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被判定“合规、清白”的第五天。
几家全球顶尖研究所与资本机构相继发出合作邀约。
包括:
英国皇家科学院希望合作开发“自适应神经重构实验”;
瑞士奥贝实验室邀请深蓝参与“AI实验体架构研讨会”;
法国图卢兹基金表达入股意向,报价超预期三倍。
行业忽然意识到:
那个曾被质疑无数次的女人,正在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技术决策者。
“我们要不要接?”助理站在她办公室门口问,“这些合作都极具行业影响力。”
沈意翻着资料,神情沉静:“看议程。”
她不是被“高光”冲昏的人,她清楚:
深蓝的模型,不是拿来沾光的,是用来走进下一个时代的。
她圈了三个议题:
数据的行业底线;
脑机接口的人体试验合规边界;
智能模型的终端使用反馈系统。
祁修礼看她动作,低声问:“你不想成为主角?”
沈意轻轻笑了:
“我不是主角。”
“我是搭建舞台的人。”
“主角是那些能在规则里干净做事的年轻人。”
同年秋天,深蓝启动了“境界计划”。
一个不为盈利、不为曝光,只专注人工智能未来形态建构的独立实验联盟。
联盟发布第一份行业文件,名为:
《造风者守则》
由沈意署名发起,祁修礼联合编纂。
首段写道:
“如果这个世界一定要有风,我们宁愿做造风的人,也不做顺风的旗帜。”
“因为只有造风的人,才配决定风往哪里吹。”
而就在文件发布后第十天,港媒爆出:
“祁延时正式移居海外,辞去祁家在亚洲的全部法人代表身份。”
据说他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话:
“我输了,不是输给你们。”
“是我根本没想到,有人不是为了权力在争。”
“而是为了——留下这个世界还可以相信的部分。”
祁修礼把这句话转述给沈意时,两人正坐在山脚下看落日。
傍晚的阳光穿过山脊线,洒在她的脸上,映出浅金的影子。
她没说话,只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天空。
发在社交平台上,配文:
【今天的风很安静。】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片安静的风,曾有多嘶吼。
她不是被推到浪尖上的人。
她是造出潮水的人。
她走过谎言、走过孤岛,穿过权势的风暴,也见过欲望的深渊。
她把所有不能说的真话,写成代码、项目、规则,重新命名。
她知道这个世界从不干净。
但她也知道:
“如果世界无法被改变,那就去创造一个能改变世界的人。”
同一天深夜。
祁修礼在老宅会见祁镇山。
这是深蓝风波结束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老爷子将一份信托公文、三枚家族印章和一纸股份转让协议交到他手上,声音沙哑:
“这一生,我赢过无数人。”
“但你让我心甘情愿,退了这一步。”
祁修礼接过文件,没有说感谢,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我会照顾好这家。”
老爷子盯着他:
“不是照顾,是重建。”
“你不是来继承的,是来决定它往哪走的。”
他点头,眼中一片清明。
回到家,沈意靠在他肩上,问:“都谈妥了?”
“谈妥了。”他抱住她,低声,“以后再没有什么风暴,可以把你卷走。”
她笑,像是真的放下了什么:
“那以后,我们一起造风吧。”
“但这次,不是为了自保。”
“是为了那些还在风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