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秋雨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冲刷得发亮。陆沉站在户部衙门檐下,看着手中刚截获的密信——秦砚竟要将洛河盐场私售给北狄商人!
五更鼓刚过,紫宸殿内己剑拔弩张。陆沉当庭抛出盐场账册:"去年官盐产量三十万石,实入国库不足半数!"他特意翻开标记处,"短少的十西万石,走的全是秦相批的'军需特供'条子。"
秦砚不慌不忙捧出先帝手谕:"北疆战事吃紧时,特许盐铁专营权以充军资。"羊皮纸上的朱砂印玺确实是真的,但陆沉注意到边角有个针眼大小的"柒"字暗记——这是女帝最近才开始用的防伪标记!
"巧了。"陆沉突然展开北狄商队通关文牒,"这些'军需盐'最后都进了拓跋氏的商队。"他故意抖落文牒,夹带的金箔纷纷扬扬洒落——正是用官盐从北狄换来的黄金!
西市茶楼里,陆沉与盐帮老把头密谈。突然窗外传来城管民兵的哨声——秦府家丁正在强拆民宅扩建盐仓!陆沉立即启动"垃圾清运"应急方案:三百名乞丐推着粪车堵住巷口,恶臭逼得打手们抱头鼠窜。
"相爷要查,就查这些'义粪'吧!"陆沉当众掀开粪车暗格,露出下面走私的官盐。围观人群中,几个穿靛蓝制服的民兵悄然记下了盐袋上的官印编号。
子时的钦天监,陆沉用硝石溶液处理从秦砚书房偷来的账本。隐形字迹逐渐显现:每笔私盐交易后,都标注着奇怪的"七斗金"字样。窗外突然传来弩箭破空声,陆沉扑灭烛火的刹那,三支毒箭钉在了他刚坐的位置。
月光下,刺客腕间的刺青若隐若现——不是天机阁的齿轮,而是户部的斗斛纹样!
秋雨连绵的清晨,洛河码头的青石板路上积着三寸深的泥水。陆沉披着蓑衣蹲在货栈屋檐下,盯着刚靠岸的十艘漕船——船身吃水线比正常深了两尺,甲板上的麻袋却只堆了薄薄一层。
"大人,验过了。"扮作苦力的城管小队长凑过来低语,"每袋下面都垫着生铁块,真正的货在底舱。"他悄悄递来半块潮湿的盐砖,上面赫然烙着军械监的飞虎火印。
陆沉指尖捻着盐砖碎末,突然冷笑:"好个秦相爷,用军械监的船运私盐,再用盐船偷运精铁给北狄。"他望向不远处税吏的哨卡,"去告诉赵巡检,今日重点查‘空船’。"
午时三刻,漕运衙门的突袭扑了个空。当税吏撬开底舱时,里面只有压舱石。陆沉却不慌不忙地走向岸边新搭的茶棚,突然掀翻茶桌——桌板背面沾着新鲜的铁锈!
"追粪车!"陆沉一声令下,二十名乞丐推着粪桶冲向官道。果然在城外三里处截住车队,每桶"夜香"里都沉着用油纸包裹的北狄弯刀。为首的商队管事见势不妙,竟咬碎毒囊自尽,但袖中落出的通关文书上,秦砚的门生、漕运使周焕的签名还墨迹未干。
回到钦天监时己近子夜。陆沉刚推开书房门,就闻到淡淡的苦杏仁味——窗棂上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他屏息退到院中,发现墙角蹲着只野猫,正舔舐着一滩可疑的液体。猫才走了三步就抽搐倒地。
"好狠的手段。"陆沉用银簪挑开书案上的奏折,夹页里藏着的毒针泛着蓝光。他正要处理,突然发现针尾刻着细小的"柒"字——和女帝的暗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