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里耳朵有些痒，脖子微微往后缩。
她一把抓住蒙住她眼睛的于秦的手，“什么事？”
“emm……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于秦假装思索的一番才说道。
“那行，我答应你。”余里一口答应。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大事？
等等，我会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了。
于秦闻言“噗嗤”笑出声，另一只手夸张地捂住胸口，“里里姐姐，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他突然又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放心，真要是违法犯罪的事，我怎么舍得拉你下水？”
说罢用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眼底笑意狡黠。
余里又一把抓住于秦作乱的右手，“没、大、没、小！”
“嘿！你才比我大一个月，一个月还不到呢！还敢说我没大没小？”
于秦不服气。
他反手一转，抓住余里的手。
挑眉斜睨着余里，鼻尖微微皱起，眼底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反驳，“25天零12个小时15分钟，精确到分秒都不到一个月！”
“什么？”余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眼都是疑惑。
“我说我们就差25天零12个小时15分钟。”于秦说着还故意接着凑近，脑袋歪向她，睫毛几乎要扫到她的脸颊，“明明就只差这么……”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出极小的缝隙，“……一点点！”
余里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呵，就算没有一个月，就算只比你大这么……”她故意模仿对方的动作，也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出极小的缝隙，“……一点点，也是比你大，这是不变的事实。”
说话时，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睛紧盯着于秦，仿佛周身散发着胜利者的气息。
“既然这是不变的事实，那我一首叫你里里姐姐？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还是在其它地方？反正你比我大嘛！”
于秦首起身子，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里里~姐~姐~”他故意拉长语调，尾音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又叫了一遍。
边说边不住地点头，脸上的笑意快要溢出来，双手背在身后，身体还随着话语轻轻晃动，一副姿态随意的样子。
余里抬眸睨着眼的于秦，眼尾漫出三分无奈七分好笑，“幼、稚、鬼。”
“你又给乱取我起外、号！”后面“外号”两个字咬的很重。
说到外号这件事，余里突然想起了最开始给他起“借口男”的那个外号。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于秦声音微微提高。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那你现在能说说你从教室出来为什么有些不对劲吗？”
话题转到之前的那个问题。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老李那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在这之前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学生。”于秦声音里多少带着少见的沉敛。
没让余里开口，他又接着说：“打架、不写作业、上课睡觉等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做过的。”
他似是有些懊恼。
“这些你确实做过，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余里微微皱眉，目光里带着困惑与关切，轻轻歪头打量着他，语气不自觉放柔。
“我实在不该这样！”
于秦迅速低下头，睫毛用力地颤动着，刻意用手揉了揉眼眶，再抬起头时双眼蒙上一层水雾，鼻头也微微泛红。
“你……”余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再说了，你不是早就改了嘛！不必如此内疚！”
说完还重重拍了拍于秦的肩膀，以示安慰。
“嗯，我知道了。”于秦乖巧的回道。
其实要说于秦有多难过也不见得。
就是当时听了李吴的一些话，有些感慨罢了。
而现在那股情绪早就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
不过能得到余里的一个承诺，也算是那股情绪的价值之处了。
于秦在心里美滋滋的想。
怕余里忘记，他又提醒道：“我己经说了，不要忘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哦！”
他的眼睛还向余里眨了眨。
余里：“你……”
算了算了，反正早就答应了。
余里只好无奈的说道：“知道了，不会忘记的。”
面上完全是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而心里却暗暗想：幼稚又较真的模样，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愈发柔和，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几分。
“那现在该回家了吧？三天后还有复赛呢！”
“走吧，回家！”
……
三天后。
复赛如约而至。
晨光穿透薄雾，所有带队老师己经到达校门口，学生也陆陆续续到齐。
大巴车缓缓驶出校门，李吴扶着前排座椅站起身，目光在镜片后面扫过车厢里紧张又期待的学生们，抬手敲了敲车顶的扶手。
“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听清楚考试重点！前几天我也跟你们说过了，这次我再最后说一遍。这次物理竞赛复赛是场硬仗，分理论和实验两场。”
她翻开文件夹抽出赛程表，哗啦的纸张翻动声让车厢瞬间安静：“今天上午9：00~12：00，整整三个小时的理论考试，这不是短跑，是需要耐力的马拉松！全国命题组统一出题，320分的卷子覆盖力热电光所有板块，难度从基础到拔高层层递进。记住，别死磕难题，先把会做的分数稳稳抓在手里！”
话音未落，后排传来压抑的吸气声。她顿了顿，加重语气，“下午14：00~15：30的实验考试更不能掉以轻心！一个半小时内要完成整套操作和数据处理，80分全看你们的动手能力和应变速度。从器材组装到误差分析，每个步骤都得精准规范——全国统一评分标准，小数点后一位的误差都可能决定成败！”
最后，他猛地合上文件夹，金属扣撞击声惊得几个学生挺首脊背，“这两场成绩首接刷进决赛名单，记住我之前在教室说的，我们要的不是及格，而是把分数咬下来，嚼碎了，变成进决赛的门票！”
车厢里先是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后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漫开。
“怎么突然很紧张了呢？”
“别紧张，别紧张，记住老师之前说的话就可以了！”
“先保基础分，老师之前在教室说的策略肯定没错。”
“与其在这儿焦虑，不如现在闭眼把三大守恒定律过一遍。”
……
李吴老师看着学生们那么紧张，也浅浅的开了一个小玩笑，“瞧你们一个个绷着脸，跟要上战场似的。放心，这考试又不是让你们去和牛顿、爱因斯坦掰手腕，他们老人家这会儿在天上喝茶呢，没空出题刁难你们。”
他顿了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就当是去江城大学公费一日游，顺便做点物理题消消食。”
见几个同学憋笑，他故意板起脸：“严肃点！不过说真的，要是谁做题太紧张，把‘F=ma’写成‘F=mb’，牛顿的棺材板我可按不住。”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他又接着道：“都放松点，咱们的目标是——让改卷老师找不到扣分的理由！”
于秦转着笔冲旁边的余里挑眉，“看来牛顿的棺材板得加装防盗锁了。”
余里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映着同学们舒展的眉眼，原本凝重的气氛化作此起彼伏的调侃，连发动机的轰鸣声都似乎轻快了几分。
阳光斜照进江城大学考场。
考场的白炽灯泛着冷光，秒针滴答声被无限放大。
开考铃响的瞬间，复赛正式拉开帷幕。
试卷同时展开的哗啦声，像是浪潮漫过寂静的沙滩。
理论考试的三小时转瞬即逝，交卷铃催得人心跳加速。
短暂休整后，实验考试接踵而至。
实验室的白炽灯将操作台照得雪亮，随着考官宣布“开始”，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纸张记录的簌簌声瞬间填满空间。
随着尖锐的哨声划破空气，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带着油墨香的实验报告被整齐收走，方才还紧张到凝固的空气里，终于漫开几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终于，复赛在混杂着释然与忐忑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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