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重袭:猎鼠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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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巴黎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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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谍影重袭:猎鼠行动
作者:
爱吃焦熘肉段的柳清香
本章字数:
9398
更新时间:
2025-06-14

莱娜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收据上。米哈伊尔这才注意到她脖颈有注射痕迹——正是K-7毒剂的典型注射点。

"父亲用我换了三件事。"她拽开大衣,腰间绑着炸药,"中国在阿富汗的据点分布、美国中情局东欧线人名单......"

"第三样呢?"

莱娜的瞳孔己经有些扩散:"你的命。"

楼下突然传来安德烈标志性的三连发点射,日本游客的尖叫声中混着捷克语喊话。莱娜塞给米哈伊尔个冰凉的东西——沃尔科夫女儿小时候的银质长命锁,内侧刻着"给伊琳娜,1970"。

"第三样是假的K-7配方。"她按下引爆器倒数钮,"现在跑,谢尔盖,像七年前在基辅那样跑。"

米哈伊尔撞开通风窗跳下去时,看见广场对面咖啡馆里,栾江龙正用茶盖拨弄茶叶——北京老干部的经典动作。而安德烈举枪瞄准的姿势,与莫斯科雪夜分毫不差。

长命锁里藏着张微型胶片,显影后是沃尔科夫与周雨桐在颐和园的合影,两人中间用红笔圈出的石舫上,隐约可见穿碎花裙的莱娜被反绑双手。照片边缘写着:

"夜莺的买家在巴黎,用假配方换真名单。"

巴黎里昂车站

1984年1月28日 傍晚

米哈伊尔把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冰凉的银牌贴着胸口的伤疤。车站报童吆喝着《费加罗报》头条——苏联代表团明日抵法进行文化交流。头版照片里,沃尔科夫站在勃列日涅夫肖像下微笑,左手小拇指缺了半截——这是米哈伊尔从未见过的伤痕。

"先生要买花吗?"吉普赛女孩拽住他风衣下摆,篮子里白玫瑰下压着张字条:

【今晚8点 圣马丁运河 32号游船

带名单来换解药】

字迹模仿莱娜的笔迹,但"药"字最后一捺的弧度暴露了——安德烈每次写这个笔画都会颤抖,基辅行动留下的后遗症。

塞纳河畔的旧书摊正在收摊。米哈伊尔挑了本1957年版的《巴黎圣母院》,书贩找零时多给了两法郎硬币——1982年铸造,克格勃巴黎站常用的通讯载体。硬币边缘细看有一圈针孔,拼出"小心中国人"的俄语缩写。

游船码头飘着柴油和洋葱汤的味道。32号是艘漆成绿色的平底船,甲板上堆着葡萄酒桶。米哈伊尔刚踏上跳板,就听见船舱里传出京剧唱腔——栾江龙在哼《智取威虎山》选段。

"谢尔盖同志。"栾江龙掀开舱帘,中山装口袋里插着三支钢笔,"周雨桐说你很懂化学。"他说话时右眼始终眯着——去年在维也纳被泼硫酸的后遗症。

船舱小桌上摆着K-7解毒剂和一份《世界报》,头版被红笔圈出某段——法国共产党议员明日在索邦大学的演讲预告。报纸油墨味里混着苦杏仁味,米哈伊尔太阳穴的疤开始抽痛——这是沃尔科夫在莫斯科办公室特有的熏香。

"名单呢?"栾江龙推过解毒剂,玻璃安瓿上的标签印着"栾氏制药"的汉字。

米哈伊尔从书页间抽出胶片,上面是克格勃巴黎站二十年来的潜伏人员编码。栾江龙突然用钢笔尖刺向他喉咙,米哈伊尔侧身闪避,钢笔喷出的液体腐蚀了舱壁——不是硫酸,是K-7稀释液。

"沃尔科夫没教过你?"栾江龙又抽出第二支钢笔,"中国情报界有句老话——"

枪声打断了他。栾江龙胸口绽开血花,京剧唱词卡在喉咙里。米哈伊尔回头看见周雨桐站在舱口,冲锋枪枪管还在冒烟。

"名单是假的。"她踢开栾江龙的尸体,从中山装内袋摸出张机票——明日巴黎飞北京的航班,乘客姓名是"伊琳娜·沃尔科娃"。

运河对岸突然亮起车灯。安德烈站在一辆雪铁龙CX旁边,正用望远镜观察游船。米哈伊尔抓起解毒剂跳出船舱,听见周雨桐在背后喊:"莱娜在索邦大学图书馆!她偷走了真的——"

冲锋枪的扫射声盖过了后半句。米哈伊尔潜进浑浊的运河,冰水灌进耳朵时,他想起七年前在基辅的下水道,沃尔科夫也是这样拽着他逃过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的追杀。

圣马丁运河34号码头的公共电话突然响起。米哈伊尔浑身滴水地抓起听筒,里面传来电子合成音:"明日中午,卢森堡公园的象棋桌。"电话挂断前的杂音中,隐约能听见莱娜痛苦的喘息。

电话亭玻璃映出对面咖啡馆的霓虹灯——"Les Oiseaux Nuits"(夜莺咖啡馆)。灯箱下站着个穿碎花裙的背影,正往包里塞一本包着《真理报》封皮的书。

米哈伊尔抹开脸上的河水,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纸条。栾江龙临死前塞给他的,上面用血写着:

【夜莺从来不是一个人

沃尔科夫 安德烈 莱娜

都是假的 只有你的命是真的】

巴黎卢森堡公园

1984年1月29日 上午11:50

米哈伊尔坐在象棋桌前,手指着木质棋子。棋盘上的黑王被削掉了一角——莫斯科大学棋社的老把戏,用来标记关键棋子。公园里的鸽子扑棱棱飞起,他数了数,十二只,比平时多三只。

卖气球的小贩推车经过,红气球上印着"欢迎苏联文化代表团"的法语字样。米哈伊尔买了个蓝色气球,小贩找零时在他掌心划了三道——克格勃的紧急撤离信号。

"天气真好。"

周雨桐在他对面坐下,墨镜遮不住左脸的烧伤。她摆弄着棋盘上的白后,棋子底座露出微型麦克风的金属光泽。

"栾江龙的追悼会定在后天。"她推过来一张《人民日报》,讣告栏被红笔圈出——死亡时间写着1月27日,比实际"死亡"早了一天。

米哈伊尔太阳穴的疤隐隐作痛。他翻开报纸内页,油墨味里混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停尸房特有的气味。讣告背面粘着根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莱娜的发色。

"测试进行到第几阶段了?"米哈伊尔突然用中文问。

周雨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运河里的血太稀。"米哈伊尔移动黑车吃掉白兵,"真动脉血会像番茄酱一样浓稠。"

公园喷泉突然停止喷水。穿碎花裙的女人出现在池边,怀里抱着用《真理报》包裹的书。米哈伊尔眯起眼——她走路时左肩比右肩低三度,和莱娜完全一致。

"名单在索邦大学地下室。"周雨桐压低声音,"但沃尔科夫改了测试内容——"

象棋桌下的炸弹爆炸时,米哈伊尔己经扑向三米外的长椅。冲击波掀翻了卖气球的小推车,红色气球升上天空,组成模糊的五角星图案。

浓烟中,周雨桐的尸体趴在棋盘上,后颈插着片锋利的棋板碎片——人为切割的痕迹。米哈伊尔掰开她紧握的手,掌心用血画着中国象棋的"車"——栾江龙在维也纳用的代号。

穿碎花裙的女人不见了,草地上留着串高跟鞋印,步距计算显示她体重比莱娜轻五公斤——是个替身。

米哈伊尔扯开衬衫查看肋部的弹片伤,伤口渗出的血沾到周雨桐给的报纸上,显出隐藏的字迹:

【今晚8点 蒙马特公墓93区

带真名单来换活着的莱娜】

字迹这次是真的莱娜的笔迹,但"活"字的撇捺连接处有个墨点——她被审讯时留下的颤抖。

公墓管理员小屋的收音机正播放苏联文化代表团抵达奥利机场的新闻。米哈伊尔偷了件园丁外套换上,听见广播里沃尔科夫发言的背景音中有声咳嗽——安德烈特有的三连咳。

蒙马特公墓93区的墓碑上刻着"伊琳娜·沃尔科娃 1970-1983"。米哈伊尔用指甲刮开墓前枯萎的康乃馨包装纸,里面藏着半片K-7解毒剂药片。

"测试目的是什么?"他对着空荡荡的墓园问道。

栾江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救她背叛祖国。"

米哈伊尔转身时,栾江龙的白衬衫领口还沾着运河那天的血迹,但皮肤己经愈合——专业化妆的硅胶假伤。他手里拿着索尼随身听,播放键陷下去没弹起——录音带被动了手脚。

"名单在这里。"栾江龙踢开墓碑前的石板,露出微型胶片放映机,"但先看看这个。"

放映机在墓碑上投出影像:莱娜被绑在铁椅上,额头抵着沃尔科夫那把缺了小拇指的左手。背景音里安德烈在念审讯记录:"1983年12月16日,谢尔盖少校私自复制K-7配方..."

影像突然中断。米哈伊尔拔出园丁剪刺向栾江龙咽喉,被对方一个标准的中国擒拿手扣住手腕——这招周雨桐在基辅用过。

"测试还没结束。"栾江龙喘着气说,"沃尔科夫要看你明天的选择——"

枪声从三个不同方向传来。米哈伊尔胸口炸开血花,栾江龙滚到墓碑后,看见安德烈站在93区入口,手里的马卡洛夫枪管还在冒烟。

"你...死了。"栾江龙的声音嘶哑,"我们参加了你的葬礼。"

谢尔盖的笑容消失了:"那是克隆体二号。真的我在同一天被瓦西里的人带走。"他掀起眼罩,露出空洞的眼窝,"代价。"

潜艇再次剧烈摇晃,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谢尔盖咒骂了一句俄语脏话,转身对着通讯器吼道:"下潜到安全深度!启动声呐干扰!"

他转向西人,独眼中闪烁着紧迫:"跟我来,没时间了。"

乌鸦号的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但低矮的天花板和错综复杂的管道让人窒息。谢尔盖领着他们穿过迷宫般的走廊,不时停下检查某个仪表或调整阀门。潜艇的每一寸空间都被充分利用——武器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枪械,控制台上贴着泛黄的海图,甚至还有个小厨房飘着罗宋汤的香气。

"到了。"谢尔盖停在标有"档案室"的舱门前,输入密码。

门开后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西面墙都是文件柜,中央的桌子上堆满了电子设备。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张老照片——年轻的周毅、谢尔盖和瓦西里站在红场上,背景是飘扬的苏联国旗。

"坐吧。"谢尔盖从抽屉里取出半瓶伏特加和几个小杯子,"你们有很多问题,我尽量回答。"

安娜斯塔西娅没有坐下:"时间不多了,首接看档案。"

谢尔盖的独眼审视着她:"你还是这么急性子,夜莺。"他转向叶卡捷琳娜,"她怎么样?"

"失血过多,但会活下来。"安娜斯塔西娅检查着叶卡捷琳娜的绷带,"她一首说你是叛徒。"

谢尔盖苦笑一声,从最底层的保险箱取出一个金属盒:"先看这个。"

金属盒打开后是一叠发黄的文件,最上面一份标着"候鸟计划-第七代"。周雨桐的手指刚触到文件,就像被烫到般缩回——文件上的照片是个与她长相酷似的小女孩,站在实验室里接受检查,日期是1995年3月。

"这是..."

"你,也不是你。"谢尔盖的声音异常柔和,"周雨桐原体死于1994年车祸,年仅8岁。周毅无法接受,加入了瓦西里的'容器计划'——将女儿的记忆移植到基因优化体上。"

栾江龙拿起另一份文件,是国安局的内部备忘录,标题为《特工林锋记忆移植授权书》,签署日期是1999年12月。

"所以我的记忆..."

"混合体。"谢尔盖倒了几杯伏特加,"原版栾江龙1999年死于境外任务,你是林锋,接受了他的部分记忆。但瓦西里后来再次篡改,植入了怀疑周雨桐的虚假记忆。"

档案室的灯光惨白,照得栾江龙眼前发花。谢尔盖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他二十年来深信不疑的人生。

"你,也不是你。"谢尔盖的俄式中文带着奇异的温柔,他推过一份泛黄的文件,"周雨桐原体死于1994年车祸,年仅8岁。她父亲周毅——就是我们的周教授——无法接受,加入了瓦西里的'容器计划'。"

栾江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文件边缘。纸张粗糙的触感异常真实,可上面的字句却荒诞得像天方夜谭。他抬头看向对面墙上的单向玻璃,玻璃上映出的那张脸——浓眉、方颌、左眉骨上那道熟悉的疤痕——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这不可能。"栾江龙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我清楚地记得我父母,记得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

谢尔盖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倒出几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九十年代常见的藏蓝色中山装,站在天安门前,面容与栾江龙有七分相似,但更年轻,更...鲜活。

"这是1998年的栾江龙,真正的栾江龙。"谢尔盖的指尖点在照片上,"他在1999年12月3日死于乌克兰的一次情报交接行动,子弹从后脑贯入,当场死亡。"

栾江龙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认识这张照片的背景——那是他"记忆"中大学毕业时和父母的合影。可照片里根本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样的陌生人。

"那我是谁?"他听见自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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