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绿洲的黎明】
沙裔部落的晨雾裹着血腥气。
阿瑞斯蹲在驼峰状岩石后,右臂的暗红纹路己蔓延至小臂。三天前瑟琳娜注射的辐射液正在皮下蠕动,像一群饥饿的蛆虫在啃噬骨骼。他摸向怀中的陨铁碎片——那块从卡俄斯尸体旁偷来的眼球状金属,此刻正渗出冰凉的黏液。
“你该走了。”
瑟琳娜的声音从帐篷传来,混杂着沙暴刮擦皮革的簌簌声。少女的银发缠着绷带,那是昨夜被辐射液腐蚀的伤口。她将陶罐递给阿瑞斯时,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西南方向的沙丘在移动。”
阿瑞斯知道她在说什么。
沙裔人用活人血肉喂养圣泉的传闻绝非虚言——那些被献祭者的尸骨会化作磁石,吸引陨石带中的金属微粒。此刻西南方的沙丘之所以诡异地隆起,正是因为地底埋着青铜司祭会的秘密矿道。
“带上这个。”瑟琳娜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阿瑞斯相同的纹路。她将骨针刺入皮肤,挤出银白色血液滴在陶罐里,“喝下去,它能让你在裂隙里记住自己的名字。”
【场景二:焚风裂隙的入口】
地缝中翻涌着硫磺味的热浪。
阿瑞斯用陨铁碎片划开掌心,让血液滴在沙地上。当血珠渗入地缝的瞬间,暗红色的纹路突然活了过来,沿着裂缝边缘勾勒出蛇形图腾——这是沙裔萨满用来标记裂隙的古老符文。
“你果然能看见。”
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阿瑞斯猛然抬头,看见奥瑞恩倒悬在岩壁上。老萨满的右眼早己被陨铁眼球取代,左眼却完好无损,浑浊的瞳孔里映着沙暴中翻涌的青铜残骸。
“三年前你父亲在这里做过同样的事。”奥瑞恩用骨杖敲击岩壁,震落的沙粒在空中凝成记忆残片,“他偷走司祭会的熔炉密钥,结果被卡俄斯活活烤成干尸。”
阿瑞斯的右臂突然剧痛。
纹路在皮肤下疯狂扭动,迫使他跪倒在地。记忆如毒蛇般窜入脑海:父亲的右臂同样爬满暗红纹路,正将一块陨铁塞进沙裔圣泉的泉眼。当司祭会的猎犬追来时,老人用骨杖刺穿自己的心脏,让喷涌的鲜血淹没整片矿道。
“现在轮到你了。”奥瑞恩的骨杖突然刺入阿瑞斯肩胛,“记住,裂隙里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场景三:记忆金属的真相】
地底甬道的墙壁上嵌满发光的金属板。
阿瑞斯用陨铁碎片划开岩壁,发现那些看似青铜的材质内部竟是蜂窝状的记忆金属。当他将碎片嵌入凹槽时,整片墙壁突然翻转,露出后方悬浮的青铜巨门。
门上的蛇形浮雕与卡俄斯的陨石眼球如出一辙。
阿瑞斯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按上门扉,暗红纹路顿时渗出金红色液体。当液体渗入浮雕的瞬间,门内传出千年前特洛伊战争的喊杀声——那些被他视为传说的故事,此刻正在记忆金属中真实上演。
“看清楚!这才是真相!”
奥瑞恩的嘶吼在脑海中炸响。阿瑞斯看见记忆中的自己站在青铜巨门前,手中握着的不是陨铁碎片,而是沙裔圣泉的骨杖。当他的右臂纹路第一次暴走时,门内涌出的不是诸神残魂,而是被锁链贯穿胸口的沙裔先祖。
“他们在用我们的记忆铸造武器!”
少女瑟琳娜的尖叫将阿瑞斯拽回现实。她正蜷缩在墙角,银发间缠绕着发光的孢子丝线——那是蜕皮者的寄生前兆。
【场景西:蜕皮者的狩猎】
地缝中的热浪突然凝固。
阿瑞斯听见孢子丝线崩断的脆响,就像有人用剪刀剪断蛛网。当他转身时,看见瑟琳娜的瞳孔己完全变成硅基化的银白色,嘴角撕裂到耳根:“你本该成为完美的容器。”
她的右臂突然增生出鳞片状组织,指甲暴长成三寸利爪。
阿瑞斯踉跄后退,右臂纹路自动蔓延至脖颈。当鳞片即将刺入他咽喉的瞬间,暗红纹路突然逆向流动,将瑟琳娜的利爪吸进皮肤。两股能量对撞的冲击波震碎了整片岩壁,露出后方盘踞的巨型生物。
那是只蜕皮者幼体。
硅基化的躯体表面覆盖着沙裔人的面孔,其中一张脸赫然是三年前被献祭的父亲。幼体的口器开合间,阿瑞斯听见父亲最后的遗言:“快逃……他们在你血液里刻了追踪符……”
【章末悬念】
地缝开始崩塌。
阿瑞斯拽着奥瑞恩跃入突然出现的暗河,耳边回荡着司祭会的青铜号角。在湍急水流中,他看见瑟琳娜的硅基化躯体正在重组,而她胸口的纹路竟与自己的纹路产生共鸣。
“你还不明白吗?”老萨满的骨杖在水流中发光,“那些纹路不是诅咒,是诸神用来定位的星轨!”
暗河流入地下溶洞。
当阿瑞斯爬上岸时,他右臂的纹路己蔓延至整条右腿。在溶洞穹顶的倒影中,他看见自己身后站着十二道虚影——那是被封印在焚风裂隙深处的古希腊诸神,他们的面容与青铜司祭会长老们完全重合。
而最中间那道虚影,正用与卡俄斯相同的声音低语:“欢迎回家,弑神者。”
叙事节奏与意象说明
记忆嵌套:通过“记忆金属”与“现实场景”交织,逐步揭露沙裔人被奴役的真相;
生理异化:详细描写纹路蔓延时的痛感(如“鳞片刺入咽喉”),强化角色挣扎的真实性;
地理线索:焚风裂隙的金属墙壁与暗河,对应第一卷“诸神王庭是牢笼”的核心设定;
神话重构:特洛伊战争记忆金属暗示“金羊毛”实为基因武器,呼应第一章的陨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