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玺向皇帝行过礼,转身接过胡邹的话。
“我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受欺负了,这才过来瞧瞧。”
说完还不忘朝着温远庭眨眨眼。
温远庭:……
油腻男!!!!
所以沙水镇的事,是他告诉皇上的?
我还能安全的站在这,说明他没有向皇上拆穿我的身份!
好吧,他不是油腻男了,他是大好人,天大的好人!
温远庭心里一阵又一阵思想斗争。
“王爷,我可不是欺负他,我这是阐述事实。”
温俊城依旧振振有词,听的温远庭想给他两嘴巴子。
谢煜玺合上扇子,神情微怒,他首视着温俊城,声音低沉且威严:
“巧了,本王就也是来阐述事实的,我与这位温御史恰巧在沙水镇相识,路上一起走了一段。
至于这刺杀一案,本王可是差点被这些贼子伤着了,不知温尚书看,本王算不算证人。”
谁都知道,谢煜玺平常不干朝政,自然也就没有倾向于谁的说法。
温俊城在心里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皇上一首不动声色,显然不打算插手,眼见着连靖王都出面了,他也不好继续对抗,否则恐怕会适得其反。
如此,温俊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嘴角极不情愿的扯了上去。
“既然王爷都作证了,那御史说的肯定都是事实了,我这也是为了皇上分忧。”
温远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动作,刚好被谢子毅捕捉到。
“爱卿这么想最好,好了今天早朝就到这里,温御史和靖王留下,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退下,留下温远庭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而谢煜玺正一脸笑意的盯着温远庭看,
才几日不见,怎么感觉气色差了不少。
温远庭的抵制意味己经溢于言表,谢子毅有些不满。
“怎么,朕留下来问话委屈你了?”
温远庭连忙摇头。
“不不不,皇上,完全没有的事,只是微臣还在生病,给皇上传染了就不好了。”
那怎么敢说委屈,说了他不得横着出去了。
“噗嗤,皇上你也别吓唬他了,一个小官,有些脓包。”
谢煜玺被温远庭拨浪鼓式的摇头逗笑了。连忙向皇帝求情。
温远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你才脓包,你全家都脓包!
谢子毅恢复严肃的神色,将话题转到沙水镇的事上。
“沙水镇的事朕都听靖王说了,此事绝对不简单,他们没达到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温远庭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心里又想起之前的疑虑。
“皇上,沙水镇的居民说灾情早就上报了,但为什么京都没有消息呢?”
他记得安国人的心思,是想让这个闹得越大越好,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闻言,谢子毅嘴角轻轻上扬。
“是朕封锁了消息。”
温远庭实锤了,所以皇帝真的一开始就知道有鼠疫,赈灾只是幌子。
最重要的是悄悄将安国人的阴谋毁在萌芽状态。
逼他们狗急跳墙,自己暴露!
只可惜他们还是很警惕,没有暴露太多有用的消息。
那么靖王呢?他也是皇帝安排的?
温远庭嗔怪地看了看谢煜玺。
一想到被他那么戏耍,温远庭气不打一处来。
后者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我真的是路过……你信么?”
温远庭冷哼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游玩刚好路过沙水镇,恰巧沙水镇有灾情还有鼠疫,而你又偏偏带了太医?”
真当我傻啊!
谢煜玺缓缓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理由很充分,他征用了。
温远庭再次被气笑。
事实证明,人在生气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谢子毅静静地看着他们拌嘴,心中有些疑惑。
什么时候靖王话这么多了?
仅仅是去一趟沙水镇,回来人都变了。
这次,谢子毅真正开始注意起温远庭来。
他总觉得,温远庭不太简单。
“行了,温爱卿还病着,先回家。”
温远庭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能出去了!
再待下去随时都可能发疯!
……
“朕听说你派人监视温俊城了?”
等温远庭走后,谢子毅才缓缓开口问谢煜玺。
二人神情严肃,完全没了刚刚松散的样子。
似乎现在才是他们真正的模样。
谢煜玺淡淡点了点头:
“没错。”
“嗯,注意别打草惊蛇,他留着还有用。”
谢子毅眼神深邃。
这朝堂上的官员,还不清楚有多少人和温俊城一样心怀鬼胎,他们还都要靠温俊城引出来。
“明白。”谢煜玺答应道。
此时,谢子毅话锋一转:
“那个温远庭,你对他倒是格外不同。”
谢煜玺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
“他在沙水镇帮了不少忙,是个人才。”
谢子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朕瞧着,可不止如此,太后让朕找太医看看,朕觉得你更需要。”
谢煜玺被说的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皇上此话怎讲?”
谢子毅不回答,自顾自的走出了大殿。
谢煜玺:……不是,我很健康啊?哪里需要看太医,生病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