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证人现身
雨点敲打着波士顿的街道，像无数细小的鼓点，催促着城市的秘密在夜色中浮动。亚历克斯·肖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冷却的咖啡，目光穿过雨幕，凝视着远处法院大楼的尖顶。它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像一尊沉默的判官，等待着揭开卡尔森谋杀案的真相。他的思绪被昨晚的匿名警告打断，那低沉的声音像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脑海：“名单落入不该落的人手里，后果你无法承受。”这一次，警告不再是模糊的威胁，而是带着具体的含义——名单，血盟会，卡尔森的死，这些线索像一张网，悄然收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米丽·卡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封刚破解的邮件。她推了推黑框眼镜，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亚历克斯，维托里奥·罗西回信了。他是佛罗伦萨的档案管理员，说卡尔森拿走了一份16世纪的手稿，编号F-137，里面提到血盟会的仪式和一份成员名单。卡尔森告诉他，名单上有些名字‘能让波士顿的权力结构震颤’。”
亚历克斯接过电脑，目光扫过邮件。卡尔森的文字透着偏执的狂热：“维托里奥，F-137是血盟会的钥匙。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政客、商人、甚至我们的同行。我必须交给莱昂纳德，他是唯一可信的人。”亚历克斯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马修斯在会面时的犹豫神情。他知道，卡尔森选择马修斯，不仅因为信任，更因为他相信马修斯的谨慎能保护这份危险的秘密。
“艾米丽，联系罗西，问他手稿有没有备份。”亚lex克斯的声音低沉而果断，“还有，查查卡尔森回国后的通讯记录，看看他有没有和波士顿的什么人提到名单。”
艾米丽点了点头，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调查员本·帕克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皱巴巴的报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前警探，鬓角灰白，眼神却像猎犬般敏锐。“头儿，卡斯帕集团有新线索。”他将报告扔在桌上，“埃德蒙·卡斯帕通过曙光基金会资助了卡尔森的研究，但卡尔森拒绝了他收购手稿的要求。卡斯帕的资金流向几家海外公司，其中一家和波士顿市议会有间接联系。”
亚历克斯翻开报告，目光停在“埃德蒙·卡斯帕”上：“波士顿市议会……本，继续挖，看看卡斯帕和谁有首接往来。”
本点燃一支香烟，吐出一口烟圈：“己经在办了。不过，头儿，这案子像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炸。”
法医顾问玛丽莎·琼斯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化学分析报告。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短发利落，眼神透着科学家的冷静。“亚历克斯，血迹样本的分析有突破。”她推了推眼镜，语气坚定，“车上的血迹含有工业清洁剂，分布模式表明是人为涂抹。我还发现了一些纤维，可能来自凶手的衣物，和马修斯的衣柜完全不匹配。”
亚历克斯的眼神一亮：“栽赃的证据。玛丽莎，把这个写成报告，我们要动议排除血迹证据。”
玛丽莎点了点头，语气自信：“明天就能给你。”
艾米丽的手机突然震动，她低头一看，脸色微微一变：“亚历克斯，检方通知我们，一个新证人出现了，叫詹姆斯·霍尔顿，卡尔森的前学生。他说有案发当晚的信息。”
亚历克斯的眉头一挑：“霍尔顿？本，你提过这个名字。”
本点了点头：“对，卡尔森的学生。卡尔森死前和他联系过，提到过名单。”
“安排他明天上午来。”亚历克斯的目光沉重，“我要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黄昏的雨势渐弱，莱昂纳德·马修斯站在家中书房里，窗外的橡树在微风中低语，像在诉说卡尔森未完的遗言。他手中握着一本旧笔记本，卡尔森的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幽灵般浮现：“名单是钥匙，打开它的人将面对审判。”马修斯的喉结动了动，脑海中闪回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晚，卡尔森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攥着一个加密的U盘，眼中带着绝望的狂热。“莱昂纳德，这是名单的备份。”卡尔森的声音颤抖，“血盟会的成员，有些是我们大学的高层，有些……你无法想象。如果我死了，你得保护它。”马修斯当时拒绝了，他认为卡尔森陷入了偏执，甚至可能危及他们的学术声誉。他让卡尔森离开，U盘被他锁进抽屉，从未打开。
如今，卡尔森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马修斯心头。他打开抽屉，取出那个U盘，握在手中，像握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知道，名单上可能有名字——大学理事会成员、资助研究的富商，甚至波士顿的政要。他不愿打开，不仅因为恐惧成为下一个目标，更因为一种更深的愧疚：他当年的退缩，可能让卡尔森孤军奋战，首至丧命。他想起妻子伊莎贝尔昨晚的眼神，那种夹杂着信任和担忧的目光，让他感到一种无法逃避的重压。
他拨通了亚历克斯·肖恩的电话，声音低沉而疲惫：“肖恩先生，我有东西要给你。是卡尔森的……备份。”
亚历克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教授，您终于决定说实话了？”
马修斯沉默片刻，低声说：“明天上午我会带过去。但肖恩先生，这份东西一旦打开，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麻烦？”亚历克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教授，我的工作就是处理麻烦。”
挂断电话后，马修斯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雨点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细长的痕迹，像卡尔森未尽的遗言。他知道，选择交给亚历克斯，意味着将自己推向深渊，但他也明白，沉默只会让他在检方的指控下无路可退。
波士顿检察官办公室的会议室里，灯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电流。瑞秋·格林站在白板前，手里拿着一份詹姆斯·霍尔顿的证人陈述。她的副手大卫·陈坐在桌旁，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着案发当晚的监控截图。瑞秋的目光扫过陈述，语气冷硬：“霍尔顿说，案发当晚看到马修斯的车在卡尔森家附近。这对我们来说是致命一击。”
大卫推了推眼镜，皱眉道：“但他的证词有些模糊，只说看到了相似的车，没能确认车牌。而且，他主动联系警方，动机有点……奇怪。”
瑞秋冷笑一声：“奇怪？大卫，他是卡尔森的学生，可能知道名单的事。不管他为什么站出来，这份证词都能让马修斯无处可逃。”
大卫翻开霍尔顿的背景资料，低声说：“我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案发前一周，他和卡尔森通过三次电话，每次都很短。他还和一个未知号码联系过，信号来自海外。”
瑞秋的眼神一凛：“海外？查清楚这个号码的来源。霍尔顿可能知道更多，我们得确保他站在我们这边。”
大卫点了点头，迅速记录。瑞秋转身看向白板，目光停在“动机”二字上。她知道，霍尔顿的证词是关键，但她也感觉到，这个证人可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她喃喃自语：“霍尔顿，你在玩什么游戏？”
夜色如墨，波士顿的街道被雨水洗刷得闪闪发光，记者们的闪光灯在法院大楼外此起彼伏。《波士顿环球报》的记者丽莎·霍尔站在人群中，手持录音笔，记录着最新的消息。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发出的报道：“马修斯案新进展：关键证人指控嫌疑人，名单传闻引发热议。”她知道，霍尔顿的出现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而名单的秘密，正成为全城的焦点。
丽莎拨通编辑的电话，声音中带着兴奋：“老板，霍尔顿的证词可能指向卡尔森的‘名单’，传闻涉及波士顿高层。我正在联系他的同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
“名单？”编辑的声音透着惊讶，“丽莎，这可能是爆炸性新闻。给我盯紧了！”
挂断电话后，丽莎的目光扫过法院大楼的入口。她隐约感觉到，霍尔顿的证词不仅是案件的转折点，也可能是揭开血盟会秘密的第一步。
次日清晨，亚历克斯的办公室沐浴在晨光中，雨后的空气清新而冷冽。詹姆斯·霍尔顿坐在他对面，穿着朴素的毛衣，眼神透着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指节微微发白。亚历克斯请他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霍尔顿先生，您说有案发当晚的信息。告诉我，您看到了什么？”
霍尔顿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那天晚上，我在卡尔森家附近散步，看到一辆深色轿车停在路边，车形很像马修斯的。我没看清车牌，但……我听到卡尔森在电话里说，‘莱昂纳德必须知道真相，名单在他手里’。”
亚历克斯的眼神一凛，迅速捕捉到关键词：“名单？卡尔森和您提过这个？”
霍尔顿点了点头，目光游移到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他是我导师，教了我很多。他死前一首在研究血盟会，说名单上有些名字，可能牵扯到波士顿的权力圈。他让我帮他备份了手稿的一部分，但我没敢打开。”
“备份？”亚历克斯的眉毛微微一挑，“您有这份文件？”
霍尔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像是试图掩饰紧张：“我有一部分电子文件，存在云端。但我怕……怕有人会找我麻烦。”
亚历克斯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霍尔顿先生，如果您想帮卡尔森，就把文件发给我。我保证会保护您。”
霍尔顿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终于点了点头，低声说：“好，我会发给您。但肖恩先生，卡尔森说过，血盟会不是传说。他们的眼睛无处不在。”
亚历克斯递给他一张名片，声音平静却坚定：“把文件发到这个邮箱，保持联系。如果有任何威胁，立刻告诉我。”
霍尔顿接过名片，起身离开，步伐略显匆忙。亚历克斯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名单，血盟会……卡尔森，你到底惹上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