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这时看向柳瑟,“小姐,奴婢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柳瑟点头,“你且道来便是。”
知画慢慢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守宫砂,“奴婢自小被点了守宫砂,后嫁去夫家冲喜,夫君病重不能行人事,娘家又遭了大难。夫家怕受牵连,便将奴婢休了出来。奴婢至今,一直都是完璧之身。”
柳寒语和三彩如遭雷击。她们在留园的若干婢女中千选万选,最后选中了年纪稍长又嫁过人的知画,哪里知道竟然栽了。
柳瑟突然就鼓起掌来,“你们好得很,设下这么一个大局,就是想把近来府中频出的污秽之事陷害于我,想让我交出掌家之权吧?”
她先是对知画说道,“知画,你素来是个知书达礼的,所以我才给你取名知画,便是让你不要忘了自己出身书香门第。你先起来,看小姐如何为你一个个收拾了他们!”
知画慢慢站了起来,眼泪扑簌簌掉下。
柳瑟又对柳书远说道,“父亲,此事案情明了,女儿可否处置了他们?”
柳书远挥挥手,“你如今掌管后院,自然由你处置!”
下一刻,柳瑟便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敢暗害老夫人又陷害本小姐的狗奴才拖下去,打死完事!死后扔到乱葬岗喂狗!”
阿忠吓得浑身,扑通一下又跪下猛磕头,“五小姐饶命!奴才都招了!奴才都招了!”
柳瑟挥手止住外面冲进来的奴仆,“说!”
“是四小姐身边的三彩姐找到奴才,说让奴才把老参在蒙汗药里浸泡过再拿给大厨房!陷害知画一事,也是她让奴才做的!”
众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三彩。
三彩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柳瑟却是看向了柳寒语。
柳寒语心中打了一个突,立刻就朝三彩踹了一脚,“你这个狗胆包天的奴婢,为何要自作主张给祖母下药?你是想害死她不成?!祖母是我最亲的人,你竟然害我的家人?”她重重地咬了最后两个字。
三彩也打了个激灵,连忙伏地请罪,“是奴婢的错,与四小姐无关!”
柳寒语对柳书远说,“父亲,此事女儿真是不知,求父亲明鉴。”
柳瑟冷笑一声,“便是你不知情,但也逃不过一个御下不严之罪!”
柳寒语猛地就跪下了,“是,女儿御下不严,差点害了祖母,实在是罪过!”
柳书远道,“罢了,你既不知情,便闭门抄上一百遍金刚经,算是替你祖母祈福吧。”
“多谢父亲。”柳寒语含泪磕头。
柳瑟便道,“这两个奴才欺上瞒下,做下害主之恶事,各打五十大板,发卖出府!”
三彩一听便昏死了过去,阿忠听了能保一条命,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邵姨娘洗脱了冤屈,又得了柳书远的安抚,更是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待诸人都走了之后,柳瑟疲惫地对父亲说,“父亲,没想到我们放出的风声,真凶没引出来,倒是出来了一群牛鬼蛇神。”
柳书远道,“急什么,今天不过第二日。有小鬼打前阵,还怕阎王不出来?”
“大哥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柳瑟问。
柳书远道,“玄清观在京都城中颇有名望,只怕也不是好查的。”
柳瑟有些焦急道,“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
柳书远沉吟道,“你祖母的身子要紧,不管明日能不能引出幕后黑手,你都将林三姑娘请进府来,护住祖母要紧。”
“是。”
次日,林墨到柳府的时候,敏感地发现柳府上空的阵法被修改过,修改得更加柔和,更加隐蔽。
可以说,柳府诸人的阳气精元被这阵法吸食得更缓慢了。
她把这个变化对柳瑟说了,“此人的目的,应是想要无声无息地将你们柳府的人都吸食干净了。”