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祁跟着泉泉到了迎客厅门口,里面热闹声传来。
都是钟氏一家的亲戚,连祁俨然是个十分陌生的外人。
华承岩是一只人来疯的狗,见到人多就要一头扎进去,被连祁死死拽住绳子。
她停了脚步,自动等着身后的华西楼。
华西楼走上来,背着人轻轻握了握她手安慰,连祁依在他旁边,松了口气,跟着迈进客厅。
里面之人见到华西楼,立即扬了欢笑。
“华先生来了?”钟言母亲带着两个保姆过来迎他。
“老爷子,看我把你亲儿子叫过来了。”钟言当着一屋子人冲里面玩笑。
从屏风后立即响起一个爽朗的笑声:“西楼来了。”
华西楼引着连祁绕过雾凇白鹤的屏风,来到众人面前,对坐在客厅居中椅子上的老人恭敬叫了声:“钟伯。”
他迈步过去,和他握手。
“西楼,好久不见。”钟父从椅子上站起来,和他相握。
华西楼把提来的酒递过去:“临时过来,没准备什么东西,祝您生日快乐。”
“嗐!什么生日不生日,我也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邀你们这些年轻人过来吃顿饭。”
钟父拍着华西楼肩膀,欣赏地上下观察:“这一屋子人就等你了。”
“那就落座吧。”钟母提议。
周围人簇拥着老爷子去餐厅,钟父看了眼跟在华西楼旁边的连祁,惊讶道:“这是......你家那个妹妹?”
“钟伯伯好。”连祁点头。
钟父笑道:“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读高中的娃娃,身高还不及你哥肩。这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大学毕业了吧?”
“毕业了。”华西楼道:“去年硕士毕业。”
钟父指着华西楼,冲连祁笑:“你看,你哥一提到你就来劲,在我面前没少夸你,说你成绩十分优秀啊。”
钟言抱着泉泉跟在另一边,高声道:“连祁可不得优秀,耶鲁大学法学系毕业,名副其实的高材生。”
钟父再次满意地看了眼连祁:“怪不得你哥自豪,也不枉他这么多年培养你。”
连祁仰头瞄了眼华西楼,正和他垂目的眼神相撞,二人如触电一般,默契地移开视线。
一个保姆过来接过连祁手里的狗绳,把华承岩牵去喂饭。
众人进了餐厅。
长形的中式餐桌,钟父居中坐下,把华西楼叫到自已左手边落座。
钟言隔着自已母亲坐在钟父右侧一排。
贾莘被钟言扶着坐在自已旁边。
她瞥了眼华西楼的位置,心有不满,但公公面前,不敢多言。
钟父十几年来,亲眼见证华西楼亲人尽丧,身负千万债款将一个几十人的老旧矿产公司拉到如今新能源行业领袖的地位,不可谓不赞赏。
他在职期间,碍于身份的敏感,和自家儿子入股的关系,对天钥不好多加干涉,如今退休了,倒越发关注起天钥和华西楼的发展。
他有意栽培他。
几个保姆推着餐车过来上菜,钟父招呼大家动筷。
钟父问:“我听钟言说,玻利维亚这个项目成功启动后,天钥要考虑上市了吧?”
华西楼在给一块鱼肉细细挑刺,听罢放下筷子,点头:“是的。这个项目,我打算亲自去跟。”
连祁坐在他旁边,担忧地瞄了他一眼。
钟言在对面补充:“这项目本来应该我去,只是贾莘......”
话没说完,被贾莘手肘碰了碰,他闭了嘴。
钟父抬眸看了他夫妻一眼,没说话。
他调回话题:“要去多久?”
华西楼侧眸看了眼旁边低头吃饭的连祁,道:“本来打算跟到项目结束,后面权衡了下,我过去个把月,项目正常运作后就回来。”
连祁安静听着,轻呼了一口气。
她小腿在桌下贴着他的腿,牛仔裤和他的西装裤布料轻轻磨蹭,像是在表达开心。
华西楼嘴角轻勾起来。
钟父道:“几个月差不多了,你一个董事长,离总部时间太久也不好。”
“是。”华西楼点头。
贾莘觉得这话像是拆自已丈夫的台,勉强笑着:“爸,您这话说的,总部不还有钟言吗?再不济,还有其他两个副总呢?”
话说多说急了,就显得别有深意。
餐桌一群人都听出了些其他意思,各自使眼色。
钟父对儿媳这种直白愚蠢的野心表示不满,冲儿子沉肃道:“哦,我倒是忘了,钟言还在呢。”
“钟言,你能行吗?”他深眸抛在钟言身上。
钟言正给泉泉喂饭,听到这话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三言两语就把这种莫须有的重任压自个儿身上了,他举手投降:“爸,您就饶了我吧。”
“我......我能行,只要西楼早点回来,我怎么都能行。”钟言搂着女儿,笑哈哈道。
贾莘恨铁不成钢,冲丈夫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