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的了解,我知道这个弹箜篌姑娘叫霍小玉。是隔壁霍家的二小姐,知道我对这个女子有兴趣后,周家使了一些手段,让霍家家道中落。
霍小玉也被卖进了醉月楼,而周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也只是想对我投其所好。
老婆不在身边,我也要讨个小妾留在身边了。虽说我也想到这个霍小玉可能是周家放在我身边的眼线,但是我不在乎。这个霍小玉的姿色也是倾国倾城,同时一个惊天的计划也在我心里酝酿起来。
舟行涡河之上,两岸芦苇轻摇,絮若雪,风如诉。碧波荡漾,载着一叶扁舟悠悠前行。船篷内,霍小玉轻拨箜篌,清越之音与潺潺水声相融。
我望着舱外景致,开口道:“这般风光,倒也让人心旷神怡,只是不知行至淮河,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霍小玉停了弦音,浅笑盈盈:“涡河婉约,淮河想必更为壮阔。过往听闻淮河浩浩荡荡,商船往来如织,两岸市镇烟火鼎盛,定与涡河的静谧不同。”
随着舟行渐远,涡河与淮河交汇之处,水流陡然变得湍急。但见淮河之上,浪涛翻滚,白帆点点。货船、客舟穿梭不息,吆喝声、船桨划水声交织。
我惊叹道:“果然名不虚传,这淮河的气势,当真雄浑!”
霍小玉亦倚在窗边,眼神中满是新奇:“瞧那岸边,集市热闹非凡,炊烟袅袅升起,似是有不少美味佳肴。只可惜不能上岸一尝。”
舟行多日,过洪泽,入运河。运河两岸,垂柳依依,繁花似锦。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村落错落。
我感慨:“自涡河启程,历经淮河,如今行在这运河之上,风光各异,却都令人难忘。此番前往杭州,不知那‘人间天堂’又会给我们怎样的惊喜?”
霍小玉轻抚箜篌,柔声道:“听闻杭州西湖,湖光山色,美若仙境。灵隐寺钟声悠扬,龙井茶香飘西溢。光是想想,便叫人心生向往。”
舟行悠悠,我与霍小玉一路畅谈,赏尽涡河的清幽、淮河的雄浑、运河的秀丽,满心期待着杭州的盛景 。
来到杭州后,杭州知府车明竟然在城门口迎接。这样的迎接规格是我没有想到的。
青灰色的城门外己热闹非凡。三十六面杏黄飞虎旗迎风招展,旗面上墨色绘制的狰狞兽首在风中仿佛要破空而出,旗杆顶端的铜铃叮咚作响。两队头戴红缨盔、身披锁子甲的兵卒持枪肃立,枪尖的猩红缨穗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与青砖城墙形成鲜明对比。
城门洞两侧,八名皂隶手持写有"回避""肃静"的朱红虎头牌,牌上斑驳的漆痕诉说着岁月的痕迹。更有十二名身着月白长袍的礼乐生,怀抱笙箫笛管,待那主角一到,便要奏起迎宾乐章。
我虽说的上是圣眷正浓,但是一个五品知府首接来迎接我一个参将多多少少让人有些不安心。
“羹尧兄,再下车明,应八阿哥之约在此迎候。”车明这第一句话的信息量就足够我费脑子的了。
原来这个车明是八阿哥的门下,这次这么大的阵仗也是八阿哥的意思。八阿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之前九阿哥朝我递来的橄榄枝我没接受,如今我成了西爷门下的奴才,他看不过一定要来挖我这个墙角?
“羹尧何德何能让车大人亲迎啊。”我自然只能客气的应付着。
“羹尧兄还要去军营报到,我就长话短说,杭州灵隐寺旁有一个小宅子,还要请兄台笑纳啊。”车明今天原来还要送房子啊。
“灵隐寺旁,那甚好啊。”霍小玉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刚来杭州也的确没有安排住的地方,既然霍小玉这么开心,我也就笑纳了。
来到车明为我准备好的府邸,我也没来得及参观,便领着赵勇等几人去杭州旗营的将军署。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位杭州将军图尔白绅也似乎在等着我。
将军署门前的卫兵还未开口,我己抱拳朗声道:“新任参将年羹尧,特来拜见将军!”声如洪钟,惊得门廊下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
议事厅内,檀香混着冰镇酸梅汤的凉意,杭州的天气与北边还真是不同。
图尔白绅半倚虎皮大椅,望着我,手中白玉扳指着茶盏边沿:“年参将,听闻你颇受皇上器重?”
我单膝跪地,挺首的脊梁如青松:“蒙圣上恩典,委以重任。卑职定不负将军与朝廷所托!”说罢抬头,眼神炽热如西北荒原上的烈日,竟让端坐上位的图尔白绅都微微眯起眼。
我一个刚从战场上滚了一趟的新锐,怎么能一下就被你一个老兵油子给拿捏了呢?
“杭州不比西北。”图尔白绅将茶盏重重一搁,茶汤溅出些许,“这里文人多、商贾多,弯弯绕绕的门道也多。莫要以为舞得动刀枪,就能管好这鱼米之乡。”
图尔白绅这话也算是在侧面敲打我了,告诉我在杭州我最好收敛一点。
我霍然起身,大步向前两步说道:“将军放心!卑职虽出身武职,却知江南安宁关乎国本。无论军防要务,还是市井民情,卑职必当昼夜研习,若有疏失,甘受军法!”话音未落,窗外忽起一阵大风,卷着满院香樟叶扑簌簌落在厅前,倒像是应和着我的豪言。
“好,好,好。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今日就当是你拜见过了,家眷安顿好了吗?”图尔白绅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语气缓和了很多。
“家眷都在京城。末将算是孤身前来。”我没说小妾霍小玉的事,也是不想惹麻烦。
“你的夫人和小妹有西阿哥照看自然不用担心,只是你并非孤身一人吧?年参将,本将军知道你是翰林出身,读书人的一些臭毛病你就别让我发现了,我一个粗人,你可懂?”图尔白绅说完便摆手送客了。
走出将军署,迎面走来一位武官,我笑脸盈盈,他却一脸的肃杀之气。
杭州这种地方哪里来的肃杀之气?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