想要躲避,才冷着脸正色道:“陆契,你听好了,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所以请你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恶意,等我从这个家搬出去之后,不管是你,顾许,还是袁思思,我们都不需要再有任何的交集,明白吗?”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只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